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打牌的那些大排檔攤主都愣了一下,猛地擡頭朝街上看去,果然看見周進波正在朝他們微笑,不由紛紛地站起身來。
“進波,你回來了。”
“進波,過來坐坐。”
“是啊,進波,吃飯沒有,我們請你吃飯。”
一個個的聲音熱情無比,周進波已經來到他們身邊,感激地說道:“謝謝大家,我只是回來看看,也許馬上就走。”
“坐一下,花費不了多少時間,兄弟們每人回去炒一個菜過來,五分鐘就好了。”其中一個攤主大聲說道。
這個提議立即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贊同,也不管周進波有什麼反對意見,紛紛去了自家的攤位前面,興沖沖地開工起來。
一時之間,本來安靜的大排檔一條街居然熱鬧非凡,那些後來的大排檔攤主和周圍看熱鬧的居民看見那些大排檔老闆那麼的熱情都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周進波到底是什麼來頭。於是悄悄地問着那些正在炒菜的老闆。
那些老闆會悄悄地告訴他,想當年他在這條街上獨自一人打倒五十多個黑社會持刀份子,沒有受一點傷,而且對他們這幫大排檔老闆特別照顧,那個青紅幫的人都不敢來這裡收保護費,聽說後來還把青紅幫給端了,不過自己也栽了進去,看樣子剛從監獄出來。
這些大排檔老闆比那些學生的消息要靈通了很多,對於周進波坐牢的事情是心知肚明,但是周進波的爲人他們比誰都清楚,沒有人認爲周進波是一個壞人。
那些不知道內情的人才恍然大悟,崇拜地看着坐在那裡不知道想什麼東西的周進波,現在的周進波比以前要沉穩了很多,整個人也變得內斂,如果他不刻意施展,已經沒有人能夠看出他有任何鋒芒外露。
大道至簡、重劍無鋒。
果然只需要五分鐘,四張桌子拼湊起來,桌子上的菜擺的滿滿當當,啤酒整箱地端了過來,看樣子他們今天也不打算做生意了。
一隻只酒瓶朝周進波伸去,爲他的到來乾杯,周進波悄悄抹去一滴即將落下的淚水,豪爽地和他們‘幹瓶’。
這些大排檔老闆也都是能喝的主,啤酒一支支的來,喝到後面,周進波也興起,拎過啤酒用手指輕輕一頂,啤酒蓋就飛了出去,那些攤主都大聲叫好,誰見過手指頭能頂開啤酒蓋的呢!那些沒見過周進波神勇的人現在才真的相信那些大排檔老闆確實沒有誇張。
“進波,聽說你進去了?”一個大排擋老闆藉着酒意問道。
桌上頓時安靜一片,眼睛齊刷刷地看向賙濟波,雖然他們也聽那些小混混吃飯的時候談論過青紅幫解散的消息,但是畢竟不是周進波親口說的。
“是的,我進去了,二年半。”周進波苦澀地笑了一下,從國外逃了回來,本以爲自己這輩子應該可以安定下來了,想不到還是被捲入這場風波。
武術是個好東西,但是會了武術就是進了江湖,無論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還是持強凌弱、仗勢欺人,都會給他們帶來不同的人生,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進波,沒關係,不就是做了兩年牢嘛!坐牢也是人生的一種經歷,算不上什麼大事,如果你真想幹什麼,告訴哥哥我,我一定鼎力支持。”一個大排檔老闆大着舌頭說道。
“對、如果你缺錢就說一聲,我們一定幫忙。”這種聲音轟然四起,這些平時爲了一塊兩塊都還要和客人爭吵的人,面對周進波突然變得大方起來。
“謝謝各位大哥,小弟在此現謝過了,來,我敬大哥們一瓶。”周進波感動地舉起手中的酒瓶,‘咕咚、咕咚’一口氣將這瓶酒灌了下去。
“好,夠爽快,夠兄弟,我們也幹了。”酒瓶子清脆地交織在一起,一支支啤酒給喝得底朝天。
“老闆,吃飯。”幾個食客過來找了一張桌子坐下乾嚎着。
“今天不做生意,到別的地方去吃吧。”一個攤位老闆大聲叫道。
“對,今天不做生意了,我們請兄弟喝酒。”難得今天這麼痛快,那些大排檔老闆齊聲吼道。
那幾個食客嚇了一跳,不滿地嘀咕着,看到那麼多人聚在一起,終於還是走了。那羣攤主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各位哥哥爲了我耽誤了生意那可真不好意思。”周進波笑着說道。
“沒事,不就是少一天收入嗎?沒什麼大不了。”一個攤位老闆豪爽地說道。
“現在還有社團來收保護費嗎?”周進波無意中問了起來。
“有,那些黑社會真他媽的,倒了一個又起來一個,現在的黑幫叫什麼‘天星社’,他們控制了這片區域,我們不但要交……”一個攤主罵罵咧咧地叫道,還沒有說完,他的腳已經被旁邊的人踩了一下,才醒悟過來,連忙搖手說道:“呵呵,沒什麼,進波,我瞎說。”
周進波沒有說話,他知道攤主說的是真的,‘天星社’,那個洪飛真的夠狠,居然陷害自己,這筆帳遲早要算。
“進波,你和你的那個女朋友還在談嗎?”爲了轉移話題,另一個攤主趕緊問道。
周進波一愣,重新被提及趙可欣,他的臉上露出落寞的表情。
“她現在就住在你原來住的地方,每天下班都要從這裡路過,在過一會她也該回來了。”一個攤主嘮叨地說道。
“什麼?你說她還住在這裡?”周進波身軀一震,手中的酒瓶子不由地抓得緊緊的。
“是啊,她自從你進了進去之後好像就一直住在這裡,不過看樣子過的很不好,也許擔心你,現在看上去比林黛玉還要瘦,我們都心疼,讓她來吃飯,她也從來不來。”這些消息讓周進波的心如刀絞一般,手中的力量越來越大,‘砰’地一聲,整個酒瓶子被他捏爆。
那些攤主嚇了一跳,連忙看向周進波的手,沒有受到半點傷害,心中不由地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