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尚志和宋天南應付完所有的參觀來賓,才一同回酒店看望周進波。
趙尚志先在門上敲了兩下,然後推開房門鬼頭鬼腦地探頭張望了一下房內,看見周進波獨自一人坐在客廳看電視,才笑嘻嘻地走了進來,邊走邊說:“進波,沒有打攪你吧?”
周進波莫名其妙地問道:“你幹什麼?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
“呵呵,沒什麼,沒什麼。”趙尚志口中雖然再說,眼睛卻還在四處亂瞟。
後面的宋天南知道他在找什麼,忍不住笑了一下,對周進波說道:“別管他,他最近思春。”
周進波一本正經地點點頭,“他這麼大年紀,思春是很正常的,不過思春怎麼思到我房間來了?他該不是……”
“滾,進波你別信老宋這傢伙,專門誹謗我,我怎麼會是那樣的人呢!我只是看看你的房間很舒服、很寬敞……”趙尚志怒視宋天南一眼,打個哈哈。
周進波只是在開玩笑,當然不會當真,笑着說道:“那些客人的都走了嗎?反應怎麼樣啊?”
一說到剛纔的情況,趙尚志就眉飛色舞地說道:“進波,你不知道,剛纔的場面真是火爆,那些人還沒有參觀完就已經下了將近一百輛車的訂單,連展會上那些展品都有人預定了,直接付賬,展會結束就開回家了!那些人真是太瘋狂,太有錢了,媽的,我現在才知道原來那些美國人的錢這麼好賺!七八十萬美金一輛的車眼睛眨都不眨都訂下來了,進波,我們發財了,你在國內才賣二十萬人民幣的車子,到了這裡竟然賣七八十萬美金,這中間的利潤可是翻了二三十倍啊!”
趙尚志兩眼放光,好像無數的鈔票在他眼前翻騰飛舞。
宋天南鄙夷地罵道:“別丟人了,好像沒見過鈔票似的,有進波在這裡,你還怕沒錢賺嗎?這個汽車城僅僅是我們在國外邁出的一小步,以後我們公司會擴張到整個歐美,擊敗市場的日韓系列車。”
周進波點點頭說道:“不錯,這纔是我們真正的目標,不要因爲這點小小的成績就滿足了,以我們汽車產品的性能來說,七八十萬美金的價格並不離譜,雖然利潤是大了一點,但是我已經在國內成立了一家慈善基金,需要投入大量的金錢,就算是劫富濟貧吧。”
趙尚志無語,“你還真說的出口!”
“我有什麼說不出口?做生意本來就是一個願買,一個願賣,兩廂情願的事情,有什麼不對?做生意本來就是賺取利潤,至於利潤最大化是每個商人所追求的目標,你說是不是?”周進波狡猾地笑了一下,不過接着感嘆地說道:“從美國人手中撈錢去建立中國扶貧機構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中國不富裕的地方太多,有錢人卻也不少,但是有錢人大部分卻很吝嗇,寧可每日揮霍,卻捨不得一毛錢的捐贈,雖然中國有不少慈善機構,但是每次爆出的慈善黑洞卻又讓人心驚。我曾經住在貧民區,生活在城市的最底層,每次看見逢年過節的時候,那些政府官員才虛情假意地來關心一下,發點小錢就算了事,就這樣還要帶着電視臺大拍特拍,建立自己的形象工程,我就暗暗發誓,如果我有錢,我一定要建立一個真正進行慈善事業的慈善基金。我讓少言建立慈善機構的時候,已經做過調查,中國一年所接受的捐贈是一百多億人民幣,大部分只是個別有善心的企業捐贈出來的,而美國是二千多億美元,除了普通民衆,全都是企業捐贈,所以我真的替中國人寒心!”
周進波的話讓宋天南和趙尚志也收起笑容,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宋天南嘆了一口氣說道:“進波,你說的這個現狀在中國暫時還無法改變,社會體制的不完善,讓民衆對中國的慈善機構失去信心,也不相信,而且國內在慈善事業上的宣傳不夠,這是很多問題糾集在一起所造成的。”
周進波堅定地說道:“我知道,所以我並不奢望改變所有的中國人,但是我願意從我坐起,每年我會從集團公司裡提出二十億資金專門投入天火慈善機構,慈善事業不只是扶貧救助,也是爲了幫助社會進步,只要是有益於社會進步的公益事業,我都願意出資相助。”
趙尚志敬佩地看着周進波,從第一次見到周進波就知道周進波不是一個普通人,周進波每一步走來都非常的艱辛,但是卻還有這樣遠大的理想和慈悲之心,他爲自己能夠成爲周進波的朋友而感到慶幸。
“好,進波,就衝着你的理想,我願意一輩子跟在你後面幹,這邊的事情我一定會幫你打理好。”趙尚志大聲地叫道。
宋天南同樣認真地說道:“進波,以後這份事業也算我一份,遇到你之前,我從來沒想過我還能夠有今天這樣的地位,這一切都可以說是你帶給我的,錢這個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夠用就可以了,多了也就是銀行裡的一個數字,不如去幫助別人,所以我決定了,以後我也同樣拿出二十億投入你的慈善基金裡,反正老丈人已經將他的事業交給我的,那些錢都由我支配。”
趙尚志急了,“我可沒有二十億,不過一年二百萬還是拿得出來的。”
周進波笑道:“錢是小事情,關鍵是人心,趙大哥,你有這份心我就非常高興了。”
趙尚志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這還不都是跟你後面學的嗎?”
周進波一愣,三個人相互看了一眼,同時哈哈大笑起來。
笑完之後,趙尚志才猛地想起來,用力在大腿上拍了一下,“媽的,剛纔光顧着討論你的慈善事業,忘記那邊鬧事的兔崽子還被關在這裡,我要好好地審問一下他們,平時雖然有矛盾,但是彼此‘井水不犯河水’,想不到竟然想在今天來搗亂,這其中一定有什麼問題。”
趙尚志在商業管理上沒那麼敏銳,對這些黑道上的動靜倒是分析的挺透徹。
宋天南和周進波也贊同他的話。
“不錯,如果真的是按照你說的那樣,平日不敢動手,今天怎麼膽大起來了,難道有人在背後撐腰?這背後搗鬼的傢伙絕對不能放過,這種人是最麻煩的,如果不好好處理,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周進波是深有體會,所以皺着眉頭說道。
趙尚志更加坐不住,站起身來,“不行,我們現在就去問問。”
周進波和宋天南都沒有意見,三個人一起朝外面走去。
趙尚志打電話叫來易小龍,剛纔那些人交給易小龍處理,還不知道他將他們關在什麼地方了。
易小龍過來爲他們帶路,他把這些傢伙全部關在附近一家未開業的酒吧地窖裡面,那裡本來是拿來存儲酒的地方,現在做個地牢剛好,除了一扇通往外面的鐵門,連個窗戶都沒有,最多隻有一個通風口,他們這些大塊頭,估計連個手臂都伸不出去。
華納兄弟更是懊悔,本來自己不惹這幫華人,這幫人也不會去招惹他,兩個幫的地盤雖然相連,卻也只是一些小摩擦,還沒有發展到相互爭鬥的地步,沒想到自己這次竟然昏頭昏腦,被人一陣煽風點火,就鹵莽地跑過來和華人洪門作對,結果沒想到居然是以這樣的下場收場,一百多人帶着兩把槍,硬是連幾個中國人都打不過,現在腳背上還鑲嵌着子彈,不但血肉模糊,而且已經腫多高,趙尚志竟然將他們關了起來,也不給他們治療,他們真害怕自己真的沒機會見陽光了!
外面的鐵門帶着陰森的聲音被打開,三個男人就站在地窖門口,冷酷地盯着下面七八十個壯漢,那七八十個大漢卻大氣都不敢喘,恐懼地看着三個男人,場面相當的滑稽,但是那些大漢卻沒有這麼覺得,因爲三個男人可怕的身手讓他們現在想起來還害怕,真不知道自己老大幹什麼要得罪這樣的人!
周進波皺着眉頭看着一大幫男人,冷聲說道:“除了華納兄弟,其餘的人全部滾蛋,歡迎你們隨時來報復,不過下次就沒有那麼好運了,再來的人不管是誰,一輩子也別想站着走路了。”
周進波冷酷的聲音不亞於仙音,不相干的手下連滾帶爬地從他們身邊繞了過去,看都不敢看他們,抱頭鼠竄,至於兩個倒黴的老大,是沒人理會他們了,畢竟自己的生命纔是最可貴的。
華納兄弟躺在地上無助地大叫幾個人的名字,可惜沒有人理會他們,他們的眼中充滿了憤怒和無奈。
等那些打手跑光了,地窖裡一下子寬敞很多,周進波三人才慢悠悠地走了下去,機靈的易小龍立即吩咐手下從上面的酒吧搬下三張椅子,讓三位老大坐下。
三人圍坐在華納兄弟身邊,居高臨下地俯視着兩個滿臉恐懼的傢伙,一句話都不說。
然後安靜的環境卻給華南兄弟的心頭帶來無比沉重的壓力,華納·德爾忍不住大聲對趙尚志叫道:“你想這麼樣?”
他只認得趙尚志是洪門幫主,根本就不知道宋天南和周進波的身份。
趙尚志露出毛骨悚然的笑容,“我在想有一種叫着‘千刀萬剮’的刑法,這是中國古代一種酷刑,你一定不知道,不過等我試過後,先將你扒光,然後用漁網用力將你裹進去,這樣你的肉就會從每個網孔中突出來,在用小刀將那些突出來的肉塊一個個地割下來,順便抹上止血藥粉,這樣就不會當心你失血過多而死,具傳說,最多可以割上三千多刀,連你自己都可以看見自己的骨架,卻還保持清醒,你說這種刑法是不是很有趣?”
陰森的聲音在空寂的地下室顯得特別恐怖,連身後的易小龍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暗暗打量自己的老大,看他是不是被鬼上了身。
“魔鬼,你是魔鬼。”華納兄弟歇氏底裡地瘋狂叫道,用力朝趙尚志爬去。
趙尚志冷哼一聲,一腳將他踹翻,冷酷地說道:“對待我的敵人,我就是魔鬼,對待我的朋友,我就是天使,你既然選擇做我的敵人,那你就要接受這樣的命運。”
宋天南和周進波忍住笑,緊繃着臉,想不到趙尚志唬人倒是有一手,他們也不想插手,就當在一邊看上一場好戲。
華納·杜爾到底抵擋不住死亡的恐懼,高聲叫道:“趙先生,我們只是一時衝動,請你饒了我們吧,我保證我們永遠都不會找洪門的麻煩,以後只要有華幫的人在,我們立即讓開。”
黑幫的保證都是放屁,趙尚志當然不會輕易相信,他暴怒地罵道:“兩個雜碎,天下哪裡有那麼容易的事情?你們帶人來擾亂我的開業,並開槍打傷我的朋友,戰敗過後道個謙就這樣算了,你以爲我們中國人就這麼好欺負嗎?”
華納兄弟畏縮地說道:“你想怎麼樣?”
趙尚志兇狠地盯着他們,冷冷地說道:“供出你們背後的人,讓出地盤,我可以立即放了你們,不過別想說假話來騙我,你們也和我趙尚志打過不少交道,應該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
華納兄弟頓時沉默了,供出背後的人倒是小問題,反正他們之間只是利益關係,現在碰到自己性命攸關的時刻,難道還想守着這個秘密嗎?關鍵是讓他們讓出地盤,那可是他們辛辛苦苦打拼下來的,現在就這麼輕易地拱手讓出,當然是不能立馬做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