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勞福德當天第一時間就乘坐飛機飛往日本。
淺田衛早已經帶着大批人手等候在東京機場。
二十多部黑色汽車一字排開,將機場大道堵得水泄不通,沒有人敢出來維持交通,山口組在東京,甚至日本都是橫行慣了的,連警察都不敢管他們的事情,機場那些保安如果敢冒頭,只怕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清一色的黑西裝,鼻子上架着副墨鏡,腰間鼓鼓的保鏢將淺田衛給牢牢地圍在中間,周進波在東京那段時間,給山口組找了不少麻煩,連淺田衛出門都小心很多。
克勞福德剛剛從機場出來,就看見淺田衛這麼大的排場,不由又驚又喜,爲了表達誠意,他只帶來了兩個保鏢,淺田衛卻帶着這麼多的人等候在外面,如果不是有心和他們重修舊好,就是想借此機會消滅他。
“哈哈,克勞福德先生,歡迎來的日本。”克勞福德還在猶豫不定,淺田衛已經說着一口流利的英語,張開雙臂大笑地迎了上來。
不管淺田衛會怎麼做,這個時候,克勞福德連忙換上一副笑容,和淺田衛擁抱了一下,“淺田衛先生的英語真是越說越好了,看來我也得去學學日語才行,不然淺田衛先生一定會認爲我很笨。”
淺田衛面色微微變了一下,克勞福德的話讓他有些心驚肉跳,難道他真的發現了什麼?
“哪裡哪裡?英語是國際通用語言,我們大日本帝國一直是美國的盟友,所以英語等於是我們第二語言。”淺田衛連忙掩飾地說道。
看看克勞福德只帶了兩個保鏢,淺田衛心安了很多,雖然奧斯頓家族在美國是個黑道世家,但是他們山口組在日本也是根深蒂固的老牌黑社會,奧斯頓家族想遠渡重洋來日本和他們山口組作對,吃虧的絕對會是奧斯頓家族,只是在美國發展的日本黑社會就要倒黴了,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淺田衛也不願意和克勞福德翻臉。
“哈,幾年沒有來日本,感覺這裡的變化很大啊!”坐上淺田衛的防彈汽車,克勞福德透過單面視線的車窗打量着東京的繁華,隨意地和淺田衛聊着天。
“呵呵,社會總是不斷地在變化是不是?如果東京還沒有進步的話,只怕很快就會被國際社會給淘汰。”只要沒有聊到那份失竊資料的事情,淺田衛也陪着克勞福德閒扯。
兩個心懷鬼胎的人東拉西扯,一直沒有說道正題上,倒是讓淺田衛更加有些疑神疑鬼。
車子在東京鬧市區‘櫻花大酒店’停下,淺田衛笑着說道:“招呼不周,請見諒,這是爲您準備的下榻,晚上我在‘合豐日膳’定了位置給你接風洗塵,有很精彩的節目哦。”
“哈,太感謝淺田先生的熱情款待了。”兩個男人心照不宣地大笑起來。
克勞福德到達日本的時候已經是東京的下午時分,淺田衛將他們送到酒店過後就先行離開,並約定晚上會派人來接他們去‘合豐日膳’,在酒店裡稍微休息,天色就已經黑了下來。
克勞福德在整理自己的思路,打算晚上和淺田衛開誠佈公地好好詳談一下,這件事情越早解決越好。
外面傳來敲門聲,克勞福德的保鏢小心地透過貓眼打量外面的情形,認出敲門的人是淺田衛身邊的人,纔打開半扇門,警惕地注視着這個日本人。
“克勞福德先生,淺田衛先生吩咐我來接你們。”那個日本人深深地鞠了一個躬,恭敬地說道。
大概淺田衛知道克勞福德不懂日語,所以派了一個會說英語的手下過來。
“沒問題,我們走吧。”克勞福德點點頭,穿上外套,跟着那個日本人朝外走去,兩個保鏢緊緊地跟在克勞福德的後面。
酒店門口停着三輛車,看見克勞福德從酒店出來,前後兩輛車裡立即鑽出十個日本人,分散在四周,警惕地打量着周圍的情形。
克勞福德被突然從車子裡鑽出來的十個人嚇了一跳,不過他也是經歷過大場面的人,雖然心中緊張,臉上卻沒有任何的波動,倒是他身後的兩個保鏢立即拔出手槍,警惕地看着那十個人。
那個領路的日本人見克勞福德的保鏢誤會了,連忙解釋道:“克勞福德先生,請放心,他們是淺田衛先生派來保護克勞福德先生的,克勞福德先生在日本一天,我們就負責報保護您的安全。”
克勞福德這才放心,他故意不悅地看了兩個保鏢一眼,揮揮手讓他們把槍收好,這才笑着說道:“讓淺田先生費心了。”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小日本有彎腰恭敬地回答。
有驚無險地到達‘合豐日膳’,這裡是山口組名下的一家日式餐館,到了這裡就要隨便多了。
淺田衛早已經等候在包廂門口,看見克勞福德來了,立即歡笑地迎了上來,請他前往包廂,“克勞福德先生,今天請你嚐嚐我們‘千合日膳’的招牌菜,這就算在開放的美國也不一定吃得到的。”
“哈哈,謝謝淺田先生,我倒是有些迫不及待了,我本人很喜歡亞洲的食物,在美國經常會去亞洲餐館打打牙祭。”克勞福德大笑地和淺田衛走進日式包廂,包廂裡沒有任何的裝潢,只有一副古畫和一盆盆栽,兩人相對盤坐在蒲團之上,對於身高馬大的克勞福德倒是一件很不舒服的事情,不過入鄉隨俗的這個道理他還是懂得。
讓自己的手下招待克勞福德的保鏢,那兩個保鏢猶豫地看向自己的老闆,克勞福德點頭示意他們跟隨淺田衛的手下去,他相信淺田衛不至於毫不顧忌他們奧斯頓家族的勢力,在自己的地盤上把他幹掉,更何況如果淺田衛真的要對付他,那兩個保鏢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包廂裡就留下克勞福德和淺田衛兩人,門外倒印着兩個保鏢的身影,雙手交叉一動不動地站立在包廂門口。
帶克勞福德坐定,淺田衛微笑地輕拍了兩下巴掌,旁邊的一道推拉門打開,一個赤裸的美麗少女輕巧地走了進來,在他們中間躺下,頭髮呈扇形散開,緊跟在後面的女侍者在頭髮的四周點綴上鮮豔的花瓣,並將她擺出設計好的姿勢。
緊接着她端來一盤壽司,熟練地貼在少女身上的各種部位。
克勞福德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半天都沒有說話。
“克勞福德先生,這就是我們大日本帝國招待最尊貴客人的‘女體盛’。”淺田衛看着露出吃驚面孔的克勞福德,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克勞福德很快從吃驚中清醒過來,他早就聽說過日本女體盛的聞名,今天還是一次見到,所以有些吃驚,不過身爲男人,他很快就融入了這個環境。
“哈哈,我真是太吃驚了,想不到能在日本吃到正宗的女體盛。”克勞福德淫笑地看着面前的少女,那個少女緊閉雙眼,對克勞福德的話充耳不聞。
淺田衛笑着說道:“克勞福德先生,請放心食用,我們的女體盛是最乾淨的,在我們這裡,只有處女才能夠成爲女體盛,在將她們端上餐桌之前,必須進行嚴格的訓練。”
克勞福德好像忘記自己來的目的,感興趣地看着淺田衛說道:“哦,要如何訓練才能夠成爲一個合格的女體盛呢?”
淺田衛笑道:“首先要處女是肯定的,只有處女纔有內在和外在的潔淨,初期對他們進行的是韌性訓練,這些女體盛需要脫光一副,在身體的六個部位放上六個雞蛋開始計時,訓練人員將冰水一滴滴的灑在她們身上,只要有一個雞蛋落地,就必須重新開始訓練,直到達到標準時間爲止。等她們合格通過初期訓練,就等於具備了女體盛的資格,她們要把大腿、腋下和陰部的毛髮全部除毛,並打上無香味肥皂,用特製的裝滿麥麩的‘糖袋’搓揉每一寸肌膚,除去老化角質,然後再用絲瓜纖維搓揉,最後用冰水沐浴,你看看她的肌膚是多麼的光滑白嫩!而用無香味肥皂是以免香皂的氣息破壞了食物的味道。”淺田衛一邊說一邊指着面前女體盛那幾個部位,那個女體盛韌性果然很強,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裡,任由兩個大男人欣賞。
克勞福德聽得目瞪口呆,沒想到一個女體盛居然還有如此煩瑣的程序,看來日本人已經把他們的變態昇華到藝術的高度!
“等到她們通過所有的考覈,纔可以正式上崗,你有沒有發覺這個包廂的氣溫很低?就是爲了防止她們的身體會出汗。”淺田衛還在津津有味地推銷着自己國家的變態美食。
淺田衛怕克勞福德放不開,首先在少女的乳頭部位夾了一片壽司放在克勞福德面前的盤子裡,笑着說道:“請,壽司只有剛做出來的纔是最好吃的,女體盛的體溫會讓壽司保持一下適合的溫度。”
克勞福德毫不猶豫地吃下盤中的壽司,嘴裡發出讚美的語言。
兩個大男人放下所有的矜持,筷子在女體盛身上上下起落,少女赤裸的身體漸漸完全呈現在兩人的面前。
吃完所有的壽司,男人的話題已經轉移到女體盛的身材上面,克勞福德也是風流老手,對女體盛的身材評論的頭頭是道,兩個大男人不時發出淫蕩的笑容,原先的一點隔閡好像已經煙消雲散。
撤去女體盛,侍者在他們之間擺上一張茶几,被爲他們沏上一杯功夫茶。
“克勞福德先生,什麼事情值得你親自到日本來見我?”淺田衛的疑問早已經憋了一肚子,他也沒興趣一直憋下去了。
克勞福德嘆了一口氣說道:“淺田先生,你也一個知道我們奧斯頓家族最近遭遇了一件很麻煩的事情,公司花費了大量時間和金錢研究出來的技術資料不翼而飛,這給我們奧斯頓家族造成數十億美元的損失。”
淺田衛心中一緊,這個老傢伙果然是衝着那份資料來的,他硬着頭皮說道:“這件事情我也知道,但是這和你來見我有什麼關係?”
淺田衛做好準備,一個不合就準備動手。
“是這樣,我已經查到那份資料的下落,所以我想請淺田先生給我幫忙。”克勞福德說道。
“幫什麼忙?”淺田衛的手已經放到桌子下面。
“我想請淺田先生出面幫我聯繫一下忍者組織。”克勞福德誠懇地說道。
“聯繫忍者?爲什麼?”淺田衛停止動作,奇怪地問道。
“因爲我查到得到那份資料的傢伙在中國的勢力很大,而且他本身也是神秘的中國武林高手,我兒子和他接觸了幾次,都在他手中吃了大虧,所以我想只有日本同樣神秘的忍者高手纔有可能對付的了他,聽說日本忍者都精通忍術和刺殺,我的目標是盜回我們失竊的資料,如果有那個機會,殺死那個中國高手就更加的好。”克勞福德憤憤地說道:“你放心,我會拿出一筆資金來酬謝他們。”
淺田衛鬆了一口氣,原來不是找他麻煩的,但是他知道那份資料是在日本,他手下的手中失去的,他也一直在日本查找那份資料的下落,但是卻沒有任何的結果,現在克勞福德說那份資料在中國,他不由懷疑地問道:“克勞福德先生,你確定那份資料真的在中國?那個中國武林高手多大年紀?”
“當然,聽我兒子說,那個傢伙很年輕,最多不超過二十六歲,我完全可以肯定那個傢伙手頭的汽車技術資料就是我們福特斯公司失竊的那份資料,而且他們已經開始進軍汽車市場,只怕到時候對我們在國際市場的汽車銷售都會帶來巨大的影響。”
淺田衛不是傻子,當初他就是看中那份資料的重要性,纔會派手下聯繫福特斯汽車公司研究小組的組長,用金錢打動他,讓他把那份資料從福特斯公司給弄了出來,誰知道偷雞不成佘把米,那份資料讓一個連影子都沒有見到的傢伙給拿走了,這件事情一直是他心頭的奇恥大辱,如果克勞福德說的全都是真的,那麼那個得到資料的人也同樣是他的敵人。
他眼中閃過一道精光,猛然擡頭看着克勞福德說道:“好,克勞福德先生,我答應你,那些忍者由我幫你聯繫,不過我有個要求。”
“你說,只要我能做到一定會做到。”克勞福德大喜過望,沒想到淺田衛這麼好說話。
“等拿到資料我要和貴公司共享。”淺田衛一字一頓地說道。
“什麼?”克勞福德大吃一驚,沒想到淺田衛對那份資料還是抱着覬覦之心。
淺田衛見克勞福德好像不想和他分享那份資料,冷笑一聲說道:“克勞福德先生,不是我的要求過分,你既然說那個人是中國的武林高手,也許你不知道中國武林高手有多麼恐怖,但是同爲亞洲人,我卻知道中國武林高手的厲害,前幾年,一個神秘的中國武林高手在日本打敗了日本三大宗師的聯手,如果你不是說那個中國人只有二十六歲,我真的有些懷疑他是不是那個打敗我們大日本三大宗師的中國人!”
日本三大宗師聯手敗在一箇中國人手中,那一戰是日本武界最大的恥辱,麻生九原命喪黃泉,真田寺身受重傷、彌津正志斷臂灰心,神田教也因此鬥志全消,所有的聲望從巔峰一下子跌倒低谷,可以說神田教在武界的心中簡直如同垃圾一般存在。
存活的兩大宗師心灰意冷,也沒有興趣對外界對外描述周進波的年紀,不然只怕恥辱會更加的巨大,這也導致淺田衛聯想不到周進波身上。
不過淺田衛最清楚,資料遺失的時間段,和三大宗師被人打敗的時間相差無幾,只怕擁有那份資料的中國人,多少和那個打敗日本宗師的神秘武林高手有那麼千絲萬縷的關係。
不過克勞福德想通過他聯繫忍者組織,那麼那些忍者的死活和他也沒有多大幹系,他還是抱着一絲幻想,也許那只是巧合而已,如果能夠拿回那份資料,對他們日本的汽車行業也有很大的幫助。
“淺田先生,能不能換一個條件,我願意支付忍者組織之外,單獨酬謝山口組五千萬美金,怎麼樣?”克勞福德並不願意將那份昂貴的資料泄漏出去,所以有些無奈地說道。
“克勞福德先生,你不要忘記,如果沒有我們日本的忍者,你的資料一定拿不回來,拿不回的資料,一切都是空的,如果能夠拿回來,我們只是借用一下其中的技術,對我們大家都有好處,你說不是嗎?”淺田衛這個問題上絕對不會妥協,如果福特斯公司重新取回資料,只怕他們引以爲傲的汽車行業也要遭受沉重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