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是有自尊心的,每個人在自尊心受挫之後都會怒氣中燒的,更何況是一個瘸子,而且還是一個別自己同伴倒戈的瘸子。
所以這個瘸子在被我一腳踢得倒退了好幾步之後,立馬一臉兇狠的看着我,似乎恨不得立馬將我扒皮抽筋。
我摸了摸鼻子,衝他笑了笑,略有一絲挑釁行爲的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放馬過來。
那個瘸子很明顯受不了我這種挑釁,面色一冷,再次朝我撲了過來。
不過這次他很明顯改變了策略,主要利用手中的鐵柺對我發起攻,不再跟我打近身戰。
因爲他的鐵柺比較長,加之我又手無寸鐵,所以一時間我也無法近他的身,還好身形靈巧的躲避着他的攻擊。
很顯然這個拐上的功夫瘸子練了很久,所以他在用起來的時候顯得十分的熟練,用起來的時候不只是招式凌厲而且速度也十分的快。
我左右躲閃着他的鐵柺,同時心裡也在狠狠的詛咒着他。
他卻沒有絲毫的愧疚之情,依舊將便向我靠近,便風聲呼呼的舞着手中的鐵柺。
我一見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便扭頭觀察了旁邊一下,之間大廳的旁邊桌子跟前有好幾把椅子,我便不懂聲色的悄悄的往那邊挪去。
這個瘸子下手也夠狠的,爲了儘快的擊敗我,掃、劈、砸、刺,無所不用其極,我因爲躲不開便之好用手臂格擋,被打的生疼,現在估計我的胳膊上已經有不下十幾處淤青了。
我瞅準機會,迅速的往旁邊一滾,在翻身起來的同時一把抓住了桌子旁的一把椅子,往頭上一頂,立馬擋住了瘸子往我頭頂上砸來的椅子。
我用力的往上一送,迫使瘸子往後退了一步,緊接着我將椅子圍腰一轉,右手一把抓住椅子的頂端,椅子便在慣性的作用直直的衝向前面的瘸子。
瘸子倉促間匆匆將柺杖橫着一擋,雖然椅子被擋下了,但是椅子腿卻插進了柺杖的空隙中,我沒有絲毫停滯的將手中的椅子用力的一轉,椅子腿就跟柺杖卡勞了,緊接着我胳膊一用力,往旁邊用力一掄。
瘸子收不住這種力道,手中的柺杖也拿不住了,往前瘸着緊走兩步,還是被椅子將手中的柺杖磕飛了,狠狠的甩到了一旁的走廊上,順着走廊往裡面滑了好遠。
瘸子一件自己的傢伙丟了,面色陡然一變,變得十分的難看,我則一轉手中的椅子,轉到身後的同時自己也順勢坐了下去,翹起二郎腿,看了面前的瘸子一眼,衝他開口道:“怎麼樣,認不認輸啊。”
瘸子此時已經惱羞成怒,兩手一抓,呈鷹爪狀,一瘸一瘸的衝我撲過來。
我不慌不忙的一拍椅子,同時腳下一蹬,身子猛地往後翻起,在落地之前一腳將面前的椅子往前踹去。
椅子飛速的朝前面的瘸子奔去。
瘸子倒也從容,在椅子滑奔到眼前的時候用雙手一扶椅子背,身子在空中一個翻轉,就輕鬆的落地了。
他這個動作做的很恰當,也很好看,完全不像一個瘸子,但是他還是倒了,在落地的那一瞬間重重的往後甩去。
因爲我在他落地的瞬間毫不客氣的給他來了個凌空飛踢,所以他實在是抗拒不了這勢大力沉的一腳,在發出一聲慘呼之後身子就重重的往後跌去,同時在落到地上之後還不自覺的往後滑去,接着重重的撞在了他身後的那把椅子上。
他痛苦的悶哼了一聲。
我拍了拍手,一臉淡然的看向他。
“好!”
這次只有老喬一個人替我鼓掌叫好,旁邊的那幫小混混看我的眼神不知不覺中也變了,似乎無形中我的身上也多了幾絲神聖的光輝。
“老羅!”徐麻子一臉急色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瘸子,接着一腳踢在他身旁的一個手下身上,開口道:“傻愣着幹嘛,還不他媽趕緊把你羅叔扶起來。”
他那個手下在聽到這話之後才反應過來,趕緊跑過去將地上的瘸子扶了起來。
徐麻子一臉陰沉的看着我和老喬,接着語氣十分不悅的開口道:“開槍,殺了他們。”
“你!你不是說好的我們贏了就放我們走嗎?”我立馬衝他喊道。
他手下的那幫人再次將手中的槍對準了我們,徐麻子此時一擡手,制止住了他們,同時一臉詭異的笑着,衝我開口道:“陸遙啊陸遙,我什麼時候答應過你啊,我剛纔說的是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可是我不是君子啊。”
說着,他面色一冷,立馬開口道:“開……”
“慢着!”
他的手還沒來的及往下落,後面就傳來一聲喊聲。
徐麻子皺了皺眉頭,轉身往後面看去。
我和老喬兩人也鬆了口氣,順着徐麻子的目光往後看去。
堵在門口的人此時也都自覺的讓開了一條路。
走進來的人不多,只有三個人,領頭的是個比較年輕的男子,也就二十多七八歲,中等身材,穿着一身黑色的禮服,留着十分清涼的板寸頭,一副寬大的墨鏡將他的整張臉龐給擋住了大半,兩手插兜的往我們裡邊走來。
他走進來之後,就停在了徐麻子的身旁,看了我和鐵頭一眼,接着扭頭看向身旁的徐麻子,臉上的墨鏡也沒有要摘下來的意思。
徐麻子的臉這時一沉,開口道:“杜六兒,你想幹什麼?”
我微微怔了怔,原來眼前的這個年輕男子就是在京城赫赫有名的杜六兒,我不禁暗暗感嘆,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杜六兒兩手插兜的看了徐麻子一會兒,旋即咧嘴笑了,不是那種普通的笑,而是哈哈大笑,而且越小越歷害,便笑他還邊拿出手來用手指指着徐麻子,同時上氣不接下氣的開口:“哎呀,麻子哥啊麻子哥,你看到我之後怎麼老是這麼一副表情呢,就好像我欠了你多少錢似的。”
說完之後他又接着笑。
我看了一眼老喬,不過他倒是沒有太過驚異,顯然認識這個杜六兒。
杜六兒笑了一會兒之後突然又收斂了起來,一臉嚴肅的看着徐麻子,結着身子微微往前一弓,伸了伸脖子,將頭湊到徐麻子的面前,將臉上的墨鏡推了上去,眼睛一動不動的瞅了半天徐麻子臉,接着又再次笑了起來,不過沒有剛纔笑的那麼厲害了,一邊看看我和老喬,一邊扭頭看一下徐麻子的手下,指着徐麻子笑道:“今天不見,麻子哥臉上的麻子少了不少哈。”
徐麻子的臉在聽了這話之後立馬變得鐵青。
我聽說過,這個徐麻子之所以是個麻子臉是因爲年輕那會兒跟人家爭鬥,被人家用打兔子的土槍傷到臉了,鐵砂打進了臉上,取不出來,所以就成了麻子臉,雖然大家都叫他徐麻子,但是誰都知道他最忌諱別人拿這個說事,但是此時的杜六兒卻專門揪他這個痛處,可見他們倆之間肯定有着什麼積怨。
見徐麻子不說話,杜六兒笑了兩聲就停了下來,往前一湊,伸手幫徐麻子整理着胸前的領帶,同時面色凝重,語氣也十分認真的開口道:“麻子哥啊,我勸你一句,做人呢,要實誠,要講誠信,你就算不是君子,那你也不能說話不算話啊,你說你要是這麼弄的話,那以後要是被兄弟們傳出去了,你還怎麼在江湖上混啊,你讓兄弟們怎麼看你啊,是不是,以後誰還敢跟你做生意啊。”
說着他幫徐麻子將領帶理順,掖到西服裡面之後才接着開口道:“所以說呢,你既然答應了要放人家走,那就應該放人家走,人無信而不立是吧?”
我在聽完他這句話之後,有點發愣,出乎我意料的是沒想到他竟然是來救我們的,我和老喬見他是在幫我們說話,便也沒有做聲,在一邊靜觀其變,觀察着徐麻子的反應。
徐麻子在聽到這話之後果真不高興了,面色一冷,衝杜六兒道:“杜六兒,我做什麼恐怕還輪不到你指手畫腳吧。”
“哎。”杜六兒面色和緩的皺了皺眉頭,開口道,“麻子哥,我這是爲你好啊,你怎麼不識好人心啊。”
“哼!你能安得什麼好心,你杜六兒要是有好心那得太陽打西邊兒出來。”徐麻子面色不悅的冷哼道,接着眯了眯眼,看着眼前的杜六兒道:“我勸你還是管閒事的好,要不然我連你一起辦了,識相的趕緊滾蛋!”
“呦呵,麻子哥,你這是翻臉不認人啊,怎麼着,我今天要是不走的話,你還打算對我動手是吧。”杜六兒腿一翹,兩根大拇指掛在褲子口袋上,歪着脖子看着徐麻子道。
徐麻子冷笑一聲,一招手,他身後的人立馬將槍口對準了杜六兒和他手底下的人。
杜六兒笑了一聲,“行。”說着他一大響指。
他身旁的一個人立馬將手放在嘴裡,響亮的吹了一聲口哨。
隨着這一聲哨響,門外頓時傳來一陣騷亂,所有人都齊齊看向窗外。
只見此時從街的兩頭頓時涌進來一大羣穿着黑衣黑褲的人,如同潮水般涌過來,瞬間將門前的街道堵得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