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紅姐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杜飛心中其實一直都壓着一件事情沒有處理。關於許長河的事情。
如果未眠樹的影響還沒有消失徹底。就算他和高離都不能倖免,那當時受影響最深的許長河。會不會更加的嚴重呢?其實杜飛知道,肯定會更加嚴重,不可能多輕鬆。
匆匆給常剛打了一個電話。要去軍事基地,杜飛自己是去不成的。沒有常家的人帶着。可能在十公里之外,就已經被部隊的炮彈給轟成了渣滓。
常剛還不清楚到底是什麼事情,不過只要是杜飛叫的,那他都會無條件的答應。當然,這些事情要建立對他利益沒有太大損害的情況之下。
車子裡面。杜飛和高離都冷冷的不說話,從空氣之中嗅到了一絲絲的不尋常氣息。袁曉倒是沒什麼。袁曉沒有進去,不清楚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就算後來聽杜飛述說。可是也沒有真正面對那麼有感觸。
所以,一路上,就常剛和袁曉兩人時不時的聊上一兩句。車子在行進了白個多小時之後,杜飛忽然讓高離停車。走下車,杜飛一伸手,一個包着石頭的紙條出現在他的手裡。
打開紙條一看,杜飛臉色一變。把紙條撕得粉碎,然後走上了車。
“回去。馬上回去。常剛,你給你父親打一個電話。讓他給警察局通氣,我需要辦一件大事兒。還有,讓他聯繫他的老戰友,也就是鄭長生,讓鄭長生馬上來西安,必須來。還有,算了最後這件事,我來。待會兒我把你帶到市區,就分頭行動。”
杜飛說這個話的時候,眼睛裡面蘊含着一種淡淡的猶豫,猶豫裡面又有一絲絲的憤怒在裡面。常剛重重的點了點頭。
下車之後,常剛看着遠去的別克君威。不知道爲什麼,常剛覺得自己的氣勢已經一往無前了。
杜飛先趕回住處。走進房子裡面杜飛就說到:“高離,等會兒袁曉來開車,你休息一下。把需要帶的東西都帶好,等會兒要戰鬥。袁曉,你把你的工具都帶上,然後我們一起出發。”
高離還是一樣的悶葫蘆性子。可是袁曉就不一樣了。聽到杜飛這麼一說,開心極了。這是他跟着杜飛以來,第一次真正的幫杜飛執行任務。第一次,總是有些興奮的。
杜飛給錢總經理打了一個電話。只會了一下,然後拿出之前萬聚寶給的號碼,猶豫了一下,還是打了過去。
“萬董事長,你現在在哪裡?公司找你有點兒事情。”
可是,杜飛說了話之後,電話那邊遲遲沒有回話。
“奧,我現在正在沿海這邊調研,什麼事兒啊?如果是急事的話,你就打電話找小鄭吧。不急的話就等我回來再說。”
杜飛的眉眼微微一縮,心中已經有了計較。萬聚寶說話太拘謹了,而且喘息的次數太多,心跳太快。呼吸也很不均勻。這不是累的,而是,因爲,膽戰心驚。作爲一個醫生,望聞問切,缺一不可。
“那我就去找鄭先生好了。這邊公司的事情,確實有點棘手。”
杜飛繼續說道,只是臉上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溫暖。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凝重。掛點電話,杜飛冷笑了一下,沒有人知道杜飛在想什麼。不,應該還是有人的,那個給杜飛紙條的人,可能知道杜飛在想什麼。
車子停在潘家園之中。坐在紅姐的對面,兩個人都沒有笑。紅姐很罕見的拿了一隻女士煙在手裡,纖細的手指把那支女士煙不停的玩弄於鼓掌之中。終於,紅姐把那支女士煙夾在了食指和無名指中間,放在了嘴巴里面。
“十九組,在西安有多少能量?這一次,能不能一起調用?”
杜飛的手放在桌子上面,沒有多大的動作。
“你要幹嘛?我需要和上級請示,而且那些人,我不一定調動得了。具體的能量有多少,我不是很清楚,我管的最多的是情報。”
並沒有點燃那支女士煙,只是刁在嘴邊。紅姐的眼睛微微的眯縫起來,長長的睫毛讓人看得更加清楚。眼睛上面有一點點紅色的眼影,整個人,神仙氣之中夾雜着一絲煙火氣息,感覺觸手可及,又感覺可望不可即。
“鼎鼎大名的紅姐還用請示?要是鍾遠山敢問,你就直接說,不給人,我就敢騷擾你。只是能不能得逞,就不清楚了。”
杜飛不像是在說笑,說這個話的時候,有點急切。
“哎呦,不錯,長膽兒了。敢威脅你紅姐我了。來啊,不是要騷擾我啊,是怎麼騷擾啊?是騷擾上邊兒還是騷擾下邊兒啊?還是上下其手呢?”
紅姐一聽,微怒的臉瞬間笑了起來。站起來,扭着曼妙的身姿,高跟鞋的聲音作爲伴奏,一步步的靠近杜飛。
還沒有說話,低着頭的杜飛就被紅姐的一根粉嫩的手指給挑了起來。紅姐死死的盯着杜飛,杜飛也毫不示弱。
杜飛聽得到,紅姐的心跳很快很快。不過是隔着胸前呢厚厚的肉感覺到的。紅姐的臉上也出現了一點點少女的緋紅。紅姐好像看出了杜飛眼中的戲謔,忽然很生氣的張開嘴巴,就要咬杜飛。杜飛鬆開紅姐的雙手,整個人退到了一邊。
“幹嘛?不敢了啊?不是要騷擾老孃嗎?來啊?怎麼不來啊。”
紅姐依然喋喋不休的說道,只是語氣已經弱了很多。杜飛也不說話。繞開紅姐,找了一根新的凳子坐下。
“我有正事兒要辦。十九組,不可能一點兒支援都不給吧。我怎麼說,也是十九組的一個成員。我可是親自考進去的。”
杜飛沒有回答紅姐尖銳的問題。
“有多重要的事兒?”
紅姐也好想忘記了剛纔旖旎的一幕,迴歸到了正事兒上來。
“夜鴉,夜主,關乎到西安的安全。也關乎到,西安這個身份的格局。不得不做。”
一字一句,咬得很清楚。
“行,給你調一個人來。叫張準。這個人,你應該認識吧。新兵裡面表現良好,而且和你比較熟識。到時候你直接調配。這個人,現在就在西安。你自己聯繫去吧。”
紅姐丟下一個電話號碼,落荒而逃。可以說,這是紅姐唯一輸了的一次。原本其實高昂的她,她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麼輸了的。輸在了哪裡。
杜飛走出紅姐的家門,也是長舒一口氣。剛纔和紅姐的博弈,並不是需要多少十九組的幫助,更多的只是需要只會十九組一聲,這一次的事情,很棘手,他自己,已經處理不好了。
果然,在杜飛走後,紅姐給鍾遠山打了一個電話,說了很久,期間還和彭軍談了一次。杜飛這一次的行動,正在緩緩的醞釀之中。
常剛回家之後,和常金德說清楚了杜飛所說的之後。常金德就沒有停下來過,不停的打電話,然後和他的副官一起出門了。直接去指揮部。期間,常金德把他老朋友鄭長生的號碼翻了好幾次出來,可是每一次都沒有按下撥打鍵。
終究,在去指揮部的路上,常金德還是撥通了鄭長生的電話號碼。只是電話裡面,常金德的聲音非常的微弱,原本硬朗的常金德一下子好像老了很多似的。
警察局裡面,被關押起來的冉尋梅,被一輛別克君威接走了。接走的時候,冉尋梅手銬什麼都沒有帶,就那麼大搖大擺的走了。顏警官還爲此喋喋不休了很久。最後還是隻能接受這個現實。
剛剛下班,鄧豔和白小嵐分道揚鑣。在工作上,兩個人都表現出了女強人的姿態,這一次分公司的危機,已經漸漸被他們所解除,沒有了多大的問題。只是,杜飛還是沒有回來。
接到冉尋梅之後。杜飛打通了張準的電話。張準很激動,不過已經是十九組正式成員的他,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愣頭青了。在杜飛給他說完所有的安排之後。背上他的狙擊槍,藏到了一個狙擊手的位置。
在杜飛去過的不對。原本的軍隊連長,赤松找到了老郭。兩個人一起出發了。帶走的,還有這個基地裡面三分之一的軍隊。
這一天,警察局所有的警察都進入了備戰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