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之後,還是老地方,還是老樣子,青幫再次舉行了一次幫衆大會。
不過大多數人都不知道這次開幫衆大會的目的。
中午十一點多的時候,人也都到的差不多了,袁學彬和周滅絕也都帶着手下趕了過來。
青幫等級制度森嚴,而幫規也十分的嚴苛,所以就算有人對盛銘做幫主不滿,他們也不敢不聽從幫主的號令。
而袁學彬的臉上似乎帶着一絲得意,看我的眼神也帶着莫名的挑釁。
我摸了摸鼻子,十分的淡定,我倒是要看看他能給我折騰出多大的波浪來。
見人來的差不多了,四大長老便開口詢問盛銘到底是因爲什麼事將大家召集過來。
盛銘此時十分有幫主的風範,冷着一張臉掃了坐在下面的衆人,緩緩開口道:“這次之所以把大家和四位長老請過來,是因爲一件很重要的事,一件關乎我們青幫生死存亡的事。”
說到這裡,盛銘一下子停了下來,冷冷的掃着整個大廳裡的人。
所有人見他神色這麼嚴肅,也都十分認真的聽着她下面的話。
盛銘看了一眼袁學彬,接着擡起頭來,開口道:“我們青幫向來以團結著稱,我們都是一起打拼過來的兄弟,互相都十分的信任,但是據我得到的可靠消息,我們幫會裡面竟然有人暗自勾結城南,吃裡扒外,想要將我青幫陷入危難的境地。”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兩隻眼睛彷彿散着寒光,頗有一種上位者的氣勢。
我不得不佩服盛銘,他這種人雖然外表冷冰冰的,但是似乎與生俱來就是一個卓越的領導者,這大概也就是上天賜他那麼大的野心的原因。
聽完盛銘這話之後,下面的衆人都微微一驚,接着就跟炸開了鍋似的,互相討論着什麼。
而袁學彬的臉色也一下子變了,頓時顯現出一種鐵青色。
我看着他的表情,笑了笑,覺得十分的滑稽。
等下面討論了一會兒之後,盛銘才伸出兩隻手來示意大家安靜下來。
接着他就揹着手,緩緩開口道:“而且這個人不僅使我們幫內的人,更是我們幫內的身兼要職的人員,真是出乎我的意料。”說着他嘆了一口氣,搖搖頭,接着道,“我其實也很想相信自己的兄弟,但是鐵證擺在面前,由不得我不信,如果我放任不管的話,那就是對影響我我青幫存亡的不負責任,對我們青幫其他兄弟的安危的不負責任……”
“幫主!你說出來內鬼是誰!我們把他五馬分屍!”這時幫會的一個兄弟一下子站了起來,大聲的衝盛銘喊着。
他這一聲,也帶動了其他的人,頓時討伐內鬼的喊聲絡繹不絕,整個大廳裡的人也頓時沸騰了來,人聲鼎沸。
這就是我和盛銘想要的效果,其實那個一開始起來叫喊的小頭目就是我安排的。
而此時袁學彬的臉色則越發的難看起來,額頭上的冷汗也流了下來。
盛銘衝大家點了點頭,示意大家安靜下來之後,沉聲道:“好!既然大家都這麼說了,那我今天就當着我們衆兄弟的面將這個人指出來。”
說着盛銘冷冷的掃了整個大廳裡的人一眼,然後驀地伸出手,指向袁學彬,“就是他!一堂口的堂主,袁學彬,勾結城南的孫崇文,害死羅嚴羅堂主。”
人羣中頓時爆發出一陣詫異的驚呼,似乎都沒有想到袁學彬竟然會做出這種事來。
而此時幫衆大會前我特意請過來的羅扒皮的妻兒老小在聽完盛銘的話之後,都哭喊着跑到袁學彬跟前打罵他,口口聲聲的罵着他不是東西。
周圍的人趕緊將他們拉了開來。
袁學彬的妻子邊哭喊着,邊看着盛銘和四個長老道:“幫主,四位長老,你們可要爲我做主啊,我們家阿嚴死的可真是冤枉啊。”
袁學彬的臉色分外的難看,額頭上的汗也一滴滴的滴了下來,手指的骨節也捏的發白。
四位長老此時都皺着眉頭,互相看了看,然後都將目光放到了袁學彬身上。
其中一位長老開口道:“學彬,幫主說的事情可是真的?”
袁學彬絲絲的瞪着盛銘,起身指着他道:“污衊!這是純粹的污衊!他根本就不配做幫主,他其實……”
“好!把人證帶上來!”盛銘不慌不忙的打斷了他,接着拍了拍手,讓下面的人把我們昨天晚上抓的那幾個人帶了上來。
大廳裡的小頭目們有不少人認的這倆人,紛紛的指着他們議論紛紛。
盛銘將其中一個被綁着的城南的小頭目拽到了身旁,對着下面的衆人道,“相比我們中的很多兄弟都認識他們吧。”
說着他就讓那兩個城南的小頭目將他們如何一起謀害羅扒皮的事情的整個過程說出來。
因爲昨天晚上我好好的照顧了照顧他們,同時告訴他們只要把事情說出來,可繞他們不死,所以他們兩個現在臺上,毫無隱瞞的將他們和袁學彬一起從謀劃到實施謀害羅扒皮的整件事情的始末說了出來。
等他們說完之後,幫會的兄弟們和臺上的四位長老顯得都十分的震驚,頓時叫罵聲絡繹不絕的響起,說什麼的也有。
袁學彬近乎瘋狂的站起來,指着盛銘道,“污衊!你這是污衊!你以爲抓兩個城南的小混子來誣陷我,我就會認嗎?!”
我接着緩步走上前去,將手中的照片給大家晃了晃,讓大家傳着看了看,然後告訴大家了這個假毒蛇的身份。
其中有幾個人說他們以前也見過以前城南有一個和毒蛇長的比較像的人。
經大家這麼一說,大家也更加的堅信,袁學彬就是害死羅扒皮的人,等照片傳完之後,幾乎所有人都叫喊着將袁學彬處死,爲羅堂主報仇。
叫喊激烈中的有好多是一堂口的人,有很多應該是羅扒皮的死忠,令他們沒想到的是平日裡講義氣的袁學彬竟然是內鬼,虧他們還那麼死心塌地追隨他,所以他們此時在知道真相後顯的分外的氣憤。
袁學彬的臉色此時青一陣白一陣,額頭的汗珠也不停的往下流着,滿是怨恨的看着盛銘,拳頭也握的緊緊的。
就在所有人嚷嚷着要處置他的時候,他突然仰起頭哈哈的大笑了起來,緊接着面帶陰笑的看着盛銘道:“你以爲將我脫下水來,你就能好過嗎?”
說着他將眼光望向身後的四位長老,邊將手伸進懷裡邊開口道:“你們知道嗎,他真實的身份其實是……”
“長老!小心!”就在袁學彬說話的空中,章曉大叫一聲,然後一個箭步衝到袁學彬跟前,一把匕首同時也狠狠的插進袁學彬的腰眼兒。
袁學彬的兩隻眼睛頓時死魚般的凸了出來,臉色脹的發紅,回頭看了一眼暗中將匕首狠狠轉了一下的章曉,接着又轉過頭來看向我,用手指了指我,喉嚨裡咕嚕了兩聲。
章曉一下子將匕首抽了出來。
隨着鮮血飛濺,他的身子也一下子摔在了地上,兩隻眼睛無神的望着天花板,似乎還有諸多的不捨。
大廳裡的人看着他眼神,沒有絲毫的同情,全部都是覺得他罪有應得的表情,有的甚至還狠狠的吐了幾口唾沫。
袁學彬的身子最後抽搐了幾下,便徹底嚥了氣。
我趕緊對着章曉使了個眼色,讓他把袁學彬的屍體處理掉。
因爲我知道他懷中肯定是什麼關於一些關於盛銘身世之類的資料。
章曉倒也機靈,頓時體會了我的意思,趕緊招呼了幾個人將袁學彬的屍體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