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飛雲幾乎要被陳芳菲那水蛇雙臂給勒的透不過起來,只能苦笑着說:“你快放開我,否則我就要斷氣了。才見面就謀害伴侶,這不太好吧……”
“哼……誰讓你這混蛋到現在纔跟我見面?”
悄無聲息地擦去眼角的淚花,陳芳菲一如既往地彪悍。
“芳菲同志,你得注意一下影響,你身爲一個護士,白衣天使,不能這樣。”葉飛雲笑着說道。
“白衣天使個鳥……不過話說回來,你喜歡制服誘惑嗎?你要是來了興趣,我可以隨時穿這一套。”
陳芳菲忽然笑眯眯地看向葉飛雲,充滿了挑逗之意。
魏子風和手下幾乎喪失了思考的能力,這姐們也太彪悍了吧,如此露骨的話,都能從她的嘴裡說出來。
你能想象,一個大美女的嘴裡,說的都是少兒不宜的東西嗎?
“改天吧……在這裡我還不太習慣。”
葉飛雲早就適應了這個女的說話不着調,所以打着哈哈。
“對了芳菲,這是我朋友,現在受了傷,能不能找人幫忙治一下?”
葉飛雲指了指魏子風一羣人。
“放心吧,都是皮肉傷,死不了人。”
陳芳菲嘴上這麼說着,還是掏出了手機打了個電話:“喂,張醫師啊,我有朋友受傷了……對對對,是被刀砍的……幫我隨便治治吧。”
打完了電話,陳芳菲忽然走到葉飛雲跟前,雙手在他身上亂摸。
“臥槽,你大庭廣衆之下耍流氓不太好吧?”
葉飛雲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襠部。
“以前幫你取子彈的時候,你什麼地方我沒見過。”陳芳菲白了他一眼,然後點了點頭說:“還好還好,重要的還在,不妨礙我們辦事。”
四周的人,似乎已經開始逐漸對她的話語免疫了。
這個女的,標標準準就是個流氓,你要把她當成美女看,早晚會瘋掉的。
很快,一個三十幾歲的年輕醫生匆匆忙忙地趕了過來,看見陳芳菲,便溫柔地說道:“小菲,你哪個朋友受傷啦?”
“喏……自己長眼睛幹什麼吃的?這邊這一羣人,不都是啊?”陳芳菲都不正眼瞧他一下,“人都給我治好一點,否則你沒好果子吃。”
那個姓張的醫師點了點頭,笑着說:“芳菲啊,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朋友好好救治的。”
說完,他伸手喚來了其他的護士,用命令的口氣說道:“把他們都帶到救護室去,準備好縫合用具。”
隨後,張醫師又對陳芳菲笑着說:“芳菲,那我先去忙了哈,你陪你朋友。”
陳芳菲翻了翻白眼,鳥都沒鳥此人一眼。
等到張醫師離開了之後,葉飛雲這才說道:“他在追你?”
“嘁……就這種小白臉,姐自然是看不上。”陳芳菲哼了一聲,隨後不懷好意地上下打量葉飛雲說道:“當然,像你這種帥哥,姐可以主動送上門。”
“怎麼?之前談的那個世家子弟分手了?”葉飛雲笑着打趣說,“我先前不是聽你說,回國之後就完婚,然後說包養我做你的二爺嗎?”
“不好意思,你的期望落空了。”陳芳菲聳了聳肩說道,“那個
傢伙已經被我踹了。我的心裡有了你,再也容不下別的人了。”
“滾蛋,別一切賴在我身上。”葉飛雲笑罵着說。
“好了,這裡太悶,我們出去抽菸去。”
陳芳菲一把摟住了葉飛雲的肩膀,就像是兄弟一樣勾肩搭背,走了出去。
來到門外面的走廊上,陳芳菲拿出一包紅塔山,點燃之後,再遞給葉飛雲,隨後纔給自己點上一根。
葉飛雲說道:“現在煙癮挺大,還抽這煙。”
“我這習慣和口味還不是你帶出來的。”陳芳菲白了葉飛雲一眼,“現在成了一個女煙鬼,恐怕沒有男人敢要我了。”
“放心吧,有我呢。”葉飛雲微微一笑。
抽着煙的時候,陳芳菲忽然眼神黯淡了下來,從醫院的樓頂上俯瞰着整座城市,臉上也不再是那種冷傲的樣子,而是無盡的孤獨和落寞。
很難想象,那個大喇喇的女人,會有這樣的一面。
但是,葉飛雲卻知道,這纔是最真實的她。
“怎麼了?還在想着她?”
葉飛雲小聲問道。
“嗯……都三年的時間了,我還是不能忘記安琪兒死在我懷中的模樣。這三年,我也沒有勇氣再去非洲給她墓上送上鮮花。”
說話間,陳芳菲的雙肩鬆動,眼淚像是珍珠一樣吧嗒吧嗒往下掉。
葉飛雲悠悠地嘆了口氣,只能安慰道:“放心吧,安琪兒上了天堂。你的心意,她都會懂得。她臨死的時候,很安詳。”
原來,陳芳菲幾年前是作爲一批護士志願者,被派到非洲大陸那邊。
在戰火紛飛的地方,陳芳菲收養了一個黑人孤兒,並且給她起名叫安琪兒。
後來,陳芳菲與安琪兒還有好幾名外派醫生都被當地武裝組織綁架,當地大使館委託騰龍組織去進行營救的。
葉飛雲當時費了好大的力氣,將陳芳菲和醫生們營救了出來,但是安琪兒已經死了。
他仍然能夠記得,剛剛被救出來的陳芳菲,懷裡死死抱着安琪兒,一直嘴上說着:“我女兒沒死,安琪兒沒死,她只是睡着了。”
後來,他們在埋葬安琪兒的時候,陳芳菲硬是在她的墓地上坐了三天三夜不吃不喝。
這樣的女人,有着自己的執着。她對一個外國孤兒傾注的愛,不是外人所能理解的。
“她爲什麼叫安琪兒啊?因爲她有一雙天使般清澈的眼睛。”
這是葉飛雲聽到陳芳菲不止一次像是發呆一樣自言自語。
葉飛雲與陳芳菲熟識了之後,積極地開導她,試圖幫她走出來。
再後來,陳芳菲就回國了。
沒有想到,在這裡他還會再見到她。
也沒有想到,陳芳菲還沒有從那痛苦中走出來。
苦笑一聲,陳芳菲說道:“其實,我那個未婚夫爲什麼跟我分手,是因爲他無法接受我有一個‘女兒’的事實。這個蠢貨,根本就不知道,她只是我收養的孤兒。不過,這樣也好,我不會跟這種話都聽不全的人在一塊的。”
說完,她狠狠地抽了口煙。
“芳菲,你是個善良的人。”
葉飛雲點了點頭說道,“所以,那個男
人根本配不上你。”
“這樣也好,我就可以跟你名正言順地做情人了。”陳芳菲擦去眼淚,眼神灼灼地看着葉飛雲,“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回來得有小半年了,不過我沒有想到你會出現在這裡。”葉飛雲頓了頓,然後說道。
“那是因爲我知道你在淮揚市啊,所以就跟領導申請調了回來,省得家裡人一直在我耳邊嘮叨。最主要是守株待兔,抓住你這隻大肥魚。”
陳芳菲一臉陰謀地笑道。
“哈哈哈,在醫院見面,那可不是什麼好事情。”葉飛雲摸了摸鼻子。
“對了,你那個初戀情人見着了嗎?”陳芳菲一臉八卦地問道。
眼神微微一暗,葉飛雲搖了搖頭說:“沒有見到,我感覺她好像在躲着我似地,地址換了,人也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似地。”
“別急,我相信她也是有自己的苦衷。當然,就算她現在已經忘記了你,那也無可厚非。沒有多少女人會把最美好的十年,都浪費在一個男人的身上。那種漫長的等待,簡直就是種煎熬。”陳芳菲嘆息一聲說道。
葉飛雲默默地抽着煙,眼神卻是空洞且沒有焦距。
在他看來,如果世界中沒有夏妍詩,那就等於沒有了色彩。
而且,他也堅信,真正的感情,不會隨着時間的推移而消磨。
“不管你在哪裡,我都發誓一定要找到你。”
這個希望,在葉飛雲的心中從未磨滅過。
“才見面,也不要聊這麼沉重的話題啦。”陳芳菲忽然笑着說,“你現在回來之後在做什麼?難不成就跟那幫傢伙混在一塊?這樣會不會太委屈你了?”
“沒有,這羣人只是我的朋友罷了。”葉飛雲說道,“我現在真正的職責,是在一個老闆的手下做個小保鏢。”
“男的女的?”
看到陳芳菲那神秘兮兮的樣子,葉飛雲笑着說:“你問這個幹嗎?”
“當然要問,我得摸清楚我的情人現在的情況啊。假如是女的話,我還不得提防提防?這麼優秀的男人,我可不想被別人搶去。”
陳芳菲眼神灼灼地看着葉飛雲的眼睛:“你知道,我可不是開玩笑的。”
“怕了你了。”葉飛雲把香菸踩熄,“不過只是救你一命罷了,真的要上演什麼以身相許的戲碼?”
“那倒是不一定,我這人也非常開明的。如果合的來,就在一起。如果合不來,就當普通朋友處唄。”陳芳菲十分彪悍地說道,“你也知道的,我這人向來民主。”
葉飛雲感覺跟這女流氓再待下去,那話題恐怕就要扯外了,只能說道:“不知道我朋友現在怎麼樣了,我去看看他。”
“也行。”
陳芳菲乾脆利落地說,“放心吧,那個張醫生雖然是小白臉一個,但是醫術沒的話說。況且,想要追求我,他不好好表現怎麼行?”
等到葉飛雲去的時候,魏子風的傷口已經縫合好了。
這個傢伙也是牛逼,縫了三十幾針跟沒事人似地,還在那邊抽着煙。
看到葉飛雲來了,他直接來了一句。
“葉老弟,我想過了,這次我得找小刀會算這筆賬,否則我這刀白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