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人羣中頓時爆發出一陣叫好聲,我也沒聽明白到底是爲我那一拳叫好還是爲黑子的那一腿叫好,反正這一回合下來我們倆是八斤對八兩,誰也沒佔到便宜。
旁邊的陳隆和醜男他們黑着一張臉,似乎對黑子沒佔到絲毫便宜大爲不滿。
我摸了摸鼻子,感覺有點意思,接着便打量了一下他,心想這黑子一個南方人怎麼練的一身北方功夫呢,想着我衝鐵頭笑了笑,說:“鐵頭,你們山東功夫啊。”
鐵頭憨厚的笑了笑,對我說道:“他這火候,還差的遠呢。”
那黑子一聽鐵頭這話,似乎十分的不滿,臉上瞬間顯怒容,大喝一聲,欺身向我撲來,快速且凌厲的腿法不斷地往我腳踝、小腿和膝蓋襲來,極力攻擊我下盤,偶爾貫穿幾式羅漢神拳的拳法,同時時不時的往我上身來個鞭腿和劈、砸。
在我知道他的武功路數之後,心裡便有了個底,也不跟他硬碰硬,身子靈巧的躲避着他的攻勢。
這譚腿雖然厲害,但是有一個很大的弊端,因爲主要是以腿擊人,所以難以避免下盤不穩這個問題,而黑子踢得時間越長,他自身的破綻便暴露的越發明顯,在他想凌空飛起右腳給我一個側踢的時候,我瞅準機會,以更快的速度擡腳,直接踢向他左腿大腿內側。
因爲距離更短,速度更快,所以我便在他的腳在踢中我之前便擊中了他的腿部,強大的力道直接使他的身體在空中失去平衡,身子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我欺身一步向前,右拳狠狠往他臉上砸去,然後在離他鼻尖一公分的地方停住。
黑子的眼睛都快要瞪出來了,眼裡滿是驚恐,額頭上的冷汗蹭的出來了,佈滿了整個臉龐。
因爲這一系列動作太快,直到此時圍觀的人羣才反應過來,爆發出驚天震地的歡呼聲,好像比中了五百萬的彩票還高興。
但是也有幾個人垂頭喪氣的,一臉的無精打采,比如說剛纔賭陳隆贏得那幫人,而鐵頭則高興壞了,捧着一大把錢往我這走來,跟我說:“來,兄弟,俺分你一半。”
我衝他笑了笑,說:“不用了,你自己拿着吧,我現在有比分錢更高興的事要做。”說着我就轉頭看向陳隆他們,而與此同時唐駿他們三個則歡呼着跑上來抱住了我。
陳隆以及他身後的那羣人現在的臉色則青一陣白一陣的,十分的難看,彷彿吃到了世界上最難吃的東西,但是吐不出來卻又咽不下去。
這時黑子從地上爬起來,腿一瘸一瘸的往陳隆那幫人走去,臉色死灰。
醜男忍不住了,張嘴對着黑子就是破口大罵,“黑子你他媽成天吹你爺爺多牛逼多牛逼,吹你自己多牛逼牛逼,你他媽被人家幾分鐘就放倒了?!啊?!”
陳隆伸手止住了醜男,看向黑子,對黑子點了點頭,示意他站過來,接着便轉頭看向我,眼裡滿是陰冷。
我摸了摸鼻子,心想這陳隆果真可以啊,還懂得這御人之道,其實對現如今的黑子,不罵他,就值得他感恩戴德了。
“怎麼着!現在服了吧?剛纔怎麼說的來的?輸了的怎麼着來着?你們該怎麼着就怎麼着吧!”唐駿在後面十分解氣的說道,張大了嘴,臉紅脖子粗的,有點撕心裂肺的感覺。
我估計這孩子長期被陳隆打壓壞了,心裡都有點近乎變態了,好容易有次揚眉吐氣的機會,守着這麼多權貴子弟,臉形象都不要了。
見陳隆沒反應,唐駿又朝他喊道:“怎麼?!現在慫了?!剛纔不是不把我們放在眼裡嗎?!只要你們給我們四個人一人磕三個響頭,叫三聲爺爺我們就放過你們。”
陳隆一下子笑了,看着我說:“好,願賭服輸,我們現在就走。”說着就招呼着他身後的那幫人就要往外走。
“等等!”我不急不緩的開口,聲音雖不大,但極具穿透性。
陳隆準過身來看着我,一臉的陰森。
接着我示意了一下唐駿,讓他開口。
唐駿現在也不顧的肚子疼了,往前走了一步,瞪着陳隆,陰陽怪氣的說道說:“剛纔咱不是說的脫光了滾出去的嗎?算了,看在咱們相識一場的份上,這個滾嘛就算了,但是這脫光了可得說到做到啊,要不然你落得個言而無信的頭銜,這傳出去,在大上海對你陳大少的威名也不好啊。”
陳隆後面包括醜男在內的男男女女臉色都變了,當然,除了一開始作爲禍水的那個所謂的唐駿的女朋友,她已經不知在什麼時候跑到我們這邊來了。
陳隆的臉色變了變,鐵青着臉,沒有看唐駿,而是轉過頭來看向我,開口道:“兄弟,這樣不太好吧,萬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我們沒必要鬧到不死不休的地步吧。”
我衝他笑了笑,說:“這事我做不了主,你問唐大少吧。”我就是要守着酒吧裡的這幫人給足唐駿面子,把唐駿扶起來,讓他壓壓陳隆的氣焰,也在這羣人面前重新樹立起自己的威信,有時候精神上的打擊比上的傷害要來的有力的多。
見我這麼說,唐駿一下子來了底氣,挺直了腰板,高昂着頭。一臉輕蔑的看着陳隆道:“怎麼說你陳少在上海也是響噹噹的人物,剛纔開打之前約定的事情大家都聽着呢,怎麼着你想耍賴嗎?”
“對呀,陳少!”、“就是!可別耍賴啊!”……這時後面想起來了一陣起鬨聲,這羣一開始還站在陳隆那邊的人在這短短的時間之內便順勢倒戈,將人性的醜陋暴露的一覽無遺。
聽着後面的呼喝聲,陳隆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眼神裡滿是怨毒的看着我,最後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道:“好,陸遙,我記住你了,我脫!”
說完之後,陳隆一邊怨毒的看着我,一邊撕扯着身上的衣服。
而這時看熱鬧不怕事大的幾個圍觀的人衝後面醜男和黑子以及那幾個女人喊道:“陳少都脫了,你們也別墨跡了,快他媽脫啊。”
醜男那夥人看了看周邊眼裡閃着異樣的亮光的衆人,接着看了看已經脫完上身所有衣服的陳隆,也是一臉恨到極致的看着我,慢慢的脫自己身上的衣服。
當陳隆脫光所有外面的衣服,開始咬着牙脫他的的時候,我一下子喊住了他,摸了摸鼻子,眯了眯眼,一臉笑意的看着他開口道:“陳少,可以了,脫到這就行了,要不然裸着出去的話有點影響市容。”
陳隆站直身子,眼裡彷彿要噴出火來,咬着牙擠出幾個字來:“好,很好!”
這就是現實,在你得勢的時候,所有人都擁你爲王,但是當你失意,而他們找到另一顆大樹的時候則會對你痛打落水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