“那樣的話就可能生出枝節,出現意想不到的後果。”
朱麗葉能聽得懂意大利語,她也趕緊說:“是的,周,索菲亞和她的部下說,情況有變,任務取消了,不要對詹姆斯和他的屬下及家人採取任何行動了,明天再通知湯姆。
“索菲亞小姐想得真周到,這是在給我父親時間提前做出佈置,再次謝謝你,索菲亞,我現在就給父親打電話。”
十天的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了,沙鷗帶着她的一個小同鄉,也是她原來部隊轉業的女兵外號叫小迷糊的女孩來到了斯德哥爾摩。
當天庭棟就帶着雅妮等幾個人搬進了索菲亞的莊園。
說是莊園,其實也就是一棟別墅和幾個附屬設施,不過,這裡的條件非常好,有室內游泳池,有健身房,還有庭院花園,很適合休養。
朱麗葉已經回了英國曼徹斯特,那裡是威廉姆斯公司的總部,她回去要和父親商量下一部的行動安排,也協助父親對公司內部進行整頓。
沒有了後盾的支持,湯姆和威廉都收斂了許多,這是對他們的黨羽進行清算的好時機,只有內部統一了思想,才能尋求下一步的大行動,這是庭棟和朱麗葉的共識。
朱麗葉在臨走之前,按照他父親的吩咐,爲庭棟招聘了一名法國廚師和幾名服務人員,來照顧白雅妮等人的飲食起居。
爲了防備家族反對勢力搞鬼,索菲亞把自己的兩名得力屬下安娜和南希派去陪同朱麗葉,叮囑兩人一切聽從朱麗葉小姐的安排。
索菲亞還命令兩人,如果家族中有人敢於抗拒索菲婭的命令繼續與朱麗葉小姐和她的父親爲難,可以直接除掉。
朱麗葉這纔看見這位家族女教父的威風和冷血,不由得暗自爲自己曾經和她暗中作對感到心驚。
不過她還是感激索菲亞,她的這番佈置完全是爲自己考慮的。
沙鷗到達的第二天,庭棟和索菲亞乘飛機直飛意大利的米蘭,回她的家族所在地,米蘭附近的一個小鎮。
到了米蘭,索菲亞再次給她在家族的親信打了電話,正是家裡一切正常,她才放了心,不過,她還是給父親打了個電話。
雖然,她的父親早在兩年前就基本把家族事務的管理權基本已交給了她,可是,遇到重大問題,她還是習慣於和父親說一聲,畢竟父親的經驗比她多得多。
關於家族未來的走向,以及幫助湯姆謀奪他哥哥產業的計劃,她的父親是贊成的。
前幾天索菲亞已經把自己的想法通過電話和父親詳細做了說明,父親沒有表示反對,只是要她儘快趕回去進行最後商談。
一切都很順利,庭棟卻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這種預感很強烈,最近幾年,每當遇見危險或者未知的事物他都會有這種預感。
看着一臉輕鬆,信心百倍的索菲亞,他有些不忍心打擊她,可是,他一向謹慎慣了,任何時候都不敢盲目樂觀,尤其在順利的時候,這些年他經歷的風險絕不會比面前這位漂亮的女殺手少。
還沒有出機場,庭棟觀察了一下四周,沒有發現異常情況,不過,他還是輕輕的叫住了正準備給父親打電話的索菲亞:“索菲亞,等一下,我覺得我們還是先不要急於給你父親打電話,好麼?”
索菲亞一愣,停了下來:“周,爲什麼?你覺得有什麼不妥麼?”
庭棟點了點頭,說:“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似乎你的家裡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沒有察覺麼?”
索菲亞更加驚訝了:“周,快告訴我,你發現了什麼?我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
庭棟笑了笑說:“索菲亞,最近十來天我們差不多天天在一起吧?當然,除了晚上睡覺。”
索菲亞的臉一紅,說:“差不多,除了你和你的白親熱,還有昨天你去接你的那位漂亮的女助理。”
庭棟笑了,他沒有理會索菲亞的調侃,繼續問道:“索菲,告訴我實話,你是不是真的對我完全信任了?”
索菲是索菲亞的暱稱,她喜歡庭棟在私下裡這麼叫她,這讓她覺得兩個人的關係更加親密。
她疑惑地看着庭棟說:“周,難道我做錯了什麼嗎?我可是可以把心都掏給你的,難道我會隱瞞你什麼嘛?”
庭棟搖了搖頭抓住了索菲亞的肩膀,說:“索菲,別誤會,我只是要證實一個問題,這兩天你有沒有單獨和家裡聯繫?就是我不在場的時候。
“你知道,我是相信你的,不然就不會和你一起來了,也不會這樣問你。”
索菲亞靠在了庭棟的懷裡,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似乎忘記了剛纔的對話,完全就是一位含情脈脈的少女,柔聲說:“周,抱緊我,現在沒有別人,你是我的。”
庭棟憐愛的擁緊了索菲亞,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吻了一下,說:“索菲,你確實不適合做殺手這一行了,以後會更不適合,你已經喪失了警覺。
“我相信你不會揹着我和家裡聯繫,你不是朱麗葉,你更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所以我才覺得有些不對。
“你的這位剛纔通電話的屬下,我記得你們通過電話,向他了解過情況,可是,你並沒有向他透露過你什麼時候回去,對吧?”
索菲亞似有所覺,擡起頭來說:“對啊,你和我說過,不要把準確的時間和別人說,以免有什麼不測,對了,他剛纔和我說已經派人來機場接我了。”
索菲亞忽然明白過了,她驚訝的看着庭棟:“這麼說,他已經知道了我今天回來,甚至連我的航班都知道,他是從哪裡得到的消息?這太詭異了,周,我們必須改變計劃。”
索菲亞到底是經歷過風浪的人,一旦發現問題,立刻做出決斷,附耳在庭棟的耳邊說了幾句話。
庭棟點了點頭,兩個人拉着行李箱向洗手間走去。
幾分鐘後,一對情侶互相擁抱着從洗手間走了出來,男孩子一頭金髮,帶着框邊眼鏡,幾乎把整個臉埋在女孩的肩頭,女孩則圍着一條絲巾,幾乎擋住了大半個臉。
兩個人正是庭棟和索菲亞。
他們來到出租車等候處,隨手叫了一輛車,索菲亞用英語說了一個酒店的名字,然後兩人坐進了後座。
索菲婭摘下圍巾,向不遠處看去,果然看到她的那名親信手下站在一輛奔馳商務車的車邊向出口張望着。
庭棟順着她的目光看了過去,輕聲問:“那是你平時的坐車嗎?”
索菲亞搖搖頭,冷哼一聲說:“我平時坐的都是悍馬,但不是加長的,所以車裡不可能藏下多少人。”
她的目光中閃過了一絲凌厲,接着說:“我弄不明白的是,我的手下怎麼這麼容易就會背叛,人心真的是難測的嗎?”
聽得出,她的話語中透出一絲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