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最諷刺的恐怕就是你拼了命去救得那個人卻在你一轉身的功夫從背後結結實實的給你來了致命的一刀。
心靈上的震撼和痛苦遠遠要大於肉體上所傳來的刺痛。
我滿臉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親手將手中的短刀刺到我腹部的辰逸,眼睛睜得格外的大,眼裡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一隻手緊緊的握在他拿刀的手腕上,另一隻手則緊緊的抓着他的衣領。
與此同時我對面的孫崇文一下子開懷的笑了起來,同時開口道:“陸遙啊陸遙,你千算萬算卻沒有算到我會有這一招吧。”
我沒有理會他,只是滿臉痛苦的看着辰逸,我實在是想不通辰逸爲什麼會這麼對我,除非他一開始就是孫崇文的人,也就是說就連他從城南退隱都是個陷阱,可是那時候我都沒有回來,顯然這是不可能的,那也就是他是從成爲我的兄弟之後才背叛的我,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會令我更難受,我對他仁至義盡,最後換來的竟然是他的背叛,這對任何人來說都是難以接受的。
“辰逸,不要殺死他,留他半條命!”孫崇文的語氣立馬變得十分的陰冷。
辰逸將他的頭往我的耳旁移了移,輕聲道:“幫我照顧好雪郅。”
我頓時愣了一下,周雪郅不是死了嗎,他這是在說什麼胡話。
說完之後他的左手一把勾住我握住他右手的手指,將我的手撥開,然後右手輕輕的一轉,利落的往前一送。
緊接着他的腳十分隱蔽的往我腳下一送,用力的推了我一把,我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手緊緊的捂着自己受傷的腹部,努力的將傷口按壓着,但是血還是抑制不住的從我手縫裡往外溢出。
因爲現在好幾輛車都打着燈光,所以我手上的血跡清晰可見,白色的內衣也被染得血紅血紅的。
辰逸一下子轉過頭去,衝孫崇文喊道:“好了,現在該把雪郅放了吧,陸遙現在雖然沒死,但是也半死了,剩下的就交給你處理了。”
“好,幹得好,辰逸,以後你跟着我的話,我保你一世榮華富貴。”孫崇文滿臉春風得意的衝辰逸說道。
我捂着肚子,顯得十分虛弱的看着眼前的辰逸和孫崇文,壓根就聽不懂他們之間說的話,但是我沒有開口,只是大口大口喘着氣,靜靜的等着他們繼續說下去。
而孫崇文旁邊的那個保鏢則一臉冷峻的盯着我,似乎只要我有什麼小動作的話他瞬間就能纔去行動,而我也注意到他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偷偷的伸到了懷中腰下的位置。
辰逸似乎對孫崇文的這番話不怎麼待見,直接開口道:“別說這些沒用的了,想讓我以後把你放了,就先讓我見見雪郅。”
孫崇文衝他身後的另一個保鏢招了招手,他身後的那個保鏢就瞬間領悟了他的意思,走到另一輛車旁,敲了敲門,接着返身回來了。
車門子打開之後,從下來三個人,兩邊的兩個人和剛纔架着辰逸出來的兩個人差不多的打扮,而他們中間的人也是被從身後綁住了雙手,頭上也套着一個黑色的棉布袋子,只不過不同於辰逸的是她竟然是個女的。
我的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擡頭望那個女子身上看去,略微打量了她一下,感覺她的身高和身材都和周雪郅差不多,我心裡微微的一驚,心想難不成周雪郅沒死?但是死的那個是誰?辰逸怎麼會連他的女朋友都認不出來?
我腦海中頓時滿是問號,但是還是沒有開口,靜靜的觀察着他們。
辰逸看到車上下來的這個女子之後明顯的十分的激動,一下子跑了過去。
架着那個女子的兩個黑色西服的人還要有所動作,但是孫崇文跟他們使了一個眼神,他們立馬就退到了一邊。
辰逸雙手顫抖着將那女子頭上的頭套摘了下來。
我的眼睛一下子睜大了,沒想到竟然真的是周雪郅。
辰逸很明顯也是時隔這麼久之後第一次見到周雪郅,而他似乎當初也真的以爲周雪郅死了。
所以現在在見到周雪郅之後的辰逸顯得十分的激動,兩隻手抑制不住的抖動着,緊接着兩手輕輕的撫摸上週雪郅的臉龐,動作十分的輕柔,就好像在撫摸一隻易碎的瓷器一般。
而周雪郅的臉上也在看到辰逸的那一刻佈滿了淚痕,緊緊的咬着嘴脣,沒有哭出聲來。
久別想逢的場景總是感人的,我輕輕的嘆了口氣,爲自己,也爲辰逸這個癡情種子。
辰逸趕緊將周雪郅的雙手解開,嘴裡自顧自的問道,“雪郅,你這段日子肯定吃了不少苦吧,對不起,都是我對不起你。”
等他幫周雪郅解開繩子之後,接着就要伸手將周雪郅抱起來,但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周雪郅此時一個耳光甩到了辰逸的臉上,一個十分響亮的耳光。
辰逸當時錯愕當場,我也一臉驚異的看着周雪郅,不知道她這是怎麼了。
辰逸立馬反應過來,一把抓住周雪郅的手,開口道:“雪郅,對不起,都怪我,都怪我,是我沒有照顧好你。”
周雪郅一把將他的手甩開,同時厲聲道:“放開我。”
她的眼睛裡突然再次涌出了淚痕,她轉頭看了我一眼,衝辰逸開口道:“遙哥待你這麼好,到頭來換來的竟然是你這麼的恩將仇報?!這還是我喜歡的那個辰逸嗎?!”
辰逸的頭一下子低了下去,沉默不語,好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周雪郅冷着眼流着淚看着她,接着轉身朝我大踏步的走過來。
走到我跟前之後,周雪郅就蹲了下來,看了一眼我捂在肚子上滿是鮮血的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淚痕,開口道:“遙哥,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我輕輕的搖頭笑了笑,開口道:“能看你還活着真的是再令我高興不過的事了。”
“遙哥!記得幫我照顧好雪郅!”此時辰逸背對着我們大聲喊了一聲,當我擡頭看向他的時候,他一把將手中的刀甩向坐在輪椅上的孫崇文,然後身子猛地往前躥去。
辰逸的這一舉動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不只是孫崇文已經孫崇文的手下沒有預料到,就連我周雪郅也都沒有預料到。
看着飛速的往他頭上飛去的短刀,孫崇文的臉色頓時變的十分的難看,臉上頭一次顯現出極爲恐懼的神色。
不過就在短刀飛到他眼前不到半米處的時候,他身旁的那個保鏢已經反應過來,手一樣,手中的一個金屬硬物與那把空中的短刀相撞在了一起,短刀頓時夾雜着風聲飛了出去。
但是此時辰逸已經躥到了孫崇文的眼前,手中不知何時又多了一把短刀,硬生生的往孫崇文頭上扎去。
不過孫崇文身旁另一個保鏢手臂一伸,擋住了辰逸下落的胳膊,刀尖在孫崇文頭上十幾公分處一下子減緩,最後停了下來。
辰逸手中的短刀一轉,同時迅速的一拉,那個擋住他的保鏢手臂上頓時被劃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辰逸沒有絲毫的停頓,還想對孫崇文動手,但是此時剛纔手拿金屬硬物擊開辰逸短刀的保鏢立馬將手中那把黑漆漆的手槍指向辰逸,所以辰逸只好一下子改變刀的方向,往他胳膊上滑去,迫使那個保鏢將槍一開。
此時剛纔架着辰逸和周雪郅的四個人也都已經衝辰逸跑了過去。
“遙哥!走啊!快帶雪郅走!”辰逸邊跟那個保鏢纏鬥着,邊大聲的衝我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