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破天看見周進波進了牢房,反而不急着逼近周進波,只是緊緊地盯着這個讓自己失去一切的年輕人。
周進波隨意地掃了一眼監獄裡的那些屍體,輕輕地問道:“這些人都是你殺的?”
雲破天彷彿被激起沖天殺氣,傲然地看着周進波說道:“不錯,這些人侮辱了我,他們都該死,凡是我的敵人都得死,他們死了,你也要死。”
“你要殺我?你能殺得了我嗎?”周進波輕輕笑了一下,雖然沒見過雲破天出手,但是想來也高不到什麼地方去,連號稱‘雲門第一高手’的雲辰都敗在他的手下,難道雲破天比雲辰還厲害?
外面的修斯特莫名其妙地看着周進波的笑容,問身邊的洛特,“他們在說什麼?難道他們不是敵人?你看姓周的小子還在笑。”
洛特苦着臉說道:“警長,我沒學過中文。”
修斯特鄙夷地看了洛特一眼,“現在什麼年代了,你居然都不學中文?連我都學了好幾句,你聽我說給你聽聽,‘草你嗎’,怎麼樣?”
“好,說的太好了,可是這是什麼意思呢?”洛特一邊拍馬屁,一邊困惑地問道。
“唔!不知道。”修斯特尷尬地笑了一下。
雲破天全身骨骼爆出一連串清脆的響聲,整個人猛然爆起,如蒼鷹撲兔般衝向周進波,口中說道:“能不能殺那要殺過才知道。”
周進波身影一閃,迎空上前,雙掌瞬間交錯,發出一連串清脆的交擊。
同時在半空中扭動身形,雙腿化作風輪,連續踢向雲破天的胸口。
修斯特和洛特想不到這兩個人剛纔說的好好的,怎麼說打就打,而且打鬥的威力嚇得他們連退了幾步,驚恐地看着牢房裡人影翻飛的情形。
對面牢房的犯人更是眼睛眨都不眨,緊緊地盯着可怕的戰鬥,嘴巴張得老大。比起周進波和雲破天之間的打鬥,以前他們在街頭砍人的經歷簡直就是小兒科,如果出現這樣的人物,只怕一個小指頭就捏死他們了。
雲破天能夠成爲雲家的家主,還是擁有一定的實力,只是一般不用他出手,也就很少有人知道他的身手。
周進波和他過了幾招,心中也有些暗暗吃驚,看來雲辰還算不上‘雲門第一高手’,這雲破天的功夫一點都不比他差。
雲破天抓過旁邊的上下鋪,單手就將牀鋪舉了起來,在小小的空間裡上下飛舞,看上去如同燈草一樣輕鬆。
周進波左躲右閃,看準機會,騰空一腳踢在牀鋪的木板上,雲破天頓時把持不住,‘噌噌噌’地連退了幾步,那些牀板更是四分五裂。
外面的人看的目瞪口呆,這兩個還能稱爲人嗎?
周邊牢房看不見情形的犯人心急如焚,不斷地追問到底發生什麼事情,可惜沒有人理會他們,能看見的人都已經將全部的心神投入到那個環境當中。
牀鋪散架反而更方便了雲破天,三下五除二拆除多餘的東西,獨獨拿着一根兩米長的橫擔,舞的虎虎生風,那些屍體都被他當成武器挑起來向周進波飛去。
周進波不欲傷害那些屍體,輕巧地利用巧勁將那些屍體接了過來,順手拋到牆角,一個個疊加起來,讓空間大了不少。
可憐這些犯人也算是倒了八輩子黴,不但莫名其妙地喪生在監獄當中,嘶吼還不得安寧。
雲破天的棍術相當不錯,灌注強勁的內力,棍到之處四分五裂,所有的牀鋪都被打的稀巴爛。
修斯特在門口看呆了,一個不留神被一塊飛濺的木屑給射中了小雞雞,痛的抱着自己的雞雞亂跳,他的醜態四周牢房的犯人看見,頓時哈哈大笑。
修斯特有些惱怒,卻毫無辦法,伸手把洛特給抓了過來,擋在自己前面。
洛特不禁用手擋住自己的小雞雞,膽戰心驚地看着裡面的打鬥,心中惡狠狠地咒罵修斯特生個兒子沒屁眼,如果不是因爲錢沒拿到,他真想一腳踢開這個肥豬。
周進波左躲右閃,就算他功力深厚,也不敢輕易用肉體和雲破天的鐵棍對抗。
快速從地上挑起一根鐵棍,他並沒有學過什麼棍術,但是憑藉深厚的功力和敏銳的眼神,分毫不差地抵擋住雲破天狂暴的棍術。
兩隻鐵棍在半空中不斷交擊,點點火星迸射而出,外面的洛特不斷地後退,都把修斯特給抵到後面牢房的欄杆上面。
一個犯人眼中兇光一閃,從欄杆裡伸出雙手閃電般掐住修斯特的脖子,雙臂的肌肉硬的像鐵一樣。
修斯特頓時兩眼凸出,雙手用力去掰脖子上的手臂,卻根本撼不動。
很多犯人都看見了,卻全都裝着沒看見,對這個胖子誰都沒有好感。
洛特看打鬥看呆了,後面的情形一點都不知道。
修斯特腦子一片空白,發不出任何聲音,難道他就要死了嗎?不,他不想死啊!他還有無數的金錢沒拿,還有美麗的小嬌妻等着他晚上去安慰!
可惜死神沒有放過他,僵硬的身軀慢慢地軟了下去,並停止了掙扎,只有一雙眼睛死不瞑目地等着洛特的背影,洛特感覺有些不對勁,回頭看去,恰好對上修斯特的死魚眼睛,不由驚叫了一聲,伸手碰了碰他,修斯特立即歪倒在地上,那些犯人誰都沒有看他,若無其事地看着對面的打鬥。
洛特在也忍受不住這裡暴戾的氣氛,狂叫地跑了出去,連人工呼吸都忘記給修斯特做,不然也許還能夠救回他一條命。
周進波和雲破天的戰鬥已經進入白熱化狀態,雲破天顯得有些疲憊,他的內力比不上週進波,人也老了,打鬥了這麼長時間,精神消耗實在太大。
周進波已經從被動防守變成主動攻擊,棍棒夾着雷霆萬鈞之力不斷地朝雲破天劈下。
雲破天咬牙頂住周進波的狂暴攻擊,雙手微微有些顫抖,額頭上滾出大滴的汗珠。
“破。”周進波打的興起,整個人高高躍起,嘴中爆喝一聲,連人帶棍當頭朝雲破天壓去。
‘當’地一聲,雲破天終於抵擋不住,雙腿一軟,竟然跪倒在周進波的面前,手掌不住地顫抖,虎口溢出絲絲鮮血。
周進波收棍後退,長吐了一口氣,“雲破天,你還想繼續鬥下去嗎?”
雲破天努力支撐起自己的身軀,半跪在地上,眼中閃着凶煞的戾氣,惡狠狠地說道:“周進波,只要我有一口氣在,我就回和你鬥到底,你讓我失去了門主之位,失去了兒子,更失去了自由,我發誓,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周進波的臉色瞬間陰冷,手中鐵棍閃電般搗在雲破天的氣海之上,棍間沒有片刻停留,迅速點在雲破天的雙肩鎖骨之上。
雲破天頓時一聲慘叫,倒在地上痛苦地滾動着,好久才止住呼叫,怨毒地看着周進波叫道:“周進波,你好狠,居然破了我的氣海,廢了我的雙肩。”
周進波冷冷地說道:“這是你逼我的,一直以來,我都不願意痛下殺手,但是你們始終在背後搗鬼,你認爲你有權利罵我狠毒嗎?我從你身上學到一件事情,那就是絕對不要爲自己留下後患,你放心,我不會要你的命的,你殺了這麼多人,估計夠你在監牢裡過上幾百年,我們的仇恨一筆勾銷。”
“我就算死也不會放過你的。”雲破天厲聲喝道。
周進波無所謂地笑了笑,這些的雲破天已經是廢人一個,就算說一些狠話又有什麼用呢?
接班的獄警來了,沒有看見洛特的身影,困惑地在監牢裡轉了一圈,頓時張大嘴巴,好半天才回過神,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打電話叫人。
很快就來了一班全副武裝的警察,端着微衝,神情緊張地衝入看守所監獄。
修斯特的屍體很快被拖了出去,牢房裡的死人讓警察都有些膽戰心驚,在監獄裡大肆殺人,這可是頭一遭,而且殺死了這麼多人,可見那兩個人的兇殘,個個緊張地用槍指着周進波和雲破天,小心翼翼地打開房門,用槍指着周進波,幾個上前的警察想動粗,但是周進波兇狠地瞪了他們一眼,讓他們不由自主地停下手,顫抖地命令他自己走出去。
周進波沒有和這幫警察對抗,這麼多槍指着他也無法逃脫,配合地走了出去,然後被送入一個單間關閉起來。
雲破天也同樣被抓了起來,看到他那副萎靡的模樣,誰都沒想到他就殺了這麼多人的兇手,把所有的罪名都聯想到兇狠的周進波身上。
接着開始處理房間裡屍體,那些犯人的死狀正是夠慘,更讓他們奇特的是一摞人疊加在那裡還碼的整整齊齊,不知道這個兇手有什麼怪癖。
開始詢問隔壁犯人的口供,那些犯人興奮地說起這個有史以來第一大監獄殘殺案,將兩個人的功夫說的天花亂墜,一臉的崇拜,如果有機會,只怕他們會立即拜在他們的門下,學習中國功夫。
審訊的警察不禁納悶,這些犯人都說那些死人是那個看上去沒有什麼威脅的老頭殺死的,而那個年輕人則打敗了那個老頭,這是什麼事情?說故事嗎?
詢問起修斯特的死,那些犯人立即住嘴,推諉地說自己當時看打鬥看入了迷,沒看見是誰殺了修斯特警長,讓那個警察氣悶不已,但是這些傢伙都是老油子,警察局的那套逼供對他們沒有用處,他也無可奈何,只能夠等法醫鑑定之後纔會有結論。
宋天南的律師來保釋他們了,警方沒有找到任何關於他開槍殺人的證據,加上他背後的勢力強大,所以宋天南很輕鬆被保釋了出去,但是周進波卻被拒絕保釋,因爲他剛剛被捲入一場殘殺,警方在沒有弄清楚情況之前,是不能夠將他放出去的。
宋天南萬分詫異,他昨天被單獨關在一個小房間裡,享受的是特級待遇,當然沒有聽見那些動靜,沒想到周進波在監獄裡居然還和謀殺有了聯繫。
在律師的要求下,他和周進波見了一面,瞭解了事情的經過,宋天南送了一口氣,“進波,你放心,這件事情很快就會水落石出,我會幫你抓住那個胖子的心腹,這一切事情他都應該知道。”
“放心吧,我在這裡沒人敢欺負我。”周進波輕鬆地笑了一下,他堅信宋天南會救他出去的。
“當然,誰敢欺負你啊!”宋天南打趣地說道:“現在雲破天的功夫已經被你廢了,你最後一個敵人已經被消滅了,以後出來可以好好地輕鬆一下了。”
周進波皺着眉頭說道:“雖然雲破天已經不足爲慮,但是我現在又多了一個敵人,看來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宋天南大驚,連忙問道:“怎麼回事?”
周進波冷笑一聲,將那張聯盟人員名單交給宋天南,對他說道:“這些人是美國汽車行業的巨頭,我的出現讓他們產生恐慌,那天暗殺我的那個槍手就是他們搞出來的鬼,如果不是瑜伽姐機敏,只怕我真的要在他們手中栽跟斗,而且居然買通那個胖子,準備在監獄裡繼續幹掉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從他們尋找槍手對付我的時候,他們就是我的敵人。幫我轉告趙大哥,我準備開始動手對付這批人,讓他先行攪亂美國市場的汽車價格,如果不知道該怎麼辦,打電話和國內聯繫,找思琪或者馮明都可以。”
宋天南認真地點點頭說道:“放心,進波,我會配合你的行動,讓這些人知道,什麼樣的人是他們不能輕易得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