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細細的看了看照片上的張大山,樣貌很普通,眉宇間透着一絲威嚴,給人一種不好相處的感覺。
我看了一會兒之後邊擡起頭來問趙無極,“趙大哥,過了這麼多年這個張大山恐怕樣貌發生了很多改變吧,你確定找的這個人沒有找錯嗎?”
趙無極點了點頭,開口道:“你放心,錯不了,現在唯一的一個問題就是不知道他肯不肯將當年的事情說出來。”
我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
趙無極接着道:“不過據我打聽過的消息得知他跟你父親當年關係還不錯,而且我推斷他的退役可能也跟你父親當年的事情有着一定的關係,相信我們多少能從他最終問出一些情況來。”
我點了點頭,擡起頭來看着趙無極道:“那好,趙大哥,我們就去找找這個趙大山,你查到他的住址了嗎?”
趙無極點點頭,開口道:“我找人查到了他老家的地址,不過路程不近,要想當天回來的話,我們得明天一早走,今天是不行了,我暫時還走不開。”
“好,趙大哥,我明天早上一早就過來找你。”我一下子站起身來,衝他開口道,“那我就不妨礙趙大哥了。”
趙無極衝點點頭,也站起了身子。
我看了一眼桌上的照片,遲疑了一下,擡起頭來看向趙無極道:“趙大哥,這張照片能不能……”
“陸兄弟,你儘管拿去吧,我本來要來也是打算給你的。”趙無極衝我笑了笑,開口的道。
我心裡一暖,衝他點點頭,“那就多謝趙大哥了。”
說着我就將桌上的照片收了起來。
從趙無極那裡出來之後我沒有直接回去,而是打了個車,一個人去了我父親的墓園那邊。
我緊緊的捏着我父親的照片,拾級而上,走到了我的父親的墓碑前。
一邊看看墓碑上我父親的照片,一邊看看手中照片上的他。
我手中的照片上他的面容明顯十分的年輕青澀,但是他墓碑上的照片卻是他三十多歲的時候照的。
中間隔着十多年的時間,他的面容滄桑了許多,但是唯一沒變的就是他那種堅定的眼神,一種永不服輸的眼神。
我輕輕的嘆了口氣,接着玩下腰,撿起地上一塊分量不小的石子,輕輕的摩挲着,在直起身子來的那一刻,肩膀一轉,手臂順勢一抖,手掌一鬆,手中的石子便筆直的順着我的手臂甩過去的方向飛速的往前面一叢灌木叢飛去。
與此同時我的腰用力一扭,身子一轉,猛地一蹬地,飛速的往石子射去的方向跑去。
“刺啦”一聲,石子擊穿樹葉,擊斷樹枝,往灌木叢後面的一個黑影飛去。
那個黑影雖然沒有預料到我的突然發難,但是他的反應絕對是一流的,在石子近身之前驀地一閃身,便躲了過去,緊接着身子急速的往旁邊跑去。
我跑到灌木叢跟前的時候,身子一轉,便改變了方向,朝着那人跑的方向奔過去。
因爲我們之間隔着一豎排墓碑,所以我也沒法越過去,此時只好跟他一起水平跑着,邊跑邊看向斜前方的那個黑色身影。
那人跑的速度很快,大熱天的還帶着個鴨舌帽,跑的過程中始終目視前方,也不回頭看。
我卯足了力氣飛速的跑着,漸漸的開始追趕上他,很快就要與他平行了。
但是這時那個黑影驀地一按身旁的一個墓碑,身子陡然一轉,便瞬間改變了方向,往旁邊飛速的跑去。
草。
因爲我沒料到他會突然的轉向,所以多跑了兩步才停了下來,緊着也身子一扭,順着他的方向跑過去。
因爲我多跑了那兩步,所以此時跟他已經處於一條線上了,不過兩人間的距離自然也縮短了。
我咬了咬牙,媽個蛋的跟老子比速度,我憋着氣飛速的往前衝着。
那人速度雖然也不慢,但是相對而言我的速度要更快一些,所以我們之間的距離一直在慢慢的縮小,他的身影也離我越來越近。
等我跑到他身後兩三米的時候他側了側頭,用餘光看了我一眼,緊接着左手一按旁邊的墓碑,靈巧的跳到了旁邊去,然後他就開始跟劉翔跨欄似的一個個的跨這前面的墓碑,斜着往陵園的上方跑去。
臥槽!
我心裡暗罵了一聲,緊接着急速的跟着他變向,不住的跨着前面的墓碑,斜着追了上去。
邊追我邊默唸着讓墓碑裡的人不要怪罪於我,要怪就怪前面的那個男子。
因爲出現了墓碑的阻擋,我的速度頓時減了下來,當然,前面那個男子的速度也減了下來,不過我們之間速度的差距並沒有一開始那麼大了,所以我現在追其他來多少有些吃力。
不過那人在跑的過程中一時沒跳好,被一座墓碑旁的一個花圈絆了一下腳,身子微微打了個趔趄,但是緊接着他又調整好,繼續飛速的往前跑去。
不過我卻及時的抓住了這個機會,飛速的衝了上去,跟他的身子一下子貼近了。
我腳下用力的一蹬,接着身子猛地躍起,一腳踩上前面的一塊墓碑,在身子順着慣性往前傾去的時候再次猛地一蹬,身子便驀地往前一躥,騰空而起,往前面的那人身後落去。
當我身子下降的時候我迅速的一曲臂,同時用力的將自己的胳膊肘向他的後脖頸。
他在回身看向我的時候一臉的驚恐,想要躲閃,但是爲時已晚,被我一肘子砸到了後脖頸上,他的身子頓時失去控制,在巨大的力道和慣性的作用下,狠狠的往一旁甩去,重重的跌落在地上,往後滑了一會兒,後背也頂在身後的一塊墓碑上,發出了十分痛苦的一聲悶哼。
而我此時也從空中撲到了他的身上,左手一把就抓住了他的衣領,右手猛地提拳,作勢就要往他臉上打去,但是在打到一半的時候還是停了下來。
他的眼睛、鼻子和嘴都往裡湊了湊,顯得十分的痛苦,接着他才睜開眼看向我,同時不自覺的痛苦的呻吟着。
我一臉冷漠的看着他,開口道:“說,是誰派你來得?”
“你說什麼,我聽不懂。”他痛苦的咳嗽了兩聲纔回答我道。
我沒有絲毫遲疑的一拳打在了他臉上,同時恨恨道:“那我就幫你想想。”
他“哎呦”了兩聲,接着趕緊開口道:“我不認識你,你爲什麼無緣無故的打我。”
我停了下來,狠狠的揪着他的衣服領子,冷聲道:“你不認識我你偷偷的跟着我幹什麼?”
“我哪有跟着你啊,我就是看了你兩眼,你也不至於這麼打我啊。”他一臉痛苦的衝我喊道。
我冷笑了一聲,沒有說話,這人給我的感覺和上兩次跟着我卻又突然失蹤的人一樣,所以他跟上次跟蹤我的那兩個人就算不是同一個人,肯定也有着莫大的關係,所以我才拼了命的想要抓住他。
那人擡頭看了我一眼,極力的解釋道:“我真的沒有跟着你啊,我是這座陵園的一個守園人,我就是在巡看的時候看到了你,所以就在一旁觀察了一會兒,沒成想你就對我突然的下手。”
我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不解的問道:“守園人?”
“我是在這裡看守陵墓的,所以才撞見了你,見你挺奇怪的,就多看了你兩眼。”他急忙解釋道,“不信你讓我起來,我拿我的證件給你看。”
我冷哼了一聲,開口道:“那你爲什麼要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