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時,天色有點暗沉,回到屋裡瞧了半天也沒有發現凌若惜,擔憂之下只好闖進凌若惜的房間。
看到還睡在牀上的凌若惜,葉俗鬆了口氣,同時也是佩服她如此能睡,待看到她的臉色時,葉俗有點疑惑,難道她又犯病了?不是說習武之人不易患病嗎?怎麼她三天二頭不舒服。
坐在牀榻邊,葉俗伸手在她的額頭上摸了會,發現並沒有發燒感冒的跡象,大感不解。凌若惜醒了過來,明眸流盼,冷道:“別在這裝好心,你現在翅膀硬了,有能力報復了,你……”還沒有說下去,就一陣咳嗽。
葉俗看着她臉色蒼白,毫無血色,怎會和她計較。說實話,這段時間朝夕相處,就算有再大的怨恨也會撫平,更別說只是一些小吵小鬧。
葉俗不顧她的掙扎,握住她的柔荑,素手纖秀柔滑,關心道:“你哪不舒服,我帶你去看郎中。”凌若惜看到葉俗雙眼堅定,真誠,絕無做作之意,一顆心也隨之融化,軟了下來,語氣緩和道:“沒事,我已經習慣了,過會就好。”
看着倔強的凌若惜葉俗毫無辦法,只好跑到廚房先把晚飯給做好。
忙了有一會,香噴噴的飯菜瀰漫整個屋裡屋外,葉俗打了一碗滿滿的飯菜,端進凌若惜的房間,不管她願不願意,葉俗強制扶起她,讓她半依靠在自己的懷裡,葉俗一口一口,親自的喂她。
凌若惜掙扎了會,加上本身就軟弱無力,看到不起效果只好放棄掙扎,任憑葉俗折騰。拿着勺子細心的把飯菜送到凌若惜的嘴裡,看着她一直髮呆,葉俗覺得她變了好多,可哪兒變了自己又說不出來,看着很憔悴的凌若惜,葉俗的心竟然忍不住的一痛,把她往懷裡緊了一緊,安慰道:“你是不是有心事?”
凌若惜沒有回答,卻莫明其妙的問道:“我是不是很令人討厭?”葉俗思索了會,如果這話要是問在幾天前,他還真的會狠狠的落井下石。可這麼多天的相處,再加上這短命老鬼遺留下的莫明情緒,葉俗已經接受她是自己的妻子,雖然有點不和睦,但並不能說明倆人之間沒有產生感情。
這思索只是一剎那間,葉俗看着她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忍道:“不,你只是個好強的花木蘭,很有個性,我喜歡!”
凌若惜不懂什麼叫花木蘭,但她能聽懂這話的意思,苦笑道:“沒有想到,咱們也有坐下來談心的時候。”凌若惜有點吃力的扭過頭來,看着葉俗更加剛毅的臉龐和不再瘦弱的身板,她情不自禁的反手握住葉俗的大手,傷感道:“我累了,我不想再和你吵了,只想和別人一樣,過點普通人的生活。”
多麼簡短的一句,卻多麼的傷情,葉俗鼻子一酸,眼睛赤紅,心裡發堵,有着說不出的難過。看來,自己也應該好好的過上普通人的生活,她雖然有點要強,如果換作現代這太正常不過
了,比她強悍的海里去。更何況“自己”也有錯,原本就窮困潦倒,而這短命老鬼還什麼都不做,僅靠一個女人來維持這個家庭,換作是誰都有支撐不了的時候。
葉俗暗下決心,等自己掙足銀兩先帶她去看最好的郎中,把病先除了再說,這樣看着揪心。
細嚼慢嚥的的凌若惜只吃掉半碗飯菜就再也吃不下半點,葉俗也不勉強,把碗放在凳子上,又去倒了杯熱茶,凌若惜從未想到他也有如此貼心的一面,蒼白的臉上泛起了一絲紅暈,也多了一點紅潤。葉俗也是從未如此近距離的欣賞過凌若惜。
她真的很美,手如柔荑,膚如凝脂,特別是她身上散發出一股成熟的風韻,即使她發怒也不能遮掩,葉俗看的癡呆,凌若惜出奇的沒有責怪,更不會嚮往常那樣大打出手,她緊閉雙眼,內心很是緊張,葉俗看到她竟然露出少有的女兒姿態,沒吃過多少豬肉的葉俗也是一陣口乾舌燥,低下頭輕輕的在她的嘴脣上吻着,啃着,再扣開她的牙關尋找她的香舌拼了命的纏繞着。
這個長吻直把凌若惜吻的個天旋地轉,費了好大的力才從葉俗的大嘴裡掙脫出來。葉俗看到凌若惜香汗淋淋,又是疲憊,知道她不適宜如此動作,輕聲道了個歉,老臉通紅的把她往自己懷裡再緊了緊。
“我在天香酒樓找到了一份差事,一個月有三兩銀子,外院總管叫我明兒就過去報到幹活。”葉俗把今天的事全部告訴了懷裡的凌若惜。
凌若惜好久才撫平剛纔的過度緊張,聽到葉俗竟然找到了這麼好的工作,也是大喜過望,道:“你變了好多!”說完後她輕輕的撫摸着葉俗的臉龐,凝視着葉俗,想要瞧個究竟,葉俗被她盯的也是有點心虛,看到變得溫柔許多的凌若惜,葉俗一陣的滿足,暗下決定,要好好的和她過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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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葉俗就爬了起來,先到村子裡用醃製的野豬肉換了十多天的大米,然後再幫凌若惜做好早飯就跑到呂家大院裡報到幹活了。
看着葉俗忙裡忙外,還如此細心呵護,待葉俗走後,凌若惜竟然滑下了一滴感動的淚水,隨即又是一陣傻笑,她自己這毛病還是知道點的,隔一段時間就會發作,至於原因凌若惜自己也不清楚,現在看到葉俗脫胎換骨的變化,她覺得一下子好幸福,內心被填的滿滿的。
昨夜是葉俗睡的最舒服的一夜,雖然只是相擁着入睡,沒有太多的情慾,但是兩人的關係卻邁出了一大步,彼此都開始滋生了情感,再也不像以前那樣形同陌路,根本就不是夫妻應有的生活,葉俗心情大好,想着凌若惜也有小鳥依人的一面,臉上佈滿了和凌若惜一樣的幸福。
“砰!”葉俗想着想着竟然忘記看路,撞到了一顆路旁的小樹上,還好
他走的不是很急,要不然,這一撞,非得傷筋動骨。
心情特爽的葉俗,對着小樹賠禮道歉,忙說了幾句對不起,才繼續趕路。
呂家和唐家在本縣城都是數一數二的大富人家,呂家更是本城最大的地主,良田萬頃。呂家大院佔地極廣,僕役衆多,如果再加下呂家產業下的執事管理和長、短僕人,那數量要組建一個小軍隊都極有可能。
葉俗不算最早也不算來的晚,在外院執事那簽字報到後,換上下人的衣裳,衣服背後縫有顯眼的呂家專用標記,對於下人來說這標誌也有好多別家同爲下人爲之眼紅。
每天早上下人們都要先簽到,然後到自己所屬的執事管理那兒排隊開晨會。外院有二個執事,一個總管,內院只有一個總管,沒有執事。葉俗被總管分配到更年輕的一個執事那,許多人都叫他小孫,敢叫小孫的都是老一輩的或者和他平級的,像葉俗這種下人只能恭恭敬敬叫孫執事。
葉俗排在最後,看着前面幾排的同事個個精神振奮,葉俗搖頭不語,如果不是生活所逼,怎麼可能會來地主家做個下人,唯一讓葉俗感到開心的是,上次在應聘時幫助自己好多的許大哥也被分配在呂家大院。
孫執事一邊扣衣裳,一邊從內院走了出來,整理完衣裳,他雙手負後,潤潤了噪音,尖聲道:“開始!”執事話音剛落,衆家丁開始吟唱呂家的發家史,葉俗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從每天起牀吹一次《清心》時,現在的記憶已經很恐怖了,雖然還達不到過目不忘,但離的也不遠。
跟着同事一起唱完呂家的晨歌,葉俗只是張嘴做樣,並沒有真正的唱出聲來,因爲這呂家的發家史也太無恥了,什麼流芳千古都出來了,執事年紀和許大哥相仿,他雙眼時常有利芒射出,一種震撼人心的威嚴也隨着他的利利芒而散發出。
晨歌唱完後,孫執事卻遲遲沒有下一步的安排,他直盯着下方,平靜道:“剛纔誰沒有唱發家史的給我老實的站出來,我看在你們是第一天來呂家,我不嚴懲!”
葉俗內心無比震驚,實在想不通他是如何發現的,竟然給人家發現了,葉俗只好老老實實的低着頭從後面走了出來。
下面一片譁然,個個暗之驚心,再看孫執事時,都是一臉的懼色,不敢與他直視。
“很好!”孫執事說完這句後停頓了半天!所有家丁都是費解和疑惑,葉俗滿手是汗,看了一下臉色陰沉的孫執事,心中打鼓,不會是在想怎樣嚴懲自己吧?葉俗不敢再想下去。
孫執事又等了一會,發現還沒有動靜,輕聲的補了一句:“如果有僥倖的話,你可以不出來,要是被我點名揪出來的話,後果很是嚴重!”聲音雖不大,但所有人都聽的非常清楚,葉俗直到現在才明白,原來還有一人和自己一樣初生牛犢不怕虎,竟然挑戰虎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