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河白勾引你兒子,證據呢?”白天奎目現寒芒,怨毒的看了眼面無表情的葉辰,冷冷詢問。
“證據當然有。”霍東將早已錄下來的錄像帶拿出,當着衆多堂主的面放。
這畫面事先經過處理,沒有聲音,所以聽不到兩人說什麼,只是能看見,王莉莉在遞出請帖之時,風河白突然伸出手將這女人抱住,然後說着什麼。
而作爲當事人的王莉莉卻是一臉恐懼的搖着頭,後來彷彿在風河白威脅之下,終於委屈的屈服。
看着這段錄像,白天奎的眼眸之中閃爍着無窮的暴虐,以及絲絲痛苦,他知道,今天自己必須做出抉擇,要麼放棄兒子,讓這謊言永遠埋葬,成全自己的一世英名形象。
要麼,他就得承認風河白身份,利用自己在幫中的地位救下兒子,可這樣一來面臨的後果太嚴重,這些堂主,這些跟他一起打江山的元老,他們會如何憤怒,如何猙獰。
“這些錄像哪裡來的?”白天奎忍住心內的苦澀,恨毒的望了眼葉辰之後,冷冷詢問。
白天奎知道,能相出這種辦法算計他的只有葉辰,可是他怎麼也想不明白,葉辰是怎麼知道風河白身份的。
“是我偷偷錄下的,風總裁他威脅我,說如果我不從了他就要殺了我跟霍東,沒有辦法之下,莉莉只得偷偷留下證據,以示清白!嗚嗚!”王莉莉在霍東示意之下,一邊哽咽,一邊訴說着自己是被自願的事實。
“你放屁!我什麼時候說要殺了你跟霍東,是你勾引我的!”風河白聽了王莉莉的污衊之詞,掙扎着站起身來,面色通紅的辯解着,只是,這辯解是那麼的蒼白無力,那麼的可笑。
勾二嫂是大忌,無論是誰勾引誰,都得承認處罰,當然,你也可以不接受,前提條件就是跟這女人老公提出決鬥,生死勿論。
“嗚嗚!不是我,真的不是我。”王莉莉滿面委屈的哭着,讓執法堂內的元老跟堂主紛紛皺眉。
一名元老站了出來,看着五花大綁,神色猙獰恐懼的風河白,又看了眼面色憤然的霍東,以及神色無比陰沉的龍頭白天奎,冷冷道:“風總裁,無論這件事是誰的錯,結果都是你勾了二嫂,按照正興幫的規矩,要麼你就卸下一隻胳膊,一隻眼,要麼你就跟霍堂主決鬥分生死,你自己看着辦。”
“不要,不要挖我的眼睛,不要啊!”風河白聽了這名元老的話,一邊神色慌亂的叫着,一邊期盼的看向自己的父親,希望他出面救下自己。
“那麼,你就是選擇第二條了,跟霍堂主決鬥。”另一名元老魯大元眼見風河白一臉的恐懼模樣,神色鄙夷,站出來繼續逼迫。
霍東要結婚的事鬧的正興幫上下皆知,如果不處理眼前的人,只會亂了規矩,況且風河白既然有膽勾二嫂,就該有膽子承受後果。
風河白眼見白天奎一直陰沉着臉站在此處沒說話,心內驀然生出一股絕望,當聽到魯大元說要跟霍東決鬥,他徹底的懵了。
開什麼玩笑,他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而霍東可是出了名的悍勇不畏死,曾經連打七場黑拳,其中六場將對手打成終生殘廢。
“龍頭,你倒是說話啊!”霍正天不明真相,眼見白天奎一直默然無語,滿面潮紅的催促着這龍頭。
“對,龍頭,你倒是說話啊!”正興幫的七位元老,在場二十三位堂主紛紛開口,要白天奎正幫規家法。
白天奎看着跪在地上,赤裸着上身,被五花大綁的兒子,眼角漸漸含淚,閉目之時,淚珠滾落,佈滿風霜的臉上滿是痛苦,嘴脣喃喃蠕動,似乎想要說出什麼。
所有堂主元老都面帶訝然,表情怪異,互視之下,實在想不通怎麼好端端的,龍頭居然當着衆多下屬面前落淚,就連霍正天也是神色無比。
葉辰嘴角掀起一絲冰寒,看了眼閉目落淚,嘴脣蠕動的白天奎,淡淡說道:“白總,事到如今,你還想隱瞞麼?”
白天奎聽了葉辰的話,猛然睜眼,目內充斥着許多血絲,面色猙獰怒吼:“都是你!要不是你,這件事永遠也不會有人知道,爲什麼,爲什麼不讓你這個小雜種死在外面。”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你的如意算盤是該落空了。”葉辰並不介意白天奎絕望之下發出的怒吼聲,反正今天,他是抓住了白天奎的命門,這一次,這虛僞的老狐狸再也藏不住尾巴,只得乖乖的露出來。
衆多堂主愕然,就連霍正天都是一臉訝然的看向葉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默然良久,白天奎緩緩呼出一口氣,面容瞬間蒼老了十歲一般,在無數堂主元老的面前,苦澀說道:“小子,你贏了,你這次徹底的贏了,眼前的風河白……他是我的兒子。”兒子這兩個字說的異常艱難,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一語說出,舉世譁然,在此的堂主彷彿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樣,就連跟了白天奎多年的元老都是老臉呆滯,無法相信這事實。
“龍頭?你在開玩笑?”負責管理毒品生意的暗堂堂主方程最先回神,當下高聲質問,神色有些扭曲,在正興幫之中,他擔任的是掉腦袋的生意,之所以如此賣命就是爲了龍頭位置,現在聽到白天奎說有兒子,心內驟然生出一股難以言表的憤怒猙獰。
“是不是真的?”另一名負責結暗殺威脅生意的堂主王巖也是如此,冷然怒吼,一定要白天奎親口再確定此事。
不光這兩人,凡是認爲自己在正興幫中有資格接替幫主位置的堂主也開口再次質問,那些元老更是如此,一個個表情複雜,心內充滿着一種難以想象的怒意。
一時間,正興幫嘈雜一片,混亂不堪,衆多堂主元老一個個歇斯底里的吼叫着,質問着白天奎。
白天奎沒有說話,只是用平淡的目光注視着一臉喜色的風河白,思緒一片混沌,彷彿根本聽不見這些質問聲。
“好了,大家都安靜,白總的兒子確實是風經理,如若你們不相信,可以將他的名字倒着念。”葉辰一直默不作聲,直到衆人問的口乾舌燥,才慢條斯理的開口。
“風河白,白河風,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衆多堂主將風河白名字倒着念過後,以然明白這些年他們所有人都被白天奎當成了傻子,當成了猴子一樣戲耍。
“你是怎麼發現的?”白天奎無視這裡表情各異的人,而是冷冷凝視葉辰,語調平緩開口。
經歷了短暫的思緒混亂,白天奎早已放下一切,他知道今天過後,正興幫的歷史將會改寫,他坐了三十年的龍頭大位將不復存在,可他始終想不明白,想不通,葉辰到底是怎麼發現這個秘密的。
“非得說麼!”葉辰神色平淡,有些無奈的開口。
“一定要說!只要你告訴我,告訴我你是怎麼發現這秘密的,我就把幫主位置傳給霍東。”白天奎神色扭曲,甚至不惜用早已崩落的幫主寶座作爲交換,雖然,現在誰做龍頭已經不是他一人說了算。
“那好吧,你看看自己胳膊上的胎記,再看看你兒子的胳膊就明白了。”葉辰看了眼面色驚慌的白河風,淡然一語。
白天奎神色一變,擡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臂,看向葉辰之時老臉唏噓,嘆息道:“原來如此,想不到我真的是百密一疏,自以爲玩弄了天下人,卻不想被你識破。”
“天下的聰明人太多,自以爲是隻會讓自己死無葬身之地,你將兒子名字倒着取,無非就是欺負在場的元老堂主腦子不好使,不是麼。”葉辰看了眼在場的人,開始挑撥離間。
果然,葉辰的挑撥之語立刻讓許多堂主神色扭曲,包括在場元老也是如此,這些人雖然礙於白天奎的積威沒有當場怒罵發作,可今天過後,肯定不會像以前那樣,忠心耿耿的爲這龍頭賣命。
白天奎眼中閃爍着精芒,搖搖頭後,仰天大笑道:“你說的對,天下聰明人何其多,我算是一個聰明反被聰明誤的人,哈哈!”
“爹!”白河風看着有些癲狂的父親,神色更爲慌亂的吼叫起來。
一通大笑發泄,白天奎眼角的魚尾紋更爲深,那面色有些蒼白,默默片刻後,有些虛弱的開口。
“你說,要怎樣才肯放過我兒子。”現在雙方已經撕破臉,什麼事都沒必要再遮遮掩掩,所以,白天奎直接當着衆多堂主跟葉辰談條件。
“你知道我想要什麼,又何必多問。”葉辰一笑,看了眼還在夢遊一般的霍正天,反問而來。
“好!我明天就召集所有正興幫幫衆,將龍頭位置傳給霍東。”白天奎淡然一語,讓在場的元老和堂主紛紛變色。
雖然葉辰揭穿了白天奎有兒子這件醜事,對這龍頭的威嚴有着致的打擊,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對正興幫長達三十年的統治,加上平日裡的積威,短時間內,這名龍頭對正興幫還是有着很重話語權。
即便是白天奎做下什麼醜事,他現在的話,也能使大半的幫衆俯首聽命。
“等等,憑什麼把幫主之位傳位霍東,就憑霍東老婆勾引了龍頭你的兒子,開什麼玩笑!”方程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奮鬥拼命這麼多年就是爲了幫主位置,現在眼見白天奎要傳位給霍東,立刻紅眼大吼。
“對,憑什麼,大家都是堂主,況且我們爲正興幫立下的功勞也不少。”王巖也是如此,表情不屑,冷笑連連。
到了現在,即便是他們再蠢蛋,也知道霍東結婚這件事只不過是個幌子,目的是讓白河風上套,逼迫白天奎說出這小子的真正身份。
當一切事情明瞭之後,再用白河風性命來威脅,讓龍頭傳下位置,當真是好打算,只是葉辰精明,這些堂主也不傻,豈會讓霍東坐享龍頭寶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