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可怕的不是琢磨不清闕不歸的來歷,而是似乎有一種力量在影響着所有想要了解醫生的人,莫名地就興不起想要調查他的念頭。就好像他只有未來而沒有過去,又或者他的過去根本無關緊要,沒有人想要去了解和關注。
帝江正是因爲了解到這點時發現自己竟然沒有想要深入調查的心思,才發現了其中的微妙。恐怕也只有他能從種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了,其他人又怎麼會關注到這點?
於是他一調查不要緊,竟被他發現醫生是個擁有古怪人生的人。似乎沒人關注他到底多少歲了,也沒人關注他到底是什麼時候拿到的各種學歷證書,唯一知道的就是他很厲害,各種學歷各種獎項拿到手軟。但再詳細的,就沒人在意了。
最不可思議的是,這個闕醫生在幾十年前就已經堂而皇之地以心理醫生出現在世間,甚至連診所的位置都沒有變化,偏偏就沒有人覺得他活了幾十歲甚至更久還長着一副年輕人的容貌有什麼不對。那還是有照片和資料存世的歷史,至於在那之前他的診所還矗立了多少年,已經沒有辦法找到證據了。
瞭解到這些的帝江在思索再三後,還是把這個事情彙報了上去。不過上面的回覆卻讓他有些驚訝,但又覺得可以理解,上面的原話就是——“不去管他”。
他驚訝的是上面對闕不歸的放任態度,因爲他知道這位醫生並沒有靈異界的身份。一般遇到非靈異界的人而有着只有靈異界人才擁有的特殊能力,聖獄都會派出人接洽,無論是給這人一些忠告還是做什麼處理,總之該做的事還是需要做一些的。這麼把人丟在一旁,實在不像是聖獄做事的風格。
而帝江可以理解的方面又和醫生平時的行爲有關。他調查了很多,除了發現醫生會給不少人帶來好處外,並沒有查到任何傷害到人類的事件。既然是一個不會害人的人,那麼有些什麼能力倒也無所謂了。
“闕醫生也對這裡的事感興趣?”帝江定了定心神,笑呵呵地開了口。因爲他發現對方哪怕只是那麼靜靜站着,一言不發地注視着他,竟讓他產生了一種不舒服的感覺。好像自己的性命就握在對方手中,只要人家願意,隨時都可以收割去他的頭顱。
這種感覺很奇怪,至少是他活了那麼多年第一次有的感覺,顯然對方比他預測得擁有更神秘莫測的實力。
闕不歸笑了笑,圍繞在他身邊的沉重壓力因爲這一笑而煙消雲散。
“很有趣,不是嗎?”
他沒有否認。
都出現在這裡了,再去否認實在沒什麼意思。
“那麼闕醫生對今天的事有什麼看法?”帝江又問。
“我需要有什麼看法嗎?”醫生的惡劣本性又開始有擡頭的跡象。讓他說他就說,那不是太沒有性格了?
帝江被嗆了一下,粗黑的濃眉更是不着痕跡地抽了一抽。這哪像是隱士高人會說的話,怎麼聽都是痞子纔有的語氣吧?
是,他是不需要有什麼看法,可你深更半夜跑到這裡難道還是來欣賞發生過案件的房間有多美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