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文澤和兩個手下,錯愕的望着羅丁遠去的背影,半晌無言。
“文澤少爺,走了。”二雷嚥了嚥唾沫,小聲的說道。
“啊?嗯,走了!服務員,結賬!”丁文澤立刻反應過來,趕緊擡手招呼道。
“呃不是,少爺。我是說那位,走了。”二雷連連擺手說道。
大雷在一邊也是長出了一口氣,伸手掏出錢包,從中抽出幾張百元鈔票,丟在桌上,然後朝臉色尷尬的丁文澤皺眉詢問道:“文澤少爺,您看,咱們一會兒的行動?還能繼續麼?”
此時服務員一臉懵逼的來到桌旁,拿起錢來,有心告訴他們太多了,兩張就夠。
但發現這三人的表情好像受到了什麼驚嚇一樣,張了張嘴之後,乾脆拿着錢轉頭就走。
反正人家也沒問多少錢,多的就當是小費好了。
丁文澤完全沒注意服務員的表情,遲疑了半天之後,狠狠的一咬牙說道:“大雷,你去給小鳳打個電話。跟她說,那位小祖宗回國了。而且還要插手咱們的行動。
她要是還想按原計劃來辦的話,就讓她自己親自過來。
反正我是不敢跟這位爺叫板。
待會兒要是真遇着他了,我肯定扭頭就走。
就這麼跟她說,趕緊去!”
大雷聞言,立刻點頭,一邊向門外走,一邊掏出電話開始撥號。
丁文澤擡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鬱悶的看着二雷,抱怨道:“二雷,你說我怎麼就這麼倒黴?
偏偏就生在丁家,而且還特麼是個旁系!更關鍵的是,直系的那些小祖宗們,一個比個更狠。但是又一個比一個不着調!
活兒我得幹着,還得受着這份兒窩囊氣。
我冤不冤吶我?”
二雷聞言嚇的趕緊連連擺手說道:“文澤少爺,慎言!
家族裡直系的三位旭字輩少爺,都是玩世不恭的性格,而且全都一門心思想要提升自己的異能力量。
而這位,畢竟他的養父是詭刺嘛。
再說其實這也算是好事兒,不然如果他們都願意一門心思的爲家族分憂的話。恐怕,呃,我們這些下邊的人可就更忙了。”
“哎~!行了,不說了。”丁文澤自知失言,搖頭嘆息了一聲,轉身便朝着飯店之外走去,一邊走一邊嘟囔道:“長這麼大,頭一次想體會一下跟兄弟們同甘苦的滋味兒,結果卻遇上了這麼一位。看來以後還是不要在市井裡轉悠的好。”
羅丁漫無目的在大街上游蕩了許久之後,掏出手機來看了看,隨即招來一輛出租車直奔丁文澤他們所說的那處劫喀城三公里之外的收費站而去。
他還是有點不放心。
雖然他警告過了丁文澤,但是人家聽不聽他還真不敢肯定。
畢竟他們看起來好像很怕自己似的,但羅丁可沒自大到認爲僅憑自己這個見過一面的陌生人說的一句話,就能阻止人家的行動。
而且剛纔那個丁文澤和他兩個手下的樣子,也讓羅丁心裡有些亂糟糟的。
過去一直被壓在心底的那種可能,再次浮現了起來。
“嘿,又想多了。”羅丁自嘲的苦笑了一聲,轉頭看向車窗外急速掠過的街景。
也是,人家雖然也姓丁,而且還對自己很恭敬。但那又如何?
自己的真名叫丁旭洋,人家叫丁文澤。
從年齡來說,顯然應該算是同輩的。但是中間字卻不一樣。
另外看那丁文澤還有那個丁鳳,顯然應該都是他們那個家族的實權人物。
自己怎麼可能和這些人是一家呢?
雖然心裡有些期盼,但長久以來養成的謹慎小心,讓他不得不將這種期盼選擇性的排除掉。
當然,也許在他的心裡,難免會出現一種類似於近鄉情怯般的恐懼感。
畢竟一直以來的孤獨生活,早已成了習慣。
如果突然有一天,在他面前出現了一大羣自稱是跟他有血脈親緣的親人想要跟他相認。
恐怕他的第一反應,就是立刻轉身逃跑。臨走還得破口大罵幾句來緩解一下心中的緊張情緒吧。
劫喀城本就很小,去往高速路口的道路也是一路順暢。所以很快羅丁便到達了目的地。
在收費站附近,還有許多的出租車看樣子平時應該是在這裡攬客的。
羅丁四下張望了一眼,隨後緩步走到路邊的樹叢裡,找了塊乾淨的草地,放下揹包,自己也坐了下來。
隨後掏出手機來看看時間。
從他見到丁文澤到現在,纔過去了不到一個小時。
而且在收費站附近除了那些出租車之外,羅也並未見到其他不相干閒散人員在此遊蕩。
又過了大約半個多小時之後,突然從劫喀城的方向,快速駛來了十餘輛清一色的路虎越野車。
那些越野車一路車速極快,囂張無比的開到收費站近前之後,同時發出了一陣刺耳的剎車聲。
隨後從車上先後跳下二十餘個穿着各異的年輕人。這些人空着雙手,快步跑到那些出租車近前,在所有出租車司機驚恐的眼神中,一言不發表情嚴肅的一指劫喀城的方向。
那些司機見狀立刻趕緊點頭,然後爭先恐後的跳進車裡,點火、發動、掉頭。所有動作一氣呵成。
然後一腳油門,飛快的朝劫喀城方向飛馳而去。
羅丁坐在樹叢裡,驚奇的望着那些幾乎賽車一樣,玩命逃竄的出租車,臉上忍不住露出了無語之色。
這算什麼?車匪路霸?
好像不止啊!
簡直就是明目張膽的欺壓民衆。
而且竟然還敢在收費站的入口處這麼幹,簡直就是目無王法。
當所有的出租車都離開以後,從那些路虎越野車中,有先後下來了十多個年輕人。
這些人完全無視收費站內的工作人員那緊張和茫然的眼神。分列在收費站出口兩側。猶如軍人站崗一樣倒背雙手沉默的跨立着。
劫喀城因爲地處西南邊陲,而且頂多也就只能算的上是地級的小鎮,所以來往的車輛很少。
也就只有一些接送遊客的大巴,或者零星的私家車來回路過而已。
這總共將近四十名穿着各異,但形象彪悍的年輕人,就這麼如同守衛似的站在那裡,把所有來往的車輛都嚇的遠遠就把車速降到了最低。
尤其是那些剛剛出了收費站的車輛,更是以堪比烏龜一樣的速度,心驚膽戰的從他們中間開了過去。
期間生怕自己車子的發動機聲音太大驚擾到了這些人,甚至連油門都不敢踩。
誰知道這些一臉找茬表情的狠人,是不是故意在這等着集體碰瓷兒呢?
一個倆的咱也就忍了。畢竟山高皇帝遠的,花點錢自認倒黴也就算了。
可是尼瑪一下子出來四十多個一起碰瓷兒的,誰特麼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