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到了z城,感覺卻完全不一樣,想象中至少他們一行人華麗麗地趕到戰場,英勇地幹掉柳夢原和地走鯨,但眼前除了黑暗還是黑暗,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只有遠處天邊有火光在躍動着。
“點燈吧!”陸蘇說。
“哪裡有燈啊,哦,蟲!”
他們讓蟲婷當人型火炬在前面走,也可以照亮一片區域,雖然這樣做可能會把敵人吸引過來,但有三個一階的妖在,也是有恃無恐。
走了半天,龍奎囔着累了,陸蘇把他架在脖子上走,錦斷笑着說:“把我也背上吧,反正你背得動。”
“自己走!”
耳月刀說:“我來……”
“你想說什麼?”錦斷提高聲音問。
“沒有!”他立即老實了。
突然錦斷說:“啊呀,我忘了我會飛呢!我去偵察敵情,找到的話再通知你們,這樣不是更快。”
“是個好辦法!不過要怎麼找我們呢?”
“蟲這麼亮,很好找的。”
“那你去吧。”
錦斷跑回飛機上,亨利留在那裡看着,不一會只聽見頭上傳來錦斷的聲音:“我先走啦!”因爲她是“嗖”地一下飛過去的,這聲音伴隨着多普勒效應像風一樣從上方掠過。
看見錦斷消失,耳月刀好像被釋放的犯人一樣,長鬆一口氣,挑着眉毛壞笑起來:“大家來玩調情遊戲吧。”
“滾!”陸蘇一腳把他踹到旁邊的洞裡,肆無忌憚地喊,“不許動我的後‘宮!”
“我也有份的!”楚千雀說。
“啊呀,你看我在下面發現了啥。”耳月刀從洞裡喊。
“怎麼了?”陸蘇探頭探腦地看,居然一下子被他拽了下去,連着肩上的龍奎也掉下去了。
“哈哈,上當了吧!”
“你去死吧!”下面三人互掐起來。
錦斷飛掠過城市上空,哪裡都是漆黑又安靜,這裡已經成爲一座死城了。飛着飛着,她看見前面有火光,從上面掠過的時候看見下面是一羣人在那裡吃飯,從制服上辨認似乎是除妖隊,便調轉方向朝下俯衝過去。
而此時,正在吃飯的木下蟬一衆人突然看見天上有個翼展很長,渾身漆黑的東西掠過,那些剛剛經歷過大戰的人早已是驚弓之鳥,他們嚇得囔起來:“糟了!那些蝙蝠又回來了。”
“什麼?”言斬蝶一驚,“全員準備作戰!”
正在吃飯的衆人一腳踢開椅子,騰出空間,有些人嘴裡還有嚼着麪包和肉,一羣人手裡捏着符咒,靜靜地仰望天空。突然,那黑色的飛行怪物回來了,有人叫了一聲“那東西來了!”衆人齊喝一聲“令!”十幾道炎炮打出去,準頭雖然不那麼精確,但也有幾道擊中了。萬幸戴雪的狙擊槍被砍斷了,不然迎接錦斷的就是不疼不癢的炎炮攻擊了。
天空中那東西被炎炮命中,拖着長長的尾焰,像殞石墮地,“嗖”地一聲從衆人頭上擦過,在地上連滾幾下,最後摔在一堆碎石裡。
“可能是偵察的蝙蝠,不要在意!”言斬蝶說。
大家走過去的時候,才發現掉在那裡的是個穿着墨藍色風衣的女人,背後有一對長長的皮製翅膀,支撐它的骨臂露在外面,一隻翅膀已經摺斷了。
“折翼的天使啊!”有人低低地說。
“誰~打~我~的!”錦斷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地說,那兇猛的表情讓所有人都嚇得退後一步。
而這時,木下蟬和言斬蝶一臉認出了她:“咦,這不是錦斷嗎?”
“哦,是人隊長和木隊長。”錦斷也同時認出對方。
“你們怎麼會到這裡的。”
“太閒了,我們過來看看……咦,沒有打仗嗎?”
“你看我們的樣子像沒有打仗嗎?”言斬蝶說,“已經結束了!”
“好可惜,來遲了!”錦斷沮喪地說,突然又換上憤怒的表情,“剛纔是誰打我的,給我滾出來!”
因爲沒有交通工具,路面也壞得不成樣子,吃飽飯的拾骨豺架着一架汪武機甲去搜尋陸蘇幾人,這部大狗是碩果僅存的兩部之一,損壞算比較輕的。
找到那幾個人的時候,他們正在玩着yin蕩的遊戲,龍奎把耳月刀束縛住,而陸蘇正在用一根黃瓜捅他的菊花,老頭在一旁一邊唉聲嘆氣一邊進行技術上的指點,楚千雀則在拍照。蟲婷好像是受不了這羣人,遠遠地找了個一塊石頭抱着膝蓋坐在那裡。
“喂,總算找到你們了!”拾骨豺通過外置喇叭說,“跟我過去吧,言隊長和木隊長都在呢,你家那個女人也在。”
“哦,我們現在就去……啊呀,斷在裡面了。”
說要去找除妖隊,耳月刀的神情一下子不自在了,不知道與身體裡的半根黃瓜有沒有關係,陸蘇問:“你怎麼了,好像去相親似的。”
“相親能是這樣表情嗎?我討厭除妖師,一直都討厭,你居然認識他們。”
“說來話長,其實也算不上朋友,只是合作過。”
“唉,走吧!”
拾骨豺驚訝地看着這幾人,心裡暗想,果然不是凡人啊,剛纔還在玩那個,一下子就正經地談起正事來了。
“對了!”耳月刀嚴肅地對楚千雀說,“你答應給精神賠償的。”
“知道了!”
“哼哼,等我見到錦姐,就告狀去!”蟲婷說。
“千萬別說啊,求你了,這半根黃瓜給你吃吧。”
“想都別想,我一定會說的!”
“我要坐那個!”龍奎拽了下陸蘇的手說,他手指的是大狗,在小盆友眼裡這東西跟高達一樣酷。
“我也想坐,你要是讓我坐,我就不說。”蟲婷說。
“跟我做吧。”耳月刀湊過臉來說。
陸蘇把那半截黃瓜堵到他嘴裡,然後說:“好,看我搞定!”
拾骨豺原來很好說話,畢竟當時在n城陸蘇他們救過他的命。但大狗的設計只能讓一個人坐,拾骨豺把鋼化玻璃護罩打開,背在後面,像在翻鬥一樣,堅固性也是超強的。讓兩個小孩坐在裡面,還真是個好辦法。
“我老人家也想坐那個!”老頭說。
“沒座位了。”
“我有老年卡!”
“老年卡管個屁用啊!拾隊長,還能載人嗎?”
最後,這輛大狗居然像公交一樣,硬塞了一個人。楚千雀說:“陸兄,我肯定跑不過你們,把我也載上吧。”
“還能載人嗎?”陸蘇無奈地問。
“往後面擠擠,後面都空着呢!”拾骨豺大聲說。
這架汪武機甲幹了從未有過的事情,載着四個人在前面狂奔。黑暗中,汪武機甲的助推器發出藍幽幽的火焰,陸蘇和耳月刀在後面奔跑,兩人的速度不相上下,四周的一切呼呼地掠過,跑着跑着,耳月刀豪情萬狀地對着蒼茫的天地高喊道:“速度與姦情啊!”
“你看得是盜版碟吧!”
“哈哈!”
到了言斬蝶他們臨時駐紮的地方時,陸蘇看到那些帳篷裡進進出出的隊員,露天裡架起的湯鍋,和四周的破敗,真有一種n城的即視感。想不到八個月之後,又走進了這樣的環境中。言斬蝶、木下蟬還有錦斷他們迎面走過來,錦斷說:“陸蘇,你猜我剛纔在吃什麼,烤魚哦!”
“是魚排啦。”木下蟬糾正她,然後笑着對陸蘇說,“好久不見!”
“你今天上午就說過這句話吧,電話裡。”
“確實,不過現在纔是真正的‘好久不見’,要擁抱一下吧,我不會拒絕的。”
“我拒絕!”
言斬蝶不是那種擅長寒暄打招呼的人,只是點了下頭,陸蘇說:“哈,人隊長!”
又一次被叫起這個稱呼,他的臉色明顯不太好看,這時戴雪掂着腳,在他耳旁低聲說了句什麼。然後言斬蝶突然走過來,熱情地一拍陸蘇的雙肩:“人兄弟!”
比起只是有精神潔癖的言斬蝶來,陸蘇的臉更像女生,“人兄弟”這個稱呼切切實實地戳到了疼處。
“呃,言隊長!”他羞愧地改了稱呼。
幾個人就在這裡暫時住了下來,帳篷有多餘的,飯菜也有夠他們吃的,畢竟來都來了,雖然來得已經太晚了。錦斷把摔壞的滑翔揹包拿過來給陸蘇看:“摔壞啦,幫我修一下!”
“知道知道!”
看見陸蘇發動掌中倒轉,一旁的拾骨豺突然大驚小怪地說:“我想起來了,你的能力是把任何東西修好吧。”
“對啊,怎麼了,要修補處男膜嗎?”
“我可沒那種東西,你幫我把機甲修一下吧!”
這倒是個精明的打算,因爲這些機甲修的話要花上千萬,但讓陸蘇,只需要一個漢堡包的熱量。
轉眼把幾臺機甲都修好了,拾骨豺撫摸着機甲,小小地傷感了一下:“可惜坐它們的人已經不在了……陸兄弟,你有這麼方便的能力,沒想過發財嗎?”
“以前想過,現在無所謂了。”
“真是豁達啊。”
被這樣稱讚實在是不好意思,他笑了笑。
錦斷問:“你能把整座城市都修好嗎?”
“不可能的,地上的洞那麼深,我頂多把上面一層補好……但這簡直是坑人,以後還會塌掉的。而且這些倒掉的樓房體積太大,修不好的,還是讓房地產商們去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