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漢兩個人在路邊攤對付了一口早餐,急匆匆趕回去上工。
唐漢進店後去前臺領外賣派送單,沒想到迎面遇到周胖子。唐漢沒說話,直接走向前臺。
周胖子堆滿肥肉的臉上泛起一絲奸笑,腔調古怪地說道:“賤骨頭,真是賤骨頭,居然這麼快能來上工了,看來昨天我下手還是太輕了。”
看唐漢沒搭理他,周胖子盯着唐漢繼續說道:“我忘了你除了賤骨頭還是窮命,一天不幹活就沒飯吃,不來上工就沒學費,沒學費就得從學校滾蛋。”
唐漢還是沒有搭理他。
周胖子看着唐漢挺拔的身材、英俊的面孔,心裡又是一陣嫉妒,恨恨地想,tmd,憑什麼老子長成這樣,你長的這麼招女人看,老子今天要讓你知道,再帥也得在我手底下吃飯,看老子不玩死你。
周胖子對前臺的服務員孫麗說道:“今天最遠的單子是哪?”
孫麗說道:“目前最遠的單子是桃源居8號,距離咱們這30公里。”
“把這個單子派給他,讓他送。”周胖子指着唐漢說道。
這種路程極遠的單子每個人都不愛接,孫麗有些不忍地說道:“可是,這個單子不在唐漢負責的區域。”
周胖子臉上的肉一橫,說道:“我是經理,誰負責我說的算,就讓他送。”
孫麗無奈地點點頭,知道是唐漢得罪了周胖子。
周胖子又囂張地對唐漢說道:“小子,你現在知道我們身份的差異了吧,我是經理,你就是個臭打工的,我想怎麼玩你就怎麼玩你,你沒有一點反抗的餘地。”
唐漢擡起頭,冷冷地看了周胖子一眼。唐漢的眼神讓周胖子心裡一顫,沒來由地一陣恐懼。
他一個打工仔,我怎麼會怕他?周胖子好像一下失了面子,對主管張健喊道:“你過來。”
張健跑了過來,問道:“經理,什麼指示。”
周胖子指着唐漢說道,“把他的電動車送去檢修一下,今天讓他騎自行車送餐。”
三十公里路居然讓唐漢騎自行車送餐,這不是明擺着把人往死裡整嗎,周圍的幾個員工臉上都露出一絲不忍,不過誰也不敢說什麼,都怕惹火燒身。
“好勒,馬上辦。”張健就是周胖子身邊的一個馬屁精,當然讓做什麼就做什麼。
孫麗非常同情唐漢,忍不住說道:“經理,路太遠了,如果騎自行車去恐怕時間太久了,到時候飯菜都涼了,客戶會投訴的。”
“客戶投訴就扣他錢。”周胖子蠻不講理地說道。
唐漢幾乎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額頭上的青筋跳了幾跳,真恨不得立即把周胖子痛扁一頓,發泄心中的怒火。
可是他不能,想想媽媽爲自己借學費四處碰壁的場景,想想爲了讓自己上學早早就輟學打工的姐姐,唐漢緊握的拳頭又鬆開了,爲了學費,他只能忍。
周胖子看着差點爆發的唐漢還是緊張了一下,那一刻他有點感覺到了危險。
不過隨着唐漢鬆開拳頭,他再次囂張起來,挖苦道:“小癟三,窮鬼,心裡不好受吧?可是你沒辦法,你就得忍着,我是經理,你就是個臭打工的,你就得讓我踩。有本事你當老闆,當了老闆老子隨便你踩。”
看着唐漢提着打包好的食品走出菜館,周胖子有了一點點快感,但他還是不滿意,他要找個理由把唐漢開除,讓他滾蛋,讓店裡所有人都知道得罪他周胖子的下場。
唐漢飛快地蹬着自行車,他把心中的怒火發泄在了自行車上。唐漢不斷告訴自己,一定要變強,一定要讓周胖子這種人渣付出代價。
桃源居在城郊,臨近海邊,距離城區三十公里,是江南市有名的高檔住宅區。
如果是以前的唐漢,騎自行車去累個半死不說,到那客戶肯定不滿意,投訴一下這趟單子就白跑了。
不過現在的唐漢已經不是以前的唐漢,修煉玄天功後身體強悍的不得了,自行車蹬的飛一樣,路上不斷被超越的汽車駕駛員紛紛側目,簡直懷疑自己邁速表壞了。
不到半小時,唐漢來到了桃源居八號,一棟四層樓的別墅,獨門獨院,裝潢極爲高檔奢華。
唐漢走進別墅,門是開着的,唐漢輕輕敲了幾下沒有人出來。他提着食品箱慢慢向裡面走去,在客房內,他看到一個唐裝老者坐在沙發上喝茶看報。
唐漢站在門口說道:“老先生,我是李氏秘製宮廷菜館的,請問是這裡要的外賣嗎?”
老者擡頭看了看唐漢,態度極爲和藹,說道:“對、對,是這裡要的。”
唐漢走進屋裡,問道:“老先生,我給您放哪?”
老者說道:“小夥子,你先坐,等會管家就回來了。”
唐漢有些爲難地說道:“可是,我趕時間……”
老者笑道:“別急,坐下喝杯茶,陪我老頭子聊會天兒。我知道你們這些外賣小哥時間很緊,損失回頭我讓管家給你補上。”
老者說着給唐漢倒了一杯茶,“今天很不巧,早上保姆買菜的時候出了交通事故,保鏢送她去醫院了。剛剛管家去接醫生來給我看病,去了有一會了,應該馬上就能回來。”
老者和藹健談,言語間像極了他已經故去的爺爺唐銘,讓唐漢極具好感。
唐漢拿不到錢也沒法離開,就坐了下來。他騎了一路的自行車,真有點口渴了,老者的茶水溫度適中,他仰頭將杯裡的茶水一飲而盡。
“老先生,您的茶真香,真解渴。”
唐漢不懂茶道,只感覺老者的茶喝完後口齒留香。
老者又要給唐漢倒茶,唐漢趕忙接過來先給老者倒滿,然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說道:“老先生,您身體哪裡不舒服?”
中醫講究望聞問切,唐漢通過望氣已經基本掌握了老先生的病情,只是想通過聊天進一步確認一下。
老者說道:“我這是先天心臟病,而且不適合手術的那種,世界各地都看到了,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只能靠吃藥輸液維護,而且一年比一年嚴重。
前幾天回春堂的孫百年來看了我的病,給我鍼灸一次,感覺還不錯,有所緩解,不過他也說了,我這病只能緩解,不能根治。”
說話間老者突然現出一絲痛苦神色,一手捂着心口向後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