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傷正自語自言的時候,後座上的秦瑟突然驚醒了,檢查了下胸前的扣子,驚訝地問:“boss,我們在哪?”
家用輕卡是卡車和轎車雜夾的產物,前面用幾個座位,後面是裝貨物的地方。不過車裡坐的卻只有天傷、秦瑟還有那個被控制的司機。
“你睡模糊了?我們要去s鎮啊!”
“我流口水了嗎?”
“流了!”
“哇……我走光了嗎?”
“走了,我還拍了照片。”
“boss,你這個已經算騷擾了。”秦瑟正襟危坐道。
“嘿!”捉弄秦瑟的天傷微微笑了下。
“那個……鐵牙呢?”
“車裡坐不下,在後車廂上。”
秦瑟轉過臉,從後面的窗子看見一個巨大的形體,鐵牙正坐在那裡一邊嚼着磨牙棒一邊呆呆地仰望天空。
“那條路被封了,我們現在可能要繞一點遠。”
“boss,你是一階吧?”
“當然!”
“有件事我很弄不明白,以你的實力難道還要顧慮什麼嗎?爲什麼要這樣謹慎行事呢?”
“仗着自己強大就不顧一切,反而會招來不必要的麻煩,我和人類共處過很久,這些東西雖然像螞蟻一樣弱小,但是,也像螞蟻一樣頑強。我的目的是讓人類正視我們的存在,但在計劃開始之前,還需要忍耐,盲目行事可不是我的作風。所以謹慎行事是必要的。懂了嗎?”
“我再睡一會,到了s鎮叫我。”
“啊,你這個女人!”
“謝了,boss!”
天傷嘆口氣,看着窗外,又生氣又好笑地自語道:“早知道這樣,你走光的時候我就拍下來了!”
……
登記的時候要身份證,陸蘇的身份證沒問題,從人類的角度看完全是個清白的畢業生。楚千雀當然也沒問題。
沒想到錦斷居然也有身份證,流利地報給服務生之後,她注意到陸蘇驚訝的目光,低聲說:“顧之幫我搞到的。”
“哦!”
陸蘇突然感覺有人在扯他的衣服下襬,回過頭,看見蟲婷一臉迷茫地說:“我沒有那個號碼……”
“身份證?”
“呃……”
服務生注意到兩人的對話,向這邊投來訊問的視線,錦斷突然一把把蟲婷抓過去,按着她的雙肩說:“我妹妹!她沒有身份證。”
“妹妹?”服務生意外地說。
“不像嗎?”
服務生打量了一下,雖然髮型和衣着的風格完全不一樣,但兩人的臉卻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我明白了!”服務生客氣地說,“那把名字登記一下吧。”
“蟲婷。”
“蟲婷?”
“臭蟲的蟲!”
蟲婷憤憤地瞪了她一眼,錦斷依舊一臉不在意的開朗笑容。
老頭的身份證是陸蘇比較在意的,他慢吞吞地念出號碼時,陸蘇向電腦屏幕上瞅了一眼,名字是武騰煙,出生年月日卻是1930年。
果然是假的。
“老頭,幾百年前有身份證嗎?”
“沒有!不過有身契,每五十年我換一張。”
登記完畢,服務員問陸蘇要幾間房,陸蘇想了下,三個男人兩個女人,明顯兩間最好,不過錦斷和蟲婷住在一起會打架嗎?
“三間!”楚千雀說。
“好!”
“楚兄,三間?”
楚千雀笑嘻嘻地說:“你和錦姐姐一間,老頭一間,我和……”
“不……不要,絕對不要!”蟲婷大聲抗議起來。
最後,陸蘇楚千雀還有老頭一間,蟲婷和錦斷一間,拿到鑰匙的時候陸蘇還叮囑錦斷:“千萬別打架啊!”
“不會的!”錦斷自信地笑了笑,“她敢得罪我,我就先揍死她!”
“算了,我還是把你們分開吧。”
“開玩笑的啦!”
房間在五樓,兩個房間挨在一起,錦斷那邊打開門的時候,兩人一起驚叫了一聲。老頭說:“沒見過世面,果然是小孩子。”
“恩!”
“這邊請!”服務生打開門,陸蘇和老頭一起楞住了,這是何等地豪華啊!地上有厚厚的地毯,牆上掛着品味獨特的藝術畫,陽光從巨大的落地窗中撒下,屋裡還有小型的酒櫃,各種用具有序而從容地擺放着,既豪華又舒適,若不親眼所見,絕對難以想象這種氛圍。傳說中的五星級酒店就是這個樣子?
“有特殊服務嗎?”
兩人的驚訝被一句曖昧的話喚回到了現實,楚千雀正在問那個服務生。
“啊,那個……”服務生是個年輕姑娘,被這個問題弄得一臉緋紅,大概是接受過酒店的專業培訓,所以沒有直接說“沒有”,而是彬彬有禮地說:“先生,我們這裡提供免費早餐,行李託送,旅遊景點介紹等服務。”
“別裝傻,我說的是那個……”
陸蘇一把捂住了楚千雀的嘴,笑着對服務生說:“辛苦你了,請回吧!”
“告辭了,有需要可以打內線電話!”
“特殊服務是幾號?”被捂住嘴的楚千雀口齒不清地說。
“好好,再見!”
送走服務員,陸蘇說:“楚兄,你敢再下流點嗎?”
“沒什麼吧,這個!”
“沒什麼?”
雖然平時知道楚千雀是個花花公子,但陸蘇完全沒接觸過楚千雀花的那一面。
“酒店怎麼會沒有特殊服務呢,正好我們三個住在一起!”
“你平時住店都這樣?”
“對啊!都是亨利幫我找的,我沒親自找過。”
“算了,不說你什麼了。”
老頭蹲在那裡研究冰箱,一會打開一會關上,一臉嚴肅地沉吟着:“裡面的燈一直開着,電費也算我們的嗎?”
“那個,裡面的燈不是一直開着的!”陸蘇解釋道,原來這貨沒用過冰箱。他走上去,按住冰箱門裡側的一個開關,燈滅了。
“哦哦,原來如此!”老頭不再開關電箱門,而是玩起裡面的那個開關來。
小冰箱裡的東西很多,有面包,有壽司,有沙拉,奶酪,還有咖啡和可樂,以前住過好一點的賓館,頂多在屋裡放一點方便麪和飲料。
陸蘇拿出一聽可樂喝起來,老頭突然轉過臉:“走的時候把冰箱帶走!”
“你那是偷吧!不可能的,他們會檢查的。”
“好辦啊,你複製一個放這裡就是了……電視也帶走,沙發能拿動嗎?”
“我拒絕!”
“沒用的小子,那我就把東西喝光好了!”
“飲料是額外算錢的吧!”
“反正不是算我的。”
“……”
楚千雀好像經常住這種地方,他先衝了澡出來,換上了睡衣,手拿一杯葡萄酒,躺在牀上悠閒地看電視。
一夜沒睡,陸蘇已經困到極點,他進到衛生間裡衝了澡,準備上牀睡覺。
出來的時候,楚千雀正躺在牀上,有個服務生正在給他修腳,他一臉輕浮地問那個服務生:“你多大啊,有男朋友了嗎?”
結果服務生把羞紅的臉埋得更低了。
果然還是找到特殊服務了!
而老頭正盤腿坐在沙發上,面前的桌子上擺着各種飲料還有酒,正一臉嚴肅地在研究調製雞尾酒。
“嚐嚐?”老頭笑嘻嘻地舉起杯子,那裡面的液體看上去相當可疑。
“免了免了……你冰箱都沒用過,怎麼知道雞尾酒這種東西的?”
“電視上看到的!”
他喝了一口自己調的酒,皺了下眉頭,潑到旁邊的花盆裡去了。這一舉動讓陸蘇大跌眼鏡。
房間裡有兩張牀,陸蘇在另一張牀上躺下,一躺起軟綿綿的牀裡,睏意就向着大腦襲來,連翻身都沒有翻一下,就睡着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黃昏,屋裡靜悄悄的,夕照從落地窗前撒下,沒有開燈的房間被鍍上了一層柔和的蜂蜜色。
難得的平靜啊,已經多久沒有這麼輕鬆地起牀了!陸蘇抻着懶腰,心懷感激地想。
這是一個詭異的圓球從眼前飄過,然後他看見老頭歡笑着拍着那個球從桌子上踩了過去。注意到陸蘇起來了,他停在那裡,手裡抱着圓球:“醒了?”
“恩!楚兄呢?”
“這人真噁心,對着電腦笑了一下午,然後跑掉了,還把你的卡拿走了。”
“幹什麼去了?”
“說是‘找自己的第二春去了’……”
“……”
陸蘇轉移開話題:“你拿的球是什麼啊?”
“我把煙吹進這個塑料小套套裡,然後就變成球了!”
仔細一看,居然是安全套,被老頭塞滿了煙脂,變得彈性十足。仔細一看,屋裡撒落着不少老頭的作品,看起來老頭這一天折騰了很久。
陸蘇一拍額頭:“你把安全套用了?”
“什麼是安全套?”
陸蘇解釋了一下,老頭恍然大悟,陸蘇說:“老頭,你敢再猥瑣一點嗎?我們兩個男人,用掉了人家全部安全套,明白服務生髮現,多尷尬啊!”
“我就說全部是你用的唄,我有什麼尷尬的!”老頭壞笑着。
全部是我用的,你豈不是更尷尬啊……陸蘇強忍着沒吐出這句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