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又睡到這個時候)
當陸蘇面臨組織上層質問的時候,S省X城一場屠殺正在悄然拉開帷幕。
X城的市中心人頭攢動,匆匆趕去公司的上班族,手牽手悠閒逛着街的情侶,推銷着最新款飲料的促銷小姐,販賣燒烤的小販,對於這裡的所有人來言,這是一個平靜的一天,雖然很多人已經在網絡上隱約聽說N城發生了些什麼,但具體是什麼他們並不知道也不關心,反正N城離這裡是很遠很遠的。
誰也不會想到,那股隱匿在平凡之下的暗流,會選擇從這裡噴涌而出。
最開始的異常是一個掛着骷髏念珠的光頭男走到人羣中,他穿着一件對襟褂,背後用油彩寫着誇張的“空覺”兩字。經過他身邊的人好奇地打量着這傢伙,他的身材高大,脖子上那串骷髏完全是真人腦袋大小,有人在低低議論,這奇怪的項鍊是從哪裡買的。
這時,光頭男的臉上不易察覺地浮現出一絲冷笑,突然四面八方的下水井蓋被頂開,從裡面鑽出來許多沒有腦袋的骷髏骨架,手裡握着鋼刀。
一開始,大家還以爲這是某個奇特的街頭魔術,但當第一把鋼刀砍掉一個老人的頭顱時,恐懼的尖叫立即爆發出來,人羣的騷亂以超快的頻率蔓延着。
那些無頭骷髏揮舞鋼刀,以超快地速度殺進人羣,左衝右突,像宰殺雞雛一樣把尖叫着亂跑的人羣砍翻在地。
而那個高大的光頭站在人羣最中央,像海濤中的礁石一樣巋然不動,當有不長眼地人迎面撞上他的時候,他就一把掐住對方的脖子,喀嚓一捏,像核桃一樣捏碎,然後將屍體扔在地上,用腳重重一踩屍體的肚子。
奇妙的事情發生了,屍體上部突然出現許多隆起,彷彿植物的破土而出,然後皮膚炸裂,屍體的骨架彷彿脫去外衣一樣,從皮囊中鑽出來。因爲頸骨被捏碎,它的腦袋歪在一旁,看上去有種詭怪的滑稽。光頭男抓住骷髏頭一揪,沒有腦袋的骨架很配合地向後一退,然後手舞足蹈地加入到廝殺的行列中去。
然而骷髏的亂舞,只是這場屠殺的序曲!
……
“小鬼,你爲什麼會變成妖,爲什麼會擁有這個妖技,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告訴我!”平臺之上,右起第一個黑影人陰森森地威脅着。
“我拒絕!”仍然是這句話,陸蘇知道對方和他的實力懸殊,但就算是威脅,他也不想把這個秘密道出。
同死同生的秘密一旦被知道,誰能保證對方不會利用他來殺死錦斷,雖然他不在乎與錦斷同歸於盡,甚至想過這個阻止錦斷的辦法,但如果連死亡的自由也交出來,那豈不是太可悲了。
“硬氣!”右二那個大個子說,“真是不怕死的小鬼。”
“你知道我們是什麼人吧,幹掉你只是動動手指的事情。”左一那個小個子說。
“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說的,就算你們用死來威脅我。”
“死?”左一用輕蔑的語氣說,“你把組織想得太簡單了,我們有很多辦法讓你開口。”
陸蘇突然一陣眩暈,身陷絕地了嗎這次。
靜默片刻,右一又繼續說:“成爲妖的前提是擁有妖魄,一個妖魄對應一種妖技,這是無可爭議的。一年前你在這裡和天傷對戰,當時你的身上出現了很奇特的變化,所以我們可能肯定你身上擁有智者的妖魄。這至少讓我們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智者已經身死。但普通人是怎麼成爲妖的?我們不認爲現世存在什麼植入妖魄的手段,那麼我們的猜想就是,一定有某種儀式,讓智者的妖魄進入你的身體,改變了你的體質,進而成爲妖。我說對了嗎?小鬼!”
陸蘇汗如雨下,這些人好可怕。
打量着他臉上的神情,右一滿意地大笑起來:“看來我的猜想是正確的。”
就在這時,大屏幕上,大約S省的部分開始出現紅色的閃爍,同時“嗚嗚”的聲響大作,彷彿是某種警報,不時有英文提示從下方彈出來,簡直要把那部分的屏幕擠佔滿。一個技術人員擡頭說:“報告,S省X城出現大gui模妖類屠殺人類事件。”
“等等再說。”右一示意那個人閉嘴,然後繼續質問陸蘇,“你知道我們的國家將要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吧,如果不是因爲這個原故,對於你的秘密我們可以永遠不問。我們從你以往戰鬥的種種蛛絲馬跡發現一件事情,那就是,你和錦斷似乎存在着某種非同尋常的聯繫,比如一年前你暴走的同一時刻,錦斷也發生了類似暴走的變化。可想而知,這與那個把你變成妖的儀式有着莫大的關聯。那麼,是否在你身上,存在着殺死錦斷的可能性,回答我。”
到了這個份上,就算說“我拒絕”也會被識破的吧,陸蘇不知道要怎麼面對這五雙洞悉一切的可怕眼睛,說不出話,也不敢擡起頭。
“大人,S省的妖災非常嚴重,已經有一萬人被屠殺。”
“大人,當地除妖隊全面崩潰。”
技術人員焦急地彙報情況,那讓人心焦的“嗚嗚”聲持續鳴響着,這時有人從門衝進來,也是個技術人員,跪在地上彙報:“大人,S省情況危急,請求支援。”
這個讓人心煩的突發事件攪亂了那五個黑影人繼續逼問真相的心情,左一突然說:“把他先關起來,以後再說。”
“老五,你這樣做有點絕情了吧。”那個大個子對陸蘇說,“小鬼,你走吧,暫時沒你的事情了。”
“就這樣放走他合適嗎?”小個子問。
“先處理眼前的危機吧。”
木下蟬拽了拽陸蘇的手,說:“快跟我走。”他才從失魂的狀態中回過神來,跟着木下蟬退出這個房間。
而此時,大批的技術人員在向屋裡涌,個個神情凝重,看來新的危機降臨了。
到了外面,陸蘇長鬆了口氣,彷彿被人從絞刑架上救了下來,亂跳的心臟和慌亂的頭腦迫切需要一根菸來定一定神,不過他已經好幾天沒摸煙了。
“我也沒料到是這種事情,真是抱歉。”木下蟬滿含歉意地說。
“我以後還能相信你們嗎?”
“唉,組織上層的作派很冷血,經常會爲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害你差點被抓,我實在是很對不起。”
“嗚。”陸蘇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你也和我一樣,經歷過一些不可思議的事情吧。”
陸蘇點頭:“事情到了這一步,你們會怎麼對付錦斷。”
“毫無疑問,會全國通緝。”
這些人手握着大量的資料,無時無刻不在監視着他們,只差一步就窺破了融魂再生的秘密,看起來以後要遠離除妖師才行。
他恍然發現自己的立場很奇怪,明明是妖,卻是在幫着除妖師的嗎?但實際上又不是這樣,他對這個組織並沒有好感,要守護的只是普通人的生活而已。
很多年後,陸蘇回顧這場席捲全國的戰爭,空覺的事件真的只是個導火索,而被點燃的火yao桶,是除妖師們爲了自己的利益長期壓迫妖類造就的。爲了得到妖的力量,秘密地捕獲妖類,這種事情他們從未停止過。這場戰爭是妖類對人類的屠殺,而責任卻是妖和除妖師雙方的,是必然造就的偶然。
而所謂立場這東西,有時候只是掩飾利益的一紙空話,既然看不到太長遠的未來,也不想爲了什麼主義去殺戮,那麼就守護着渺小的衆生好了,謹慎的正義有時候是最好的正義。
那麼當這一切結束後,如果他和錦斷沒有死,之後要怎麼辦呢。這個密佈除妖師手眼的國家應該不會容下錦斷的存在吧,爲了正義,含淚把錦斷送上斷頭臺嗎?不,這種事情他無法做出來,也不會讓任何人去做。
錦斷是他的底線,無論如何不願失去!終結這場災難,然後守住錦斷,哪怕那個時候要和全國的除妖師爲敵也在所不惜。
看起來,自己的前路要比將要發生的戰爭更加漫長……
(日,字數又不夠了,用假想讀者來信來彌補吧。某假想讀者說,你這本破書爲嘛不搞互動,比如客串和徵集妖技,集思廣益又漲人氣多好。客串嘛,先例一開,後患無窮,你很想看見以後的故事裡,一大批名叫馬小會、劉蔡芬、楊偉的龍套出現嗎?徵集妖技嘛,有好想法在貼吧或評論區說說也可以,來者不拒,但是用不用或者改成啥樣,這點小自由就是我的了。導彈鏢就是某熱心讀者的想法,當然原始版本是發射刀片的薯片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