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已經到了固定通話時間了,怎麼還不打電話過來,打電話過去又關機,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凡浦擔心地說。
“這是變心的前兆,慢慢冷淡,讓你自動說分手。”小華分析說。
“別嚇她了,能說點好聽的話嗎?她已經很擔心了,凡浦沒事的,估計是在外面,忘帶手機或者手機沒電。”闖男說。
“很難說啊,現在男的一般想分手,都不會直接說的,都是用各種手段逼女方單方面提出分手,那他就不會內疚,不用揹負罵名,特別像凡浦這種10年感情的,度過了7年之癢又怎麼樣,現在最不靠譜的還是感情。”孤芳很有經驗地說
電話終於打通了,果然在外面手機沒電,都已經晚上12點了,他說最近很忙,像以前天天聊電話是做不到了,要改成每個星期講一次電話。
有點不祥的預感,凡浦感覺男朋友奮進最近對自己越來越冷淡了,講電話說幾句話就匆匆收線,以前能說上一個晚上,也要先等她掛了,他才掛電話。問他最近在忙什麼,總是支支吾吾,說是公司上的事情。
“不行,我要親自飛過北京那邊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凡浦視這段感情爲唯一,她沒有多大的追求,不求功名成就,只想守着一段愛情,平凡過一生。“最幸福的事就是你一起慢慢變老,坐在搖椅上慢慢搖。”從她有手機以來,她的手機鈴聲就一直是這首《最浪漫的事》。
翻來覆去一夜無眠,多少往事涌上心頭。從高中時的兩小無猜,到高三時的懵懂,到大學時的濃情蜜意,再到工作時的常相思,所有的情景都歷歷在目。
高三時凡浦嚴重偏科,語文很好,數學卻是最差的,奮進是班裡數學最好的,於是肩負了幫助凡浦提高數學成績的重任。凡浦對奮進的崇拜,奮進對凡浦的循循善誘,兩人的學習成績都有了明顯的進步。奮進是他們班的足球隊隊長,每次打球奮進都會邀請孤芳看他踢足球,每次孤芳到場加油,他們班都會贏。有一次孤芳有事沒去看球,奮進把腳弄傷了,他們班有史以來第一次輸了球。在奮進腳傷的那段日子裡,凡浦對奮進悉心照料,他們兩個好像互相成爲了對方的精神支柱。同性相吸,這是自然現象,朦朧中他們好像有了某中意思,但是他們自己還不知道。同學們看他們每天都出雙入對,於是私底下都說他們兩個戀愛了。老師也看在眼裡,害怕繼續讓他們發展下去會影響學習,老師給他們講了一個故事,算是給他們一點暗示,故事是這樣的,有一屆畢業生,也是一男一女互生情愫,本來按照他們的正常發揮,考到重點一本是沒問題的,但是他們都沒有控制好感情,在高考的關鍵時刻,女孩子懷孕了,把孩子打掉,最後兩個人都沒考好,互相埋怨對方,最後兩個人也分手了,本來是一段很美好的感情,如果他們兩個能控制住的話,大學再開始,那將是一個非常美妙的事情,愛情本來是甜美的,不應該是悽美收場的。老師問:“你們都懂我說什麼吧。”凡浦和奮進異口同聲說:“我們都懂,老師請放心吧,我們會努力學習,爭取考到最好的學校,找到屬於我們自己的幸福,謝謝老師的提醒。”最後凡浦和奮進以最好的成績考上了他們自己的理想學校。獲取錄取通知書的當天,他們確定了戀愛關係。不過一個在南一個在北,說好了,誰也不阻礙誰的發展,不要讓愛情阻礙了追尋理想的腳步,應該成爲理想的催化劑,那時的感情多麼純潔。
大學時期的他們有多甜蜜,曾經在長城上,奮進對着萬里長城宣誓着有多愛凡浦,並保證一生不變,對凡浦的愛比萬里長城還要遠。那時的凡浦覺得自己是最幸福的。在遊故宮的時候,凡浦曾經開玩笑地說:“皇帝有三宮六院,後宮佳麗三千,可見你們男人都是貪新厭舊的,你會不會厭舊了我,去找其他女人?”那時的奮進有多癡心,直接把凡浦抱起來說:“你是我唯一的女人,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你一個就可以敵三千佳麗了,服侍你一個就夠了,我還敢要其他人啊。”曾經的誓言現在還在嗎?凡浦很想知道答案。
難道時間和距離真的能扼殺一段戀情,真的要在一起生活,天天對着,才能守住感情?其實當時真不應該讓他考到北京來讀書,不應該答應他留在北京工作,或者自己應該也跟他過來北京這邊生活。奮進的事業心非常強,一心想追求成功和出人頭地,在他眼中,做北漂總比在廣州好,北京是首都,機會多,廣州一直是被稱爲南蠻之地。但是凡浦卻不這麼認爲,他的家本來就在廣州的,回廣州起碼在家裡有照應,現在不是很多外省人都到廣州發展了嗎,好像叫南浮吧,浮浮沉沉中尋找機會,廣州的機會更多。其實他們在這個問題上各執己見,經常爲這件事爭吵,最後不了了之。凡浦是家裡的獨女,她家是不會讓她離開廣州到北京發展的,一直家裡都反對他們兩個在一起。如果要在一起,奮進就要回廣州。夾在中間,頂着家裡的壓力,凡浦很爲難。
難道最近因爲都在爭吵着要他回廣州這個問題,所以奮進纔對她這麼冷淡,還是像小華說的那樣,他喜歡上了其他女孩子。我應該相信他,不要懷疑他,信賴對於愛情來說是非常重要的,連我都不相信他了,還有誰能相信他呢,特別是像我們這種異地戀?10年都熬過來了,如果出問題的話早就出了,不用等到現在纔出問題,跟他都好像成爲家人一樣了。難道覺得我們的感情平淡如水了嗎?好像有點吧,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好像只是早中晚問好和交代行蹤之外,沒有什麼共同的話題了。
凡浦這一路都在找問題到底是出在哪裡了?在相信與懷疑中糾結徘徊,奮進那邊到底出現了什麼問題,讓凡浦突然沒有了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