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剛纔犯規了哦!”第一場打完,戴雪說,“那個裸男死了之後還亂動,不許再這樣了。”
“知道了知道了!”陸蘇說,“反正我們都輸這麼慘了。”
陸蘇把大家衣服上和身上的顏料清除掉之後,第二場戰鬥開始,兩邊交換了陣地。陸蘇說:“我總結了一下失敗的教訓,那就是對方比我們多想到一步!所以這一次我們要準備兩套戰術,以應付不同情況。”
“閉嘴!”錦斷說,“根本就是因爲你們太膽小了,縮頭縮尾怎麼打得贏!”
“這又不是打架,是槍戰遊戲,膽大管什麼用!”陸蘇說。
錦斷不理會他,繼續說:“這一次聽我指揮,我們要向尖刀一樣插進敵人的心臟,勇往直前,用我們的鮮血染紅這片大地!”
“你是恐怖‘分子啊!”
“所以……”錦斷握着拳頭,滿懷激情地說:“聽我號令,一鼓作氣衝過去,迎着敵人的槍林彈雨,無畏無懼!戰士們,今晚我們將在地獄用餐!”
剛纔的慘敗又把她的鬥神模式開啓了,不過玩這種遊戲,激昂管個屁用啊!
“哦!”其它幾人被煽起復仇情緒,一起舉槍高呼……錦斷在鼓動人心方面還是蠻有天賦的嘛,天生的女王。
“殺光他們,一個不留!”
“哦!”
“奪回我們失去的土地,爲我們死去的前輩報仇!”
“哦!”
這都是什麼設定啊!
“還有什麼問題嗎?”錦斷問。
“我有問題!”陸蘇說,“有鬥志是好事,但是……”
“但是”兩字剛說出口,陸蘇就被錦斷一槍撂倒,她像個暴君似地威嚴說道:“還有其它問題嗎?”
“靠,我不管啦!”陸蘇乾脆找了個舒服的地方躺下算了。
就這樣,錦斷的獨裁統治建立了,陸蘇隱約感覺到這將是場慘絕人寰的戰役。
“喂,把滑翔揹包給我!”錦斷踢了一下陸蘇。
“這是作弊,我不幫忙!”
“快給我,又沒規定不讓用道具!”
“中學校規裡還沒有規定不許殺人呢,那難道就是允許殺人?別煩我,我是死人,死人不會說話!”陸蘇鬱悶地繼續裝死。
“好,耳月刀,你去菊‘爆他!”
“呃!”耳月刀面露難色,“我做不來,用道具可以嗎?”
最後拗不過她,只好把滑翔揹包複製出來給她,陸蘇不甘心地說:“你這根本就是違反競技精神!”
“那麼……”錦斷志得意滿地打開滑翔揹包,“讓我們去盡情殺戮吧!”
“哦!”衆人震臂一呼。
以對方隊員的視角看,這一幕真是驚悚至極,宛如黑色大鳥的錦斷從天空中掠過,像轟炸機一樣狂掃一番,牛‘逼的是,“飛機”上的人居然一個敵人沒打中。
然後她把體重不太重,而且槍法也不太好的龍奎和老頭兩人空投進敵人的陣地中,擺明了是讓這倆人當炮灰的。
敵人的陣地裡登時掀起了一場惡戰,不知道是誰先打中的誰,反正老頭總算開張了,打中一個敵人,而自己身上那悲壯的樣子就不用提了。龍奎也打中一個,但打中的卻是老頭!那一片鮮紅的染料,在老頭被染成藍色的衣服上顯得特別扎眼……後來他很無辜地說,當時太害怕了。
其它人趁着混亂衝殺進去,蟲婷宛如一個真正的衝鋒隊員,蹲身下坐,擡槍射擊,可惜一槍沒中。而耳月刀戰果輝煌,一槍托接一槍托,把敵方戰壕裡的敵人全部砸暈了!自己身上卻毫髮無傷……後來那些被救醒的隊員憤憤地說:“我明明打中他了,爲什麼沒留下痕跡!”
答案是:他開了風影盾!耳月刀發動妖技,讓細小而透明的風刀繞着身體旋轉,打在上面的彩彈立即被卸開了……這已經是赤果果的作弊了!
至此,敵方五人失去戰鬥力,言斬蝶和戴雪下落不明!就在錦斷在天上盤旋着搜索目標的時候,突然躲在下方的亂石堆裡的戴雪開了一槍,她中彈栽到地面。
“她在那裡,快截殺她!”“死掉”的錦斷高喊。
戴雪知道藏不住,乾脆站出來,居高臨下,一槍一個撂倒了耳月刀(這貨太大意,把風影盾關了)和蟲婷。
後來她在一個隱蔽的角落找到了楚千雀,他立即投降了,至於對方的言斬蝶,這局一直在打醬油,什麼也沒幹。
戰役結束,陸蘇說:“作弊都能輸,丟不丟人啊!”
“閉嘴!”錦斷憤怒地說。
“不許再這樣啦!”戴雪說,“使用妖技已經是犯規了,居然還有人用槍托砸人,你想殺人嗎?”
“不是說好了武器只有這把槍嗎?”耳月刀說。
“那也沒有這個用法啊!”
“我當年跟北方的妖類交戰,雙方都是用熱兵器,我什麼都沒有,用一把風刀連續割了三個敵人的喉嚨!”他吹噓起當年的英勇來。
“二十年前,你去過北方?”言斬蝶驚訝地問。
“是啊!”
“那個時候我也去過北方……不過是去b城的姨媽家過年。”
“隊長的笑話好冷啊!”戴雪說,“還準備玩嗎?”
“我要雪恥!”錦斷說,等於是回答“還要玩了。”
“但是不許再犯規了,我們乾脆定一個處罰辦法吧,再犯規的人不許吃飯,可以嗎?”
“沒問題!”陸蘇立即答應了,任由錦斷這樣下去,只會讓場面失控。
後來的幾場戰鬥,雖然輸多贏少,但這邊總算是贏了幾局。對方如果戴雪先陣亡,那麼就滿盤皆輸,而這邊陸蘇如果先陣亡,也同樣會被摧枯拉朽。如果兩個狙擊手倖存到最後,則變成了驚心動魄的兵臨城下式的狙擊手對決,但陸蘇根本不是戴雪的對手,畢竟他的一點點狙擊槍法還是上次在n城時戴雪教的,學藝不精的徒弟怎麼可能勝過師傅。
啊,這真是有意義的一天呀!
此後的幾天,依然各自過着各自的生活,那些災民已經開始恢復生氣,雖然他們原本是服裝設計師,會計和經理,但現在卻按照體力的強弱各自分擔一塊田,種糧食和蔬菜,蓋房子,拉電線。
城市的廢墟里,一大片綠色的田畝在擴張着,雖然生機勃勃,但也讓人感慨,人類世界的復興真是緩慢啊!
一個陽光燦爛的日子,錦斷站在高處對着下面忙碌的災民說(距離太遠下面的人是不可能聽見的):“吾的臣民啊,城邦一定會復興起來的,那時我們再血染斯巴達!”
“血染血染,你腦袋裡除了這些沒別的了嗎?”陸蘇說,“真是貧瘠的想象力!”
“如果讓我統治這些人民,我就讓他們建起一座四面高牆的城市,有碉堡有塔樓,讓男孩子們去學武藝,女孩子們去學桑麻,造兵器養戰馬,打造最強的城市!”
“遊戲玩多了吧,這個時代還搞農業文明,你等着落後捱打吧。”
“一點也不浪漫,你這傢伙!”
陸蘇電腦裡有款遊戲是一個部落的發展興盛,有兩種辦法讓周圍的敵對部落被征服,一種是武力解決一切,殺光對方;一種是和平發展之道,送禮增加好感度,酋長帶着族人去唱歌跳舞討對方的歡心,然後成爲聯邦。
陸蘇玩的時候都是以德服人,其它這種兵不血刃的辦法可以超快地征服一大片領土。有一天錦斷髮現了這個遊戲,結果可想而知,她徹徹底底地推行天下布武的霸權策略,見一個部落打一個部落,連最強的聯邦都照打不誤。
更牛‘逼的是,因爲天天打仗,已方人民吃不飽飯,生活在水深火熱當中,她就讓這些飢餓度很高的人民去當前鋒,死就死了!花了比陸蘇多出兩倍的時候,她把全天下的部落都用武力征服了,取名爲“錦邦!”
看着她被陽光映照着的側臉,這個冰美人微笑起來真得美得讓人目眩,從第一次到現在爲止,陸蘇都這樣認爲。但她的性格里,這嗜血的成分真是太嚴重了,如果成爲皇帝或者統治者,她所統治的國家一定會殘暴無比,民不聊生。或者有一天,她也會成爲柳夢原那樣想摧毀一切的瘋狂復仇者。
但願她永永遠遠只是個普通的妖,不要墮入那樣的修羅道,因爲陸蘇比世上的任何人都害怕失去她。
“看我幹什麼?”錦斷突然注意到他的視線。
“你很好看啊。”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