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洪奎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學校來了插班生,他竟然毫不知情,在他看來這件事情一定是他手底下那幾個副主任揹着他偷偷摸摸搞出來的。
因爲如果是他上面的幾位大領導做的,絕不可能僅僅就辦一個插班生。
要知道插班生只能跟着聽課,既沒有學籍,又沒有畢業證,將來走到社會上去一無用處,所以大領導當然不屑於走這樣的人情關係。
前幾天他剛剛利用手中的權力,潛 規則了一個上學期沒能修滿學分的漂亮女大學生,兩個人一起出去玩兒了一週,昨天剛剛回來。
可即便他不在家,也不代表着別人就可以擅自動用他手中的權力。
李洪奎在教務處處長的位置上坐了有七八年了,雖然這個位置的級別不是太高,但是他卻非常滿意自己手中的權力,
教務處一來掌管着全校老師的生殺大權,從評定職稱到工資評級,權力都握在他這個處長的手裡。
同時全校數千名學生,誰能畢業誰不能畢業,也都由他一個人說的算。
這樣一來,他作爲教務處的一把手不但油水很足,而且很容易潛 規則學校的女教師和女學生,這對於非常好色的李洪奎來講是非常難得的位置。
正因爲非常滿意自己手中的權力,所以他絕不允許別人碰觸。今天自己的管轄下憑空多出一個插班生來,這讓他很生氣,他要讓手下那些副處長們看一看,誰纔是學生處的當家人。
“行了,你回去上課吧,這件事我會處理。”
李洪奎對車心遠說道。
“舅舅,你一定要讓那個傢伙滾蛋。”
“放心吧,我知道怎麼做。”
李洪奎揮了揮手,讓車心遠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當唐漢出現在教室門口的時候,他們班級很多學生都驚訝地張大的嘴巴,沒想到這個插班生得罪了車心遠,竟然還能完好無損的來上課。
“老大,我在這兒呢。”
一個角落裡,張大偉對唐漢招手叫道。
唐漢走過去坐在了張大偉身邊,可是還沒等他把書本套出來,突然一個老師模樣的人出現在了教室門口。
“你們班級誰叫唐漢?”那個人問道。
“我是。”唐漢說着站起身來。
“我是教務處的,李處長找你有事,你跟我去一趟。”
說着那人扭頭就走。
“老大,你一定要小心一點,教務處處長可是車心遠那小子的舅舅。”
張大偉在唐漢耳邊低聲說道。
唐漢對此毫不在意,昨天在食堂已經聽殷詩婷對他介紹過了。
他起身離開座位,跟着那個教務處的老師一起離開了教室。
進了辦公室之後那個老師對李洪奎說道:“處長,我把人給您帶來了。”
“好了,這裡沒有你的事情了,你先回去忙吧。”李洪奎揮揮手,讓那個老師出去之後,擡頭開始打量唐漢。
他看唐漢衣着普通,全身上下的衣服和鞋子加起來也不到一千塊錢,更加確定這不是領導送進來的。
“你叫唐漢?”李洪奎冷冷的說道。
唐漢點了點頭,“是我。”
“是誰批准你來學校上課的?”
李洪奎再次問道。
“我也不清楚,是我一個朋友幫我辦的。”
唐漢如實回答,他確實不知道納蘭淺淺通過誰讓他來學校讀書的。
連通過誰辦理的都不知道,李洪奎更加篤定唐漢走的只是底層關係。
既然已經掌握了這個基本情況,他心中就有底了。
“唐漢,你被開除了,從現在開始,你不允許再到帝都大學上課。”
李洪奎官威十足的說道。
因爲早就知道了李洪奎是車心遠的舅舅,所以對於這個結果唐漢並不感到意外,他微笑着問道:“李處長,你開除我總的給我一個理由吧,難道就是因爲我昨天打了您的外甥嗎?”
李洪奎原本以爲唐漢被開除後,肯定會驚慌失措地哀求自己,沒想到眼前這個年輕人非但沒有半點驚慌的樣子,反而質問起自己來。
“開除的理由就是你在校園內鬥毆,我們帝都大學的校規向來嚴格,這個跟你打的是誰沒有關係,只要你打架了,就要被開除。”
李洪奎義正言辭的說道。
“李處長,如果您說我打架了這我不反對,但打架總是雙方的吧,你總應該問問緣由,而且爲什麼只開除我一個人,其他人如何處理?”
“緣由?”李洪奎不屑地笑道,“不管什麼理由,你都不能在帝都大學內打架,而且你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嗎?只是一個插班生罷了,竟然還要跟其他人一個待遇。。
而且你看看,整場鬥毆都是你在打別人,你身上一點傷都沒有,憑什麼讓我處理其他人。”
說着,他把辦公桌上的顯示器對着唐漢的方向扭轉過來,此時屏幕上正在播放唐漢在食堂門前收拾車心遠和他手下那些人的視頻錄像。
唐漢看了一眼顯示器說道:“李處長,你的眼睛沒問題吧?”
李洪奎臉色一沉,說道:“你這是怎麼說話呢?我眼睛一直很好。”
唐漢淡淡的說道:“既然李處長眼睛沒問題,也看了視頻錄像,就應該知道是這些人先對我動手的,我只是正當防衛。
你那個叫車心遠的外甥看中了我的女朋友,示愛不成就對我動手,我只是被迫防衛罷了。對於這種無賴的學生,我覺得帝都大學最應該開除的是他。”
李洪奎啪地一拍桌子,對唐漢叫道:“你一個插班生竟然還教育起我來了,趕緊滾蛋,不要讓我在帝都大學內再看到你。”
唐漢意味深長的看了李洪奎一眼,微笑道:“那我走了,李處長,我想以後我們應該不會在帝都大學裡面見面了。”
說完之後,他轉身推開了辦公室的房門走了出去。
這是什麼情況?
李洪奎摸了摸自己已經掉光了頭髮的腦門兒,唐漢的反應實在是太異常了,根本不是一個被開除了的學生應該有的反應。
難道自己哪裡搞錯了?怎麼會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呢?
李洪奎想想覺得不對,拿起手機撥通了車心遠的電話。
“舅舅,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還沒等李洪奎說話,車心遠在電話那邊焦急的問道。
“剛剛我已經把他開除了,不過我總覺得這件事有點不尋常,你查清楚那小子的身份了嗎?”
李洪奎問道。
“放心吧,舅舅他只是江南來的一個外地人,在帝都並沒有什麼背景,只是比較能打罷了。”
車心遠非常肯定的說道。
“那就好。”
李洪奎說着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