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白阿姨就轉身進了裡屋,沒一會兒就走了出來,手中拿着一個土灰色的硬殼筆記本,走到我跟前,向我遞了過來,同時開口道:“吶,這是我收拾雪兒的房間時收拾出的她的日記,你拿去吧,相信你看再合適不過了。”
說着白阿姨嘆了口氣,道:“你們年輕人的事,還是你們年輕人自己做主去吧,我們也不跟着你們摻合了,反正能幫你們的我們都幫了。”
我點了點頭,接着將白阿姨手中的筆記本接了過來。
拿過筆記本之後我見白阿姨挺忙的,便告辭了。
我直接回了家,然後坐在沙發上,調節了一下心緒,才緩緩的將雪兒姐姐的日記本緩緩的翻開。
日記本上的字跡十分的工整,秀氣耐看,就好像雪兒姐姐的性格一般,一般一眼,一絲不苟。
我一直都以爲雪兒姐姐是那種不善於表露自己感情的人,也是那種不善於將自己的感情強加於別人身上的人。
就好比我當年去從軍的事情,我可以爲了她一句話而留下,但是她跟我說的卻是無論我做什麼,她都永遠的支持我。
或許是當年的我太年輕,太輕狂,所以並沒有看出雪兒姐姐那燦爛的笑容下的一絲不捨與憂傷。
就好像她日記中寫道的:“小遙,其實我並不想讓你去從軍,因爲我已經習慣了有你陪伴的日子,所以我實在無法想象自己某一天看不到你的笑容到底自己該有多難過,但是我並不想讓你違揹你的初衷和夢想,男人總要爲自己的理想瘋狂一次,而我願意做那個在你背後默默支持你的女人。”
我嘆了口氣,心想要是當初我早點看到雪兒姐姐的這番話的話,我願意爲她犧牲一切,什麼狗屁的理想與雄心壯志,到頭來不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嗎。
或許我當初沒有走的話,我們現在就不用這麼的痛苦。
我接着將日記往下翻,看到一張紙上頂上用小楷寫着“距你回來還有一千六百七十五天”,而紙的正面上則寫滿了“我想你”三個字,密密麻麻的,粗略的估計至少也有幾百個。
我的鼻子一酸,心裡十分的難受,這得是在一種什麼樣的境地中才能想一個人想到這種程度,或許我從來就沒有體諒過女神姐姐這些年的日子是怎樣的度日如年。
日記本不算厚,但是卻記滿了這幾年來女神姐姐對我滿滿的思念,我也看感覺心裡越心酸。
直到翻到最後一張紙的後面的時候,看到最後的封面上畫着一兩個牽着手站在一起的孩子,一個男孩子一個女孩子,女孩子畫的很漂亮,穿着一身潔白的婚紗,但是男孩子畫的卻很醜,穿着一身黑色的禮服,圖的下面寫着一句話,“感謝你承諾的娶我,陪我捱過每一個沒有你的春夏秋冬。”
我的眼淚在這一刻終於抑制不住的奔涌而出,眼前好像浮現出女神姐姐一個人獨坐在窗前面帶微笑的用畫筆勾勒出她所暢想的美好的未來。
我緊緊的將日記本抱在胸前,眼淚奔涌而出,無聲的痛哭着。
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青春是那樣的短暫,但是雪兒姐姐確實那樣的無悔,只不過,她做出的這番犧牲,最後得到的確實命運的無情抓弄。
我躺在牀上,雙眼無神的望着窗外,心裡感覺無比的難受,好像有什麼東西堵在喉頭,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就這麼望着遠處的天空發呆。
不知過了多久,手機一下子響了起來,我趕緊回過神來,拿過來一看,是趙無極打來的,便趕緊接了起來。
趙無極衝我開口道:“陸兄弟,我的人到了,如果我們晚上再行動的話,那我就讓他們直接去sh的警備區了。”
我應了一聲,開口道:“好,趙大哥,你讓他們先過去吧,要是晚上需要他們的話,我會提前通知你的。”
趙無極答應了一聲,接着開口道:“兄弟,你現在不過來嗎,九川和禿鷹他們好像將你說的那個人抓到了,正往回走呢。”
“好,我這就回去。”
掛了電話之後,我小心翼翼的將筆記本塞到我牀下的箱子中,在放筆記本的時候,我又看到女神姐姐臨走前給我留的那盒紅豆。
我將紅豆輕輕的拿出來,將盒子輕輕的打開,盒子中是那張女神姐姐學生時代的照片,我輕輕的摩挲了摩挲,輕輕的咧嘴笑了笑,接着喃喃的開口道:“無論多難,我都要將你重新追回來。”
我嘆了口氣,接着將照片放起來,和筆記本放在了一起,然後推到了牀下。
等我到了唐駿那裡之後,九川和禿鷹的人都還沒有回來,不過我剛坐下沒多久,那幫人就回來了,是九川的人先進的門,同時手中的擒着一個面色煞白被反綁着雙手的男人,往前一推,順勢一腳踢到腿彎處,那個男人就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接着他一臉驚恐加茫然的擡頭看了我們這個幫人一眼,在看到我的那一刻,他的面色立馬顯出無比的恐懼,身子也止不住的哆嗦了一下。
九川這時衝禿鷹得意的一挑眉。
禿鷹十分鬱悶的瞅了他一眼,接着將目光望向門外,似乎在詫異他的人爲什麼還不回來。
我走到那個被綁住的男子面前,輕輕的蹲了下來,然後一臉笑意的看着他。
他嚥了口唾沫,額頭上的汗也蹭的一下子出來了,結結巴巴道:“遙……遙哥……”
我摸了摸鼻子,衝他笑了笑,開口道:“呦,王大堂主還記得我呢?”
“記……記得……”眼前的王明軍結結巴巴的點頭道。
我笑了笑,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面帶微笑的開口道:“挺能幹,當初在盛銘的手下沒有當上堂主,所以投靠了異己,就混上了堂主了,不錯嘛,人模狗樣的。”
說着我就用手一下一下的扇着他的頭。
其實我這輩子最恨叛徒了,尤其是這種害死了高個和章曉的叛徒,要不是我要從他口中套出點什麼來,我今天非弄死他不可,哪還有閒工夫在這跟他好說好道。
他額頭上的冷汗更多了,跪在地上不住的抖着身子,同時不住的開口道:“遙……遙……遙哥,我,我是被逼,逼的……”
我頓時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點了點頭,接着開口道:“哦,原來是被逼的啊,是安寧拿錢逼的你,還是拿女人逼得你啊?”
他一聽我這話,頓時臉上的驚恐之色更濃,連忙開口道:“遙,遙哥,可不是啊,他們要,要殺我全家……”
“哦。”我點了點頭,接着開口道:“原來是這樣啊,那我就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說着我面色一冷,看着他開口道:“告訴我安寧晚上都在哪?以及他帶的人手多少。”
他一聽這話,立馬滿是驚恐的看向我求饒道:“哎呦,遙,遙哥,這,這可不能說啊,說了我全,全家就沒命了。”
我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腦袋上,接着衝他恐嚇道:“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你沒命,然後再接着讓你家人沒命。”
他的臉上冷汗直流,身子微微的顫抖着。
對於這種膽小的人,是不需要嚴刑逼供的,只要嚇他一嚇就能夠將話詐出來。
“快說!”
這時就九川不耐煩的怒吼一聲。
王明軍冷不丁被九川這一聲吼嚇了一跳,緩過來之後趕緊連連點頭道:“好,好,我說,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