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嘈雜紛亂,這些當世武道界的大高手齊聚於此後,和烏合之衆四字,盡是無比貼切。
這自然也是大部分人想要看到的,羣龍無首,吉也。唯有這樣,各方纔能爲自身勢力,爭取到最大的利益。
人羣中,歐陽自我劍眉微皺,覺得這吵鬧喧囂,讓耳根子頗不舒服。
“好了,莫要聒噪,如小丑一般。我等爲議事而來,非是看小丑表演。”
歐陽自我說話之時,略帶幾分古風語氣,他本就是存世三百多年的強者,雖然未曾和現世斷絕聯繫,可說話時,和新輩武者,依然有些不同。
歐陽自我這樣開口後,人羣中最爲跳脫的幾人立刻也成了衆人的焦點。
之前衆人適當發聲,只是爲了表明各自的立場,結果也確實有幾個小丑,一直聒聒噪噪,十分吵人。
彷彿在這個羣龍聚首的地方,他們聲音越大,實力便越強似的。
現在被衆人如此注視後,幾人也是目光冷冷掃了一眼多管閒事的歐陽自我,隨即到也不再亂嚼舌根子。
“哈哈哈哈,若是不滿,拔劍了恩仇便是,老夫最討厭這般表裡不一的小丑行徑。”
被幾人的目光冷冷掃了一眼後,歐陽自我輕笑說道。他的劍道和陳劍北那春風細雨,綿延不絕的劍道不同。
他修的劍道,至剛至陽,至真至誠,言行如一,看不慣這些小丑行徑,那就是看不慣,不會藏着掖着。
剛纔九毒風蠱宗和碧血青符門幾人既然對他的話有意見,那就拔劍了恩仇就是,何必那般做作,也不必事後在背後罵他。
方九命和秦子金幾人這會兒在人羣的最外圍,沒辦法,現在這個地方摩肩擦踵的都是封號武王級別的強者,他們能有個地方站就不錯了。
這會兒方九命聽着歐陽自我的話,口中小聲嘀咕道:“之前面對呼延赤執時這傢伙唯唯諾諾,現在面對其他武王,立刻就重拳出擊了。”
秦子金聽後,連忙踢了這傢伙一腳,方九命也是膽子大,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場合,說的又是什麼話,一會兒被陸地劍仙一劍劈了,他可能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謹言慎行!”
方九命還要嘀咕兩句的時候,溫九娘冰寒的聲音,就在兩人身後響起。
這兩個小子,完全不知道陸地劍仙歐陽自我的秉性,六十年前,日國有一天才武者叫做小山真一,這人在劍道上也頗爲不凡,但是對歐陽自我的劍道非常不認可。
可是小山真一雖然對歐陽自我的劍道不認可,卻又不敢去寒劍門挑戰歐陽自我。
然後這人不知如何想的,隔三差五就寫一封信罵歐陽自我,寫好還想方設法的往寒劍門寄。
起初歐陽自我懶得理會這個素未謀面的日國武者,但是這傢伙越來越過分,書信內容也是極爲不堪入目,隔着數千裡地界,也把陸地劍仙氣的直哆嗦。
於是歐陽自我御劍三千里,直接殺往日國,將這個躲在日國聒噪不斷的小山真一砍了。
換做今天的話來說,那就是順着網線,把網線另一端噴天噴地的噴子給砍了。
這事武道界大部分人都是知曉的,因此這會兒歐陽自我開口後,這些人也纔不敢多言。
李司羿自然是不知道還有這樣一個典故,這會兒他輕輕在躺椅的扶手上叩擊着手指,完全不在意這些人的嘈雜紛亂。
“我提議,七品境武王之下的螻蟻,全部清出瀛洲島。瀛洲島上的機緣,豈是螻蟻能夠染指的。”
在衆人漸漸安靜下來後,一個帶着深藍色獨角尖帽的散修武者,就聲音陰翳的說道。
這人皮膚黝黑,身材中等,身上穿着一身藍黑色袍服,頭上則是用深藍色的布巾裹住,頭頂之上,還固定了一支銀漆犀牛角飾品。
他手上拿着一柄暗紅色的長柄彎刀,周身的氣息,也給周圍人一種頗爲陰冷壓抑的感覺。
這人雖然是一個散修武者,但名頭不小,活躍在東南亞地區,花名犀牛客,本名申志鴻,也是一個頗爲厲害的九品境封號武王。
申志鴻話音落下的時候,特意掃了一眼華國的衆多武者,即便不算上十大隱世宗派和十大古武世家,華國此次來的武者,也是最多的。
瀛洲島雖然地大物博,但少一個人吃蛋糕,其他人便能多吃上一口。
別看七品境武王之下的武者實力不強,但蟻多啃死象,這麼多螻蟻,他也沒膽量全部殺了,只能提出這樣的意見。
“這位朋友說的很好,雖然瀛洲島上地域廣闊,但大家都明白,真正的好東西是有限的。七品境之下的武者,還有很大的上升空間。但是我們中的一些人,基本上早就潛力耗盡,難有寸進。”
“不少朋友更是可能已經幾十年沒有進步,壽元都沒有幾年了。對七品境以下的武者而言,這或許是一次提升實力的機緣,但對我們這些人而言,這卻是救命的機會。”
“當然,各組織的低階武者既然來了,也不能讓他們空手而回。我的意思是,我們七品境之上的武者,甚至我們九品境的武者,先在瀛洲島上探索三個月,三個月之後,我們退出去,再讓其餘武者進來探索。”
說話的是一個金髮碧眼的高大白人,但他的漢語非常標準,原本這種國際武道場合,基本上都是使用英語,無奈歐陽自我以及陳劍北一代武者,根本就聽不懂英語。
之前他身邊有兩個日國武者用日語嘀嘀咕咕的,歐陽自我都似乎因爲聽不懂,淡淡看了這兩個日國武者一眼。
衆人還在吵吵嚷嚷的時候,李司羿雲淡風輕的聲音,也傳入衆人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