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窗外的爆竹、禮花彷彿不要錢一般,響徹天地,連綿不絕。
羅丁忙活了整整一個下午,纔將今年的最後一頓晚飯做好。
“美女,來吃飯啦!吃完這頓,午夜就該吃年夜飯了。”羅丁招呼着坐在客廳裡看電視的許佩玉。
說是看電視,但她的雙眼一直呆呆的望着電視上方掛着的一張寫實的人物畫像。
那是一個看上去很漂亮,很年輕的女人。
在那女人身後的場景,是一片茂密的原始叢林,西墜的落日中一羣飛鳥正翱翔而去。
女人的嘴角掛着甜蜜的笑容,目光溫柔如水。看上去非常的寧靜,優雅。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那女人的左側額頭靠近太陽穴的位置,有道指甲大小的傷疤。那傷疤看上去畫的惟妙惟肖。顯然作畫的人,對這道傷疤記憶應該是相當深刻的。
羅丁這段時間已經習慣了許佩玉的這個樣子。雖然挺古怪的,但也懶得理會。
聽見羅丁叫她,許佩玉從呆愣中回過神來,緩緩起身走到餐桌旁坐下。
羅丁隨手從冰箱裡拿出一瓶紅酒和一瓶果汁來,朝她示意着說道:“紅酒,我的!果汁,你的!不許搶,你還沒成年呢!”
說着便笑呵呵的將果汁遞了過去。
許佩玉對他的幽默沒有給予任何的表示,平靜無波的臉上也沒有對他的說法給予任何的異議。
伸手接過果汁放在桌邊,拿起筷子慢慢的夾了一口菜,輕輕的放在嘴裡咀嚼着。
羅丁自嘲的聳了聳肩,打開紅酒之後也不用杯,直接對嘴灌了一大口。然後無比舒坦的長舒一口氣,自語道:“我現在有點能體會老頭子喝酒時候的心情了,真爽!”
他的話剛說完,許佩玉突然放下筷子,雙眼定定的看着他突兀的問道:“那個畫像裡的女人是誰?”
“啊?”羅丁被這個不在一個頻道上的問題弄的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輕笑的看着她調侃道:“我還以爲你能一直憋着不問呢!”
許佩玉依然直視着他,一語不發。
“好吧,她是我家老頭子年輕時候的夢中情人!”羅丁把手中的酒瓶放下,然後挑眉壞笑着說道:“我小的時候也很好奇這個女人的身份。那時候我還問過他,這個女人是不是我媽媽。你才他當時怎麼說?”
“不是!”許佩玉非常簡潔的說出了兩個字。那語氣明顯就不是在猜測,而是確信!
“嗯,大概意思跟你說的一樣!”羅丁無趣的撇了撇嘴,拿起筷子夾起一大塊帶皮的肘子肉,大口的吃了起來。
直到把肉嚥下去,他才繼續說道:“我家老頭子說,那是他的債,也是他的命!
我再細問,往下他卻不肯說了。
不過有一回他喝多之後,就坐在那畫像前面掉眼淚。
從我記事開始,那是他唯一一次哭。嗯,無聲的哭。那表情看上去撕心裂肺的,害的我差點以爲他瘋了呢。”
說着羅丁伸手拎起酒瓶又喝了一大口,然後再次說道:“前段時間我家老頭子去世了,這些傢俱什麼的,包括那個畫像全都被異能調查局給收走了。說是要檢查。
後來我加入異能調查局之後,這些東西才又重新領回來的。
我還是按照老頭子活着時候的樣子,佈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