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側出頭去張望了張望,只見旁邊的水域上遠遠的疾馳過來一艘白色的快艇。
藉着朦朧的月色和微弱的燈光,我看到快艇上之有一個人。
我微微的一側身,擡手就往遊艇上打了一槍,但是因爲我忌憚後面躲在柴草堆後的保護孫崇文的那兩人,所以這一槍開的十分的倉促,根本沒有打到遊艇上。
反而從柴草堆後面傳來幾聲槍響,齊齊的打在了樹上,將樹皮直接穿起,夾雜着木屑四散崩向一旁。
我背靠在樹上,看了一眼對面不遠處,躲在一些障礙物後面時不時的往這邊看的肖巖他們。
示意他們朝着後面那幫人開槍,掩護我。
肖巖趕緊點了點頭,招呼着旁邊的兄弟們就往柴草堆那邊開槍,雖然都是亂開的,沒什麼準頭,但是勝在人多,所以打的孫崇文那邊的人一時間都無法迴應。
我趁着這會兒功夫趕緊往旁邊一貓腰,往那邊的柴草堆那邊饒了過去,躲在了一根十分粗壯的鐵柱子後面,雖然無法看到孫崇文和他的手下,但是能看到那邊的快艇,正飛速的往這邊馳來,距離越來越近。
我擡起手中的槍對準往這邊駛過來的遊艇,槍口也順着它慢慢的移過來。
因爲距離越來越近,站在駕駛艙中開船的那個人影也越來越清晰。
我見距離比較近了,毫不猶豫的扳動了扳機。
隨着我槍口的一聲槍響,那個駕駛艙的身影驀地從玻璃上消失,一頭栽倒了地上,而快艇也隨之失去了控制,迅速的衝到了岸旁上的一個石墩子上,發出沉悶的一身巨響,那艘快艇下面就被穿破了一個大窟窿,而船身也被污泥困在了岸邊。
因爲有肖巖那邊的那幫人在一旁吸引孫崇文手底下那倆人的火力,所以他們並沒有發現我現在所藏的位置。
在解決掉快艇之後,我將槍口瞄準了那邊的柴草堆頂部,兩隻手一動不動的看着那邊,就在頂部伸出一隻握着槍的手的時候,我沒有絲毫遲疑的再次開了一槍。
子彈精準的射中了柴草堆上伸出來的那隻手的手腕,伴隨着一陣血霧的升起,那隻手中所握的槍也一抖,掉落在了柴草堆的另一旁。
接着柴草堆那邊就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而我趕緊伸手示意肖巖那邊也停止開火。
我趕緊衝孫崇文那邊大聲喊道:“好了,你們最後的一絲希望也破滅了,你們還是趕緊投降吧,要不然真的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等我喊完之後,那邊一點動靜都沒有。
我皺了皺眉頭,趕緊衝肖巖他們那幫人揮揮手,示意他們上前去將那幫人包圍起來,而我自己則身子貼在柱子上,側出半個身子去,仍舊大聲的喊道:“後面的兩位朋友,你們這麼保護孫崇文是爲了什麼,我和他的恩怨與你們無關,你們都受了傷,還是趕緊投降吧,我這就讓我們的人送你們去醫院治療……”
還沒等我說完,柴草堆後面就傳來一聲叫罵聲,“去你媽逼!”
緊接着柴草堆頂部就探出來一個黑影,我沒有絲毫的遲疑擡手就是一槍,但是接着心裡就暗叫一聲不好,那好像只是一件普通的衣服。
好在我反應快,在我下意識的擡手開完一槍之後我就趕緊往旁邊一個側滾翻,而與此同時也從那邊的柴草堆後面傳來了一聲槍響。
我在還未徹底翻滾過來的時候就彆扭的探出手去,十分利落的對準從草堆上彈出來的半個腦袋就是一槍。
那探出來的半個腦袋的腦門上在出現一個黑紅色的小孔之後就迅速的往後面摔去。
我接着沒有絲毫遲疑的往那邊的柴草堆狂奔過去,在那個柴草堆上面再次伸出槍來的時候,我縱身一跳,一把抓住那個拿槍的手腕,同時自己的身子順勢在柴草堆頂上一翻,就翻到了後面去。
落地之後我將抓住的那隻手臂用力的往斜上方一拉,用力一折這隻手臂的手腕,這隻手臂的主人發出了一聲痛呼之後,手一鬆,槍也落在了地上。
我一腳踩到了這個人的胸前,接着右手的槍迅速的往旁邊一指,指到了倚在柴草堆上,癱坐在地上試圖用左手去拿掉落在地上的那把槍的孫崇文。
他在一擡頭的空中看到了我手中對準他的槍,他的手遲疑了一下,我還是毫不猶豫的對着他的左手開了一槍。
他悶哼了一聲,一把用右手抓住了自己的左手,身子再次倚到了身後的柴堆上,一臉陰寒的看着我,不知道是因爲疼痛還是因爲仇恨,他的身子不住的顫抖着,他臉上的肌肉也不住的抖動着。
我沒有理會他,撇過頭掃了一眼剛纔被我一槍爆頭的那具屍體,接着扭頭看向被我拽着胳膊踩着前胸,小腿和腳上都受了槍傷身子也不住抖動着的男子,開口道:“我跟你們說過,這是我和孫崇文的恩怨,你們本不必摻合進來做替死鬼的,但是我給過了你們兩次機會,你們沒有珍惜,既然你願意做忠貞烈士,那你就去地下做吧,正好讓你的同伴路上也好有個伴。”
就在我說完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我手中的槍也已經對準了他的腦袋,毫不遲疑的開了一槍。
他的身子頓時一顫,接着渾身的肌肉就鬆弛了下來。
我將他的胳膊往旁邊一撂,才轉過身來看着正死死的瞪着我的孫崇文,平心靜氣道:“你現在不用這麼仇恨的瞪着我,我只是將從前你所賜予我的痛苦償還給了你罷了。”
說着我眯了眯眼,開口道:“痛嗎?這種痛徹心骨的感覺你也終於嚐到了嗎?”
我的兩隻眼睛睜得大大的盯着他,帶着幾絲猩紅的血絲。
不知道爲什麼,我以前想的是將孫崇文抓到之後立刻毫不手軟將他殺掉,但是當我現在真正的掌握了對他的生殺大權之後,我竟然出奇的冷靜了下來,只不過心裡卻愈發的澎湃,一時間我媽的死、辰逸的死,這些仇恨的情緒瞬間噴薄而出,似乎要從我的身體破繭而出一般。
我身上的血也一時間沸騰了起來,不斷的往頭上涌。
而此時的孫崇文由於憤怒,身子劇烈的欺負着,臉上的肌肉抖動的也更厲害了,兩隻眼睛死死的瞪着我,恨不得現在能一下子跳起來將我咬死。
我面無表情的看着他,極力的剋制着心裡的激動之情,享受着現在孫崇文的這種表情。
現在他已經真正的被我逼迫到了一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境地。
我所想的讓他衆叛親離、一無所有也都如願悉數做到了,而如今他的命也被我握在手裡,只要我輕輕的扣動扳機,我媽的仇就能徹底的報了。
此時肖巖他們那一夥兒人也都齊齊的圍了過來,我爲了安全起見,讓他帶兩個兄弟去檢查檢查那幾個孫崇文的手下和那個開快艇的都死了沒。
等我吩咐完他們之後,就見旁邊的馬路上駛過來了幾輛車。
我眯了眯眼,一下子謹慎了起來。
等車上的人下來之後,我才舒了口氣,原來是高個他們。
高個跑過來之後,見到我面前的孫崇文,頓時面露喜色,開口道:“操他媽的,這個傢伙終於抓到了。”
我扭頭看了他一眼,問他那邊都怎麼樣了。
“那邊的人都我都讓兄弟們處理了。”說着他一掐腰,嘆了口氣,接着道,“只不過被他們跑了一個,就是孫崇文以前的那個保鏢,一不留神被他從水路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