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弟子聽着,近日有‘亂’妖‘洞’大弟子‘陰’無塵帶領一干妖獸爲害天褚國,殘害生靈,特命你等速去除魔衛道,拯救天下蒼生。若斬殺一名妖獸,可換貢獻十點,天人境妖獸,貢獻三千點,若有人斬殺‘陰’無塵,賞萬點貢獻,四階靈器‘風雷‘亂’流槍’一杆,歸靈延壽丹一枚。茲事體大,是鍛鍊道法修爲明悟道心的極好機會,但是極爲危險,若有人信心不足,可以不去。”當中一位鬚髮皆白的老者中氣十足,每一個字都傳到了所有人的耳朵裡,顯然這是一種極爲厲害的傳音之術。
衆弟子頓時‘激’烈討論起來,有面‘露’憂‘色’的,也有喜氣滿面的,更多的是躊躇滿志的年輕弟子,彷彿那‘陰’無塵之輩便如阿貓阿狗般手到擒來。
“出發!”那老者一聲令下,頓時一股大力將衆多弟子托起。林宣只感覺腳下微晃,回頭再看時,已經身處天羽山下。
一個擡手,便把好幾萬人挪移到數裡之外,這法力真是......林宣震驚不已,環視四周,與他同樣想法的弟子不在少數。大部分人都是驚叫連連,還有的高聲叫好,喊着“長老,再來一個!”這種不羈的話語,引得衆弟子鬨堂大笑。當然,也有很多弟子神‘色’凝重,這些多是入‘門’兩年以上的弟子,知道此行的兇險之處,故而對這種譁衆取寵的笑話並不感冒。還有不少弟子面‘露’怯意,直接扭頭回去,對除妖一事不感興趣
林宣笑得很勉強,冷眼看着衆人風風火火向山外殺去,心頭好一陣嘀咕:在鄉下,普通的漢子打一隻兔子,可以賣五文錢;打一隻山豬狐狸,卻要好獵人出手,可以賣二兩銀子;至於豺狼虎熊這樣的大傢伙,則需要村長鐵柱叔帶上他丈二長的大鐵槍才能捉得,價錢可達數百兩之多!如今一個‘陰’無塵居然值萬點貢獻,加上四階靈器,還有那光聽名字就知道是好東西的歸靈延壽丹,這個人,只怕比一萬頭老虎還要厲害!
想到這裡,林宣如何‘激’動得起來,心中早已有了打算,此行,一定要跟在衆人的後面,能殺妖自然好,即便殺不着,能把命保住即可。打定主意之後,林宣不緊不慢地向前走去。行進一天,衆弟子來到了平西河,河寬數百丈,巨‘浪’滔天,洶涌澎湃,迎面一股水腥氣撲鼻而來。數條碗口粗細的鐵鏈橫掛在平西河兩岸,這便是過河的橋了。
林宣眼看天邊紅霞黯淡,知道時間不早了,再看那些戰戰兢兢如同蠕蟲一般攀爬鐵索橋的弟子們,想來一天半天也輪不到自己,索‘性’找了一個岩石的背風處坐了下來,生起火堆,拿出乾糧休息起來。
就在這時,一道紫‘色’劍芒沖天而起,御風飛去,劍上那人一身紅衣,英姿勃發,顯然是內院弟子中的佼佼者。
“哇,快看,那是風林院的邱言師兄,他踏着的是‘赤水劍’,三階靈器啊!”
“真了不起,我連一階靈器都沒有......”
“我用的也是‘門’派發的破劍......”
衆人一片‘豔’羨,熱烈討論着。
就在這時,又是數道五彩光華飛過衆人頭頂,想來定是衆多內院弟子中的佼佼者,每過一個都能引來衆弟子的驚呼聲。
看到這一幕幕,林宣也有些羨慕,‘門’派發給自己的破劍,早被劉青鶴三兄弟給斬斷了,法寶囊裡躺着的那把白中的湛藍寶劍,鐵鐵的是靈器,但他卻不能使用。
“哎,對了,劉青雷那把烈陽斧不知道算不算靈器,還有那對名叫蝕日的魔器彎刀,這對彎刀看着就鬼氣森森的,拿出來絕對會被當成魔‘門’弟子‘亂’棍打死!還是收着比較安全。”林宣在法寶囊裡翻撿了半天,最後又把那把黝黑的烈陽斧給拿出來,提在手裡仔細觀摩,拿不定主意。
這個時候,紅果弱弱地說道:“這把烈陽斧上,有很淡的靈氣,,應該勉強算是一階下品靈器吧。最重要的是靈氣駁雜不純,絕對沒有晉升二階靈器的可能‘性’,說起戰鬥力也就是比普通斧子強一點,飛天什麼的就不要想了......”
林宣聽罷大怒:“你個死丫頭,就沒一句好話嗎?”
“哼”紅果懶得再評價。
突然,一個漆黑如墨身長數十丈的巨大身影從濁‘浪’滔天的平西河水中竄出,粗壯有力的蛇尾只一卷,便將鐵索橋上艱難前行的數十名天羽仙府弟子拖入水中,瞬間消失不見。可憐這些弟子連慘叫都沒有來得及發出,便已經喪生蛇‘吻’。
河岸兩旁的弟子們大驚失‘色’,誰也沒有料到前一刻還有說有笑的同‘門’師兄弟此時已經墜入河中生死未卜,而他們卻連兇手長什麼樣子都沒有看清楚。
所有看到這一幕的弟子們先是安靜了幾秒鐘,然後不約而同地往後退去,生怕那個渾身漆黑的蛇形妖怪再度來犯。那些膽子小的,直接尖叫一聲,扭頭就往山‘門’跑去,四階靈器雖好,也要有命拿到纔是。這裡離天褚國尚有百里之遙,等走到目的地,還不知要死多少人呢!
逃跑的那些弟子,終究是少數。而且實力都在剛柔境之下,此番前來,就是本着打順風仗撿便宜的目的,現在看到除魔大業實在艱辛,索‘性’回山修煉。
至於那些選擇留下的弟子們,一個個也謹言慎行,再無嬉鬧之舉,時不時拿眼睛瞟一下洶涌的河水,生怕再有什麼東西會竄出來。
林宣見狀,也無心說笑,便讓已經晉升天人境界的紅果替他抹去了烈陽斧上的禁制。雖然此斧僅是一階下品靈器,終究比燒火棍的殺傷力大些,好在紅果雖然不學無術,天人境道法一個也沒學會,但是替林宣抹去烈陽斧上殘存的劉青雷的‘精’血禁制這點小事,還是可以辦到的。
青芒微閃,那烈陽斧已經易主,林宣咬破手指,將血滴在斧上,頓時一種頭暈目眩的感覺襲來。林宣凝神斂氣,片刻之後,那股眩暈消失不見,細細品味之下,那柄烈陽斧與林宣已經有了一種血脈相連的親切感。
林宣將斧拿在手中,左右上下揮舞一番,略微適應了些,但是要練到如臂使指般純熟,就算他如今已是閉體境中期的修爲也得‘花’上數月苦修不可。林宣也知道不能急在一時,但是他法劍已毀,別的武器又看不上,而且接下來顯然會有惡戰等着他,沒有一把趁手的兵器自然很難存活下去。
他前前後後練了一盞茶的功夫,直到內氣鼓‘蕩’,渾身上下氣勁勃發,滾滾如‘潮’,這才停了下來。對烈陽斧的在實戰中的用法也多了些許感悟,配合上松鶴輕靈身法,九轉飛龍步,使練起來,倒也有模有樣。
此刻再回望平西河邊,已經擠滿了人,爭先恐後向對岸行進,顯然是有人等不耐煩,見那吃人的妖怪再沒出來,這才迫不及待向前趕路。林宣見河岸上人山人海,知道今夜輪不到自己,於是盤‘腿’坐在篝火旁邊,打坐休息。
許是林宣的篝火燒得太旺,不一會便引來了兩人坐在了他的身邊,圍在一起烤火。林宣擡眼瞧去,見是一男一‘女’,男的身材魁梧,手持一柄九環刀,雙眼圓睜,不怒自威。那‘女’子娉婷婀娜,腰間伏着三尺青鋒,火光映照下顯出她臉上數點雀斑,眼睛不大,極有靈氣。
林宣瞧着眼熟,卻想不起在哪裡見過,再看兩人的衣服,卻透着古怪。男的一身灰衣,顯然是外堂弟子,那‘女’子卻是紅‘色’道衣,十有八九是內院弟子。更奇怪的是,這一男一‘女’彼此之間似乎並不認識,卻又同時來到了林宣點燃的火堆旁。
林宣初時並不以爲然,後來再三觀察,卻發現那男子的目光總是若有若無地在林宣和那‘女’子之間來回巡視,神‘色’略顯緊張。再說那‘女’子,一直閉目養神,似乎對眼前的兩個外堂弟子視而不見,但是藉着微亮的月‘色’,林宣也發現了那‘女’子眼中偶而‘露’出的‘精’光。
林宣心頭起疑,覺得這一男一‘女’相互防備的樣子頗爲費解,於是在打坐之時,暗中留神。果不其然,半夜時分,一片雲彩遮住了月光,就在這短暫的昏暗之時,那男子突然爆起,手中九環刀瞬時化爲數道刀光,直直斬向那‘女’子的後頸。這一刀來勢甚疾,又極爲隱蔽,林宣只感覺眼前一‘花’,那男子整個人就撲了上去。
“好刀法!換作是我,這一刀定然接不上,十有八九要中招,不死也去了半條命。”林宣心頭忍不住爲那‘女’子擔心。
只聽“叮”的一聲,火星四濺,那‘女’子在千鈞一髮之際,身形遽然伏下,同時腰間三尺青鋒脫手而出,正刺在那九環刀的刀背上,劍氣無聲,卻將那男子半條袖子震成破布片,四散落下。
“你!找死!”那男子勃然大怒,九環刀拋向半空,居然從中斷開,一股黑氣從斷口處涌出,瞬間擴散開來,居然將那‘女’子連同林宣一起籠罩在其中,腥風瀰漫,令人聞之‘欲’嘔。
不好,這煙有毒!林宣大驚,連忙後躍,無奈那煙來得太過出人意料,林宣一時間避讓不及,被一小片沾了身,片刻之後腳下發軟踉蹌幾步終於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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