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兒他爹呀,你怎麼就這麼狠心撇下我們娘倆走了?你走了,家也沒了,這讓我們娘倆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呀……”
婦人哭得傷心欲絕,旁邊還有一個八九歲的小男孩,他跪在死者旁邊,一個勁的搖晃死者的胳膊,哭喊着叫‘爸爸’。
這一幕人間慘劇,真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在場的一些個大老爺們都受不了,一些個婦女更是哭得一塌糊塗,卻還得不斷勸說婦人,畢竟逝者已矣,但活着的人還得好好活下去呀。
“棺材買回來了。”有人一聲喊,迅速有幾個大小夥子擡着一口白皮棺材快步跑了過來。
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走過來,勸道:“柱子媳婦,節哀順變吧。你放心,柱子不會白死,我們大家夥兒一定給他討個公道。但現在,還是先把人入殮吧。”
“等一下!”楚凡大步走了過來,蹲下去在死者脖子上摸了摸,又撕開他的衣襟,趴在死者胸口聽了聽,驚喜道,“人還沒死,還有救。”
“他是楚凡,川渝集團最大股東。”人羣中忽然有人喊了一句,本來還對楚凡很和善的衆人,臉色頓時就變了。
尤其是柱子媳婦,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猛地從地上蹦起來,一頭朝楚凡撞去,哭嚎着喊道:“我跟你拼了!”
“都冷靜點!”楚凡一聲怒吼,像晴天霹靂一般,把那些想要衝上來的衆人都嚇住了。
“耿三,把剛纔喊話那傢伙給我揪出來,一會兒我再收拾他。”楚凡吩咐一句,隨後雙手扶住柱子媳婦的肩膀,沉聲道,“大嫂,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我對天發誓,這事兒不是我們川渝集團做的。”
人羣裡又有人說道:“人都死了,你還狡辯?難道這剷車不是你們川渝集團的?”
楚凡掃了人羣一眼,冷笑道:“我現在沒時間跟你們爭執,如果相信我的話,給我幾分鐘時間,等我把人救回來再說。”
人死了,還能復生?
衆人都不相信,救護車的醫生親口說的,人已經死了,怎麼他說人還活着?但是,他的話無疑就是一針強心劑,給了柱子媳婦一分希望。
其實,柱子並沒有死,但生機已經非常微弱了。醫院的大夫要是仔細檢查的話,應該也可以發現,但他們爲什麼會直接下死亡通知,楚凡現在還沒時間想這些。
怕太過於驚世駭俗,楚凡假裝在柱子胸口推拿按摩了一陣,而實際上,花仙子就落在柱子頭頂,把靈氣絲絲縷縷的輸入到他的腦海,把他受損傷的頭骨修復,腦內的淤血清除,再幫他做了心臟復甦。
一系列治療下來,花費的能量連一點都不到,很簡單點事兒。至於柱子身上的外傷,還有多處骨折,楚凡並沒有幫他治癒,這樣就不會那麼太顯眼了。
五分鐘不到,一直沒有聲息的柱子突然劇烈的咳嗽一聲,張口吐出一口黑紫色的血塊,睜開眼睛,大口的喘息起來。
“神了,死人都救活了。”有人驚呼道。
“孩兒他爹!”柱子媳婦悲喜交加,撲上去痛哭失聲。周圍的那些羣衆都自發的爲楚凡鼓掌喝彩,各種讚美的話,說得楚凡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楚凡擺擺手:“各位,我只是做了我應該做的,雖然傷者醒過來,但還是要儘快送醫院救治。在這裡,我跟大傢伙保證,一定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還柱子一家一個公道,也會向大家證明我川渝集團的清白。”
“好,這纔是大公司老闆的氣度呢。”
“現在想想,真不像是川渝集團能幹出來的,那個女董事長那麼漂亮,怎麼可能幹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你們說,會不會有人栽贓嫁禍呀?”
楚凡馬上豎起大拇指:“大哥你這話說得太對了,這分明就是有人故意栽贓,要整垮我們川渝集團吶。”
“這人誰呀?也太損了,你要整川渝集團就明面來,幹嘛坑人家柱子一家?”
“可不是嗎,柱子一家招誰惹誰了?”
“對了,剛纔喊話的傢伙呢?就是他煽動得。”
話不點不明,經過楚凡的一番分析,這幫人終於都醒過神來,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勁了。等他們想找煽風點火的傢伙時,就見一個身材魁梧的壯漢,掐着一個男子的脖頸,大步走了過來。
“凡少,就是這傢伙,見事情不妙想溜,被我逮回來了。”耿三一甩手,把男子扔到楚凡面前,頓時,一大幫人圍上來,把男子和楚凡團團圍住。
“劉二?是你小子?”
“說,是誰讓你這麼幹的?”
“這事兒他肯定脫不了關係,打死他!”
劉二被嚇得面色如土,撲通一聲跪下了,哭訴道:“不關我的事兒啊,是有人給了我我兩千塊錢,讓我在這兒這麼喊的。凡少,凡少救我呀。”
楚凡阻止了激憤的衆人施-暴,問道:“你叫劉二?給你錢的人是誰?事情的經過你都看見了?”
“看……看見了。”劉二有些心虛的看了周圍一眼,顫聲道,“本來,我準備到柱子家摸只雞,回去下酒,恰好撞見一個男子開剷車過來,不由分說的就把柱子家房子給推了。”
“這時柱子媳婦和孩子不在家,否則,他們一家人都得被悶裡邊。”劉二心有餘悸道,“我被嚇壞了,正要喊人,一輛摩托車在我身旁停下,騎摩托車的人給我了一沓錢,讓我煽動大夥,說是川渝集團乾的,還告訴我,如果幹的好,還會給我一萬塊。我一時糊塗,就答應了。”
劉二把錢拿出來,哭喪着臉說道:“凡少,我已經幫你澄清了,錢我也拿出來了,您就饒了我吧?”
“放心,我不會爲難你,但有些地方,還需要你的配合。”楚凡把錢接過去,又從口袋裡掏出一沓美鈔,一股腦的都塞給柱子媳婦,並讓耿三開車,把柱子送醫院救治。
安排好這些,楚凡才想起來,還不知道蘇媛去哪兒了。跟人借了電話,蘇媛電話沒打通,打了許君綽的電話才知道,蘇媛被警察帶去了省城,她正準備出發去省城呢。
撂下電話沒多久,許君綽就開着警車呼嘯着趕過來了,下車掏出手銬,先把劉二拷車裡,然後揪住楚凡的衣襟走到一旁,橫眉豎目的問道:“這些天,你都幹什麼去了?”
“大姐,現在要緊的是救人,你還追問這些破事兒有什麼用?”楚凡沒好氣的撥開她的手,掏出煙來點燃一根,皺眉問道,“蘇媛怎麼會被送到省城?這不合規矩吧?”
“人要是點背,喝涼水都塞牙。”許君綽恨恨道,“今天,川省的任淼副省長下來視察,對棚戶區改造工程很滿意,還誇了蘇姐姐幾句呢。可誰成想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出這種事兒啊?”
楚凡皺了皺眉:“這也太巧了吧?這個任副省長什麼來頭?能不能是雲龍集團高層的親戚?”
“不清楚!”許君綽有些焦急的問道,“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你快想想辦法,儘快把蘇姐姐救出來呀?萬一……”
“放心,只要我活着,就沒有人敢動她一根汗毛。”楚凡扔掉菸頭,大步朝警車走去。
雖然不知道楚凡想幹什麼,但他回來了,許君綽頓時感覺心裡踏實了許多,好像找到了主心骨似的。上了警車,許君綽問道:“我們直接去省城嗎?”
“不去!”楚凡回頭問鎖在後座上的劉二,問道:“開剷車的傢伙,是不是坐摩托車走的?”
“對對對,那小子把房子推倒之後,就從剷車上下來,跳上給我錢那小子的摩托車,跑了。”
“往哪個方向跑的?”
“這邊!”劉二從兩人中間的位置伸出手,往前指了指。
許君綽皺眉道:“這條路通往鄉下,很偏的,沒有監控探頭,找人無異於大海撈針,你確定要找下去嗎?”
“不找怎麼知道?開車吧。”
想起楚凡的偵破能力,許君綽沒再說什麼,迅速發動車子,朝着前路飛馳而去。心裡想着,或許,楚凡真的能查到點什麼蛛絲馬跡,
很快,車子停在一個十字路口,許君綽仔細看了看,說道:“再往東是蒼縣,往南是溪縣,往北是國道高速,我們走哪一條?”
楚凡下車看了一眼,轉身上車,指着前方說道:“繼續往前開。”
許君綽真想問問他,到底看出什麼來了?怎麼就這麼確定,摩托車是朝蒼縣去的?不過,她知道問了也是白問,倒要看看,他能不能把人找出來?
賭氣加憋氣,許君綽把車子開得飛快,十幾分鍾後,前面又出現一個岔道口,她連速度都沒減就衝過去了,楚凡忽然叫道:“停車,倒回去!”
“你不是要去蒼縣嗎?”
“大姐,我讓你往前開,我什麼時候說要去蒼縣了?”
許君綽語塞,氣鼓鼓的把車子倒了回去,楚凡下車,在岔路口上掃了一眼,上車指了指岔路口方向,堅定的說道:“走這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