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認在關乎民族大義的事情上我確實能夠算的上是個憤青。
對於日本人,雖然我知道侵略我們國土,殘害我們國人的是他們的先輩,不能將這些罪過全部記在他們頭上,但是令我受不了的是他們中很多人竟然無恥到企圖否認這些鐵證般的歷史的存在。
所以我對於日本人天生就有股可以稱得上是敵意的態度,所以當我知道那幫過來打傷了章曉的人果真是那天來我們賭場鬧事的那幾個人之後,我感覺自己的怒意更盛,一來是因爲他們打了不該打的人,打我我或許能忍,但是打了我兄弟,我絕對不會忍,二來就是因爲他們是日本人,都被人打到家門口了,要是想讓我將這口氣嚥下去的話,除非把我的脊樑杆子砸彎,作爲一個男人,這點血性還是要有的。
所以這也就是爲什麼老闆親口跟我說說讓我算了的時候我還是對着他說出了那麼一番話的原因。
掛了電話之後,我擡眼看了歪瓜裂棗一眼,其實我本來是想在這裡陪章曉一晚的,但是現在事情明白了之後,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兩隻手往腿上一按,便站了起來,拍了拍歪瓜裂棗的肩膀,跟他說讓他帶着兄弟們看好章曉,不要讓他出什麼差池。
歪瓜裂棗點了點頭,信誓旦旦的跟我說:“堂主,你放心吧,誰要是想動章曉兄弟,先得從我的屍體上跨國過去。”
我衝他點了點頭,回過頭來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有點失神的艾雨瑤,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回過頭來對歪瓜裂棗說了句,“照顧好艾姑娘。”
接着我就和高個一起走了出來。
出來後發現外面竟然下起了小雨,“刷刷”的打在葉子上,頗有一種潤物細無聲的感覺。
我擡頭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天空,接着就邁開步子往前走。
盛銘的事情我自己有了打算,老闆竟然特地跟我打電話說讓我罷手,由此可見那邊的勢力確實不小,而剛纔跟我打電話的那個操着一口生硬的中文的男子也跟我說他們不把我們整個堂口放在眼裡,說明他多少還是有點底氣的。
其實按理性來講,在城南和城北鬧的不可開交的時候,我本應該將這口氣嚥下來的,但是無論我怎麼努力也做不到,要不然我會憋死。
但是爲了不連累青幫和盛銘,所以我打算這一次自己行動,以我個人的名義讓那幫傢伙付出代價。
我和高個打了個車就回了酒吧,在進酒吧之前,高個一把拉住了我。
我不解的看向他,見他表情嚴肅,便笑了笑,開口道:“怎麼了陳哥。”
高個擰着眉頭,看着我道:“兄弟,剛纔你接電話的時候,我多少也聽到了一些,鬧事的是不是上次那幫日本人?”
我收起笑容,點了點頭。
高個的表情一下子便的兇狠起來,憤憤道:“該死的小日本,那天就不應該放他們走,這羣混蛋。”
說着他一下子擡起頭來看着我道:“兄弟,你打算怎麼辦。”
“不怎麼辦,這事就這麼算了。”我笑了笑,用一種風輕雲淡的表情開口道。
“什麼?!”高個有點不可置信,似乎不相信這種話是從我嘴裡說出來的。
我再次笑着衝他笑着點了點頭,確認到:“算了,我說這件事就這麼算了。”
“爲什麼?章曉可是我們的兄弟啊。”高個一臉焦急的看着我道,“他們打了我們兄弟,我們就這麼算了?!”
我嘆了口氣,對他道:“現在的形勢不允許我們做出什麼太出格的事情,一個孫崇文就夠我們頭疼的了,想在再招惹上這幫日本人,那麼我們青幫所面臨的壓力就太大了,而且盛銘剛剛當上幫主,威望還不夠,地位也不穩固,我們不能在給他和幫裡施加壓力了,況且據我所知,這幫日本人的勢力很大,恐怕不是我們能招惹的起的。”
其實我是想用這番話將高個給安撫下來的,至於給章曉報仇的事情我則想自己去做,我不想連累高個他們。
誰知我說完之後,高個半天沒反應,我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頓時嚇了一跳,只見他正皺着眉頭凝視着我,給人的感覺瘮的慌。
我莫名其妙的眨巴了眨巴了眼睛,看着高個道:“怎麼了,陳哥,你怎麼這麼看着我。”
“不對,你在騙我。”他一字一頓的開口道。
我有點無語,便只好開口跟他解釋說,“真的,那幫日本人不是單純的開武館的日本商人,他們和日本的黑社會有比較深層次的瓜葛……”
“我不是說這個。”我還沒說完,就被高個打斷了,他定定的看着我,接着開口道,“我是說這件事情你說就這麼算了肯定是騙我,我瞭解你的性格,你肯定不會這麼嚥下這口氣去的,你是不是想要自己一個人去替章曉報仇?”
說到這裡,高個的音調一下變了,似乎他自己確定了我肯定會這麼做一般。
我衝他笑了笑,開口道:“沒有,陳哥,現在幫會裡這麼忙,我就是有那個心,也沒那個力啊,再說我一個人去,那不是找死嗎?”
高個似乎還不是很相信我,但是自己低下頭,想了想開口道:“那好,那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交給我來處理,大不了將我自己這條命扔進去。”
我嘆了口氣,心裡有點無奈,高個和我處的時間比較長,對我太瞭解了,所以我的想法大多都能被他猜破,見他這麼說,我只好把我的想法跟他說了說,說到時候我們兩個一起去。
高個點了點頭,十分興奮的說:“好,到時候我們明天去殺他們個片甲不留,讓他們嚐嚐我們哥倆的厲害,看他們還敢在我們的家門口放肆。”
我十分無奈的笑了笑,衝他點了點頭。
反正我是打好了主意了,高個的實力我是放心的,到時候他肯定不會給我拖後腿,而且當時候如果我們真打不過的話,我們可以跑啊,好漢不吃眼前虧嘛。
最後我特意囑咐了囑咐高個,說讓他別跟矮墩子和冉豪他們說,也不要跟別人說,到時候就我們兩個人去就行了。
高個點了點頭,說讓我放心就行。
進了酒吧之後,矮墩子就一臉關切的跑上來問我們倆遊艇那邊出了什麼事了。
我和高個敷衍了他一下,說沒啥大事,一幫人喝醉了就鬧事而已。
矮墩子雖然有點將信將疑,但是沒有再多問什麼。
折騰了一晚上,現在都已經快十一點了,我也就沒有回家,打算直接在酒吧裡面睡一覺。
臨睡之前,辰逸竟然給我打了個電話,上來就問我說他聽說章曉受傷住院了。
我愣了一下,問他聽誰說的。
他跟我說他手下一個兄弟和遊艇那邊的一個兄弟關係挺好,因爲知道辰逸和章曉的關係挺好,所以就跟辰逸說了。
我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說:“是受了傷,但是現在已經沒什麼事了,醫生說不會有生命危險的。”
那頭的辰逸沉默了一下,接着就問我是誰做的。
他的語氣很冷,冷的讓人感覺有點膽寒。
我想了想,便跟他說打人的那幫人具體是什麼人還不知道,等我查明白了再跟他說。
我也瞭解辰逸,也是一個極其講義氣的人,而且他和高個幾個人跟章曉的關係特比好,要是讓他知道了,那麼他肯定會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拎着兩把刀去砍那幫日本人,所以我只好暫時欺騙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