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這件事很複雜。一時之間,我也不知道如何說起。不過,你和媽的血海深仇。我一定會讓田家的人十倍償還。”謝金朋沉默了近兩分鐘,反覆思索,決定暫時瞞着謝大富。
尤其是趙飛燕和妺喜倆人的身份。如果真要說出他和錢家的恩怨。就要提到趙飛燕。甚至是瘦老頭。到目前爲止,他仍不知道瘦老頭的來歷。
真要牽扯出瘦老頭、趙飛燕和妺喜三人,事情會變得更復雜。即使他說了真話,謝大富也不會相信。還以爲他故意說謊欺騙他。現在只有保持沉默。以後找一個適當的時機再對他說明實情。
“你知道我爲什麼要你立即回南海嗎?”謝大富臉色一變,伸手抓起枕頭砸了過去,“如果不說實話,我以後就沒有你這樣的兒子。你在外面惹了禍,不但連累了家裡的人,還連累了隔壁的老王。你清楚他們家的情況。老王突然死了,你讓嚴大姐和王恆以後依靠誰?”
“爸,就算我說了全部的實情,你也未必能相信。關於七叔家的事。我已經有安排了。準備給七嬸四十萬。有了這筆錢,王恆就可以順順利利的唸完四年大學了。剩下的錢。可以給七嬸養老。”謝金朋跪着爬到牀邊,緊緊抓着謝大富的右手,大致說了他在南極峰揀到金條的事。
“你……你沒有騙我?”謝大富驚呆了,如果謝金朋能解決王恆上大學所有的費用,還能給嚴芳芳一筆錢養老,也算是對王老七有一個交代了。
“爸,以現在的情況,我能騙你嗎?”謝金朋扭頭對門口吼了一聲,“文靜怡,把鐵盒子拿進來。”
“你……你怎麼這樣對她?自從我進院之後,她就寸步不離的守着我。直到你來了纔出去的。她不想夾在中間影響我們父子倆人說話。”謝大富兩眼一瞪,憤怒盯着謝金朋。
“爸,我剛纔說過,這件事很複雜,不但關係着嶺南的田家,還有南海的錢家,也有源河的文家。”謝金朋一言帶過他
和文靜怡,以及和文家的恩恩怨怨。
“謝叔叔,不要怪他。如果不是我和我大哥,你們家裡可能不會出事。”文靜怡捧着鐵盒進了病牀,靠近牀邊跪了下去,詳細說了他和謝金朋被文德仁打下懸崖的經過。
“可是,你在山谷下面救了阿朋。在洛河鎮的時候,你的兩個叔叔又救了我。還包專車把我送到南海最好的軍區醫院。難道這些還不能彌補你和你大哥的過錯嗎?”
謝大富吃力挪了挪身子,側頭看着謝金朋,“你心裡是不是很恨文家的人?在你沒有來之前,文小姐的父母已來過了。而且當着我的面一再叮囑葉醫生,不管用什麼辦法,也不管花多少錢,一定要治好我的腿。算來算去,文家對謝家只有恩,沒有仇了。”
“爸,事情是因爲他們而起。他們這樣做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一、內疚。二、恐懼。三、贖罪。再說了,不管你的醫藥費是多少,我不會欠文家一分錢。下學期開學之前,我一定會分文不少的還給他們。”
謝金朋鄭重強調,兩件事不能混爲一談。再說了,他和文家的恩怨全是因爲文靜怡而起。以當時的情況,他插手布仁杰的事合情合理。文靜怡既然輸了,就該履行承諾。
可文德仁仗恃文家財大氣粗,勢力雄厚。完全不在乎他的死活。先派殺手刺殺他,失手之手,公開派他的心腹直接出手。如果不是他有幾下子,不是死了也已經成爲廢人了。
“朋兒,不管怎麼說,文小姐的兩位叔叔救了我是事實。我不要求你對文家回報什麼。但你至少不能報復文家的人。”謝大富顫抖伸出右手,輕輕落在謝金朋的頭上。
“我已經對文家的人手下留情了。而且也算報答他們了。我讓文誠信和文誠心帶走了文德仁。只要他不再對我出手,我不會殺他。但是,如果他再請殺手或是派心腹找你們的麻煩或是刺殺我。就算天王老子求情也沒有用了,我一定會毫不留情的殺了他。”
謝金朋從文靜怡手中接過鐵盒,右手按在盒子外面的掛鎖上,強行震斷掛鎖。側身掀開蓋子,確定沒有任何機關,捧着盒子轉身,慢慢遞到謝大富身前,“爸,這是高純度的熟金。估計有兩公斤多。賣便宜一點,以每克300元計算,全部賣了,也有六十多萬。給七嬸四十萬,你覺得合適不?”
“暫時這樣吧。如果他們以後有什麼困難,我們再想辦法幫助她們母子倆人。”謝大富顫抖抓起一根金條,握在手裡掂了掂,“朋兒,盒子裡面有四根金條,估計不止兩公斤。”
“不管有多重,這件事我交給文家的人處理。他們有熟悉的金店客戶。交給他們處理,在價格方面不會吃虧。”謝金朋從謝大富手中接過金條放回盒子裡,順手交給文靜怡。
“賣多少就是多少,不準趁機多加一分錢在裡面。你轉告你父親。看在文誠心倆人救了我父親的情份上。我現在暫時放過文德仁。但沒有第二次。
另外,你再告訴你父親。文家現在支付的醫藥費。只是暫時的。兩個月之內,我一定分文不少的還給你們。我要下午才離開。現在有我守在這裡。你現在就去找你父親他們,儘快把金條的事處理了。”
“謝謝。我一定原話轉告我父親。一定讓他好好約束大哥,絕不會讓他再犯這樣的錯誤。”文靜怡捧着鐵盒慢慢站起,轉身向門口走去。
“爸,我沒有火化媽的屍體,暫時用冰櫃凍着。我想血洗田家之後,報了仇才火化她的屍體。你覺得這樣合適不?”謝金朋反手揮掌,隔空關了房門,簡單說了他回家之後發生的事情。
“你真有這個本事,一切按你的意思辦吧。但你必須記住兩件事。一、當心打蛇不死反被蛇咬。二、必須量力而行。不能逞強反而把自己搭進去了。”謝大富緊緊握着謝金朋的手,“你媽走了,現在只剩下我們父子倆人,我們都是彼此惟一的至親了。誰也不能失去誰。你明白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