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了大家過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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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土寸金的蘇杭城地理格局毫無疑問是以西湖爲圓心向四周輻射開來。雖然後來武林路至銀泰商業圈的興起以及西溪概念的成功炒作,讓蘇杭城中心格局隱隱有發生偏移的趨勢,但是對於以“西湖甲天下”的蘇杭城而言,地價標王往往與西湖周邊位置密不可分。
而在西湖周邊佔有一棟別墅,這已經不僅僅是用金錢可以衡量的東西,更多的則是其他方面比如權力的博弈。
“這是那天隧道里的照片,你看下。”
江洲背對着門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居高臨下地看着不遠處的西湖。這裡的視眼極好,江洲甚至能看到不遠處攬客船孃的表情。這些穿着傳統絲綢的船孃們顯然已經擺脫了前朝生存的窘態,現在一個一個歡聲笑語倒也熱鬧非常。
穿着前朝對襟馬褂的福伯並沒有去拿茶几上的一疊照片,只是悄無聲息地站到江洲身後。看到小主人似乎是一臉羨慕地看着外面的人,福伯皺紋溝壑的臉上也不禁染上一絲黯然。楞了楞,終究還是開口道:“北面來電話了。”
江洲轉過身子走向書房,在離開房間的時候回頭冷冷道:“將這裡的落地窗換掉••還有••外面的那些人似乎是生活太好了,總要給她們找些事情做才行!”
福伯身子微微躬下,臉上卻是閃過一絲心疼。待江洲身後的房門“砰”一聲關起來的時候福伯佝僂着的身子終於直了起來,望向西湖邊那些船孃的眼神也終究有些抱歉。但是隻要小主人心裡能好過些,這些小人物似乎也就不那麼重要了。
雖然稱之爲書房,但是江洲這間房間裡面並沒有許多的書。事實上只有牀頭桌子上擺着一本利維坦的《君主論》以及書案上一本古舊的線裝書,勉強能看出來封面上的《資治通鑑》四個字。
除此之外便只有一臺IBM的筆記本電腦。不是被聯想收購之後出的閹割版商用系列,而是原裝從美國帶回來的經典款式。厚重,內斂,如同書案上的書。
“忙完這裡的事情我就回去•••我知道,自己有分寸。”
不等電話那頭的聲音落下,江洲便一把按下了結束通話,然後拈着手機怔怔發呆。
自己離開燕京城的這幾個月家族裡的那些不安分傢伙終究還是跳出來了。雖然說自己這次南下是老頭子的意思,但是幾個月的時間過去仍是毫無進展確實足夠讓家族那些對自己虎視眈眈的傢伙們跳將出來落井下石一番。而家族對於顏子露的不認可以及自己的一意孤行都足夠讓那些傢伙們有了充分的口實。若不是自己有福伯一直站在身後以及葉知秋曹行伍程經緯三個燕京城大少的支持,就憑自己一個十歲的時候才被帶進燕京城第一次坐汽車的野孩子,怕是早早就被扔進護城河裡了。
但就算是這樣,自己不還是沒有能力保護住那個生了養了自己十年的女人嗎。
如果這次的生死戰自己再次失敗的話,那回到燕京城裡迎接自己怕是比自己當年剛踏進那個深宅大院裡的時候更加猛烈的冷言冷語吧。
想到這裡江洲又不禁對那個守護了自己二十年的老人福伯存了一絲感激。在這個世界上如果說唯一一個不可能背叛自己的人,怕就只有這個右手如鷹爪左手卻是永遠戴着一隻白手套的乾瘦老人了。
扔下手裡的電話,江洲一把拉開房門。不出意料的,福伯還是如同往常一樣守在自己門口,身子微微往前躬,雙手背在身後。永遠是一副病怏怏但卻隨時準備上前替自己擋子彈的模樣。
江洲重新走到落地窗前的沙發上坐下,外面西湖上那些歡聲笑語的船孃已經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羣穿着城管制服的人,正在將那些烏篷船從湖裡拖出來運走。
“這些照片看了嗎?”
江洲指了指茶几上的照片,對福伯冷聲道。雖然心裡對這個比親生爺爺還要親上不少的老人心懷感激,但是十幾年來養成的性子,終究還是冷淡慣了。
“看了。”
福伯佝僂着身子站在沙發背後,輕聲回答道。
“說說看。”
江洲伸手拿起那疊照片,一邊隨意地瀏覽過去,一邊對福伯道。說實話江洲第一次拿到照片的時候也確實被上面的慘狀嚇了一跳。想不到孔家那個號稱長三角小諸葛的大少爺孔真下手也會如此毒辣。死在車裡面的被人從天靈蓋刺穿腦袋的老九死狀慘烈也就罷了,只是地上癱着的韓破虜和何應平居然也會這樣悲壯。全身上下就算是稱之爲體無完膚也不爲過,全都是被九五軍刺刺出來的三棱形傷口。
而且扔在現場的那幾柄九五軍刺很明顯是被人仔細地擦拭乾淨了,一絲指紋也沒留下。甚至連當天晚上那一路段的監控錄像也被抹得乾乾淨淨,一點馬腳也沒留下。
“看不透。”
福伯怔了怔,繼續開口道:“據葉少爺身邊的童虎說,應該是有一個使日本長刀的女人,而老九的傷口也證實了這點。但是韓少爺和何應平的傷口卻不好解釋,可能還會有另外的人出手。加上隧道口死的那幾個人,當時隧道里出現的人可能會有四五個。”
“像是丁三甲乾的嗎?”
江洲終於問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問題。
“不像。那個小子應該沒這麼好的實力。那天在酒吧裡我見到過一下,但就力量來說應該是要比韓少爺厲害一些,但是應該不是何應平的對手。”
聽了福伯的話江洲心裡頓時一陣寬鬆。福伯在燕京城裡這麼多年,能勝過他的人不能說沒有,但也確實不是很多。否則也不可能因爲一個福伯就保住了當年還只會到處哭鼻子的江洲。
“你的左手怎麼樣?”
江洲瞄了眼福伯戴着白手套的左手,淡淡開口問道。言語之中終於是帶上了一絲關切。
聽了江洲的話福伯乾癟的嘴似乎是咧開笑了笑,引得早已落光了牙齒的上下嘴脣深深地凹了進去。當下眼神寵溺道:“你最喜歡吃我削的李子,這功夫當然不能落下••••想來削人也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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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兩天丁三甲還是在上完課之後便直接去到琉璃的江景房裡修煉,偶爾幫寓管老婆婆換換水什麼的。猛子和孔元這幾天也是上完課以後便開始忙自己的事,看起來都焦頭爛額的很。恨不得將一個小時掰成兩個小時用,都是些期末考試的時候纔會出現的瘋魔狀態。
知道丁三甲的生死戰在即,水元子也終於不再只顧着自己修煉,而是到了琉璃的住所之後便也開始加緊點撥丁三甲。丁三甲將福伯善使左手刀的消息告訴了水元子之後水元子也是從五行宗諸多的外門典籍中翻找出了不少相關的應對法門,雖然是臨時抱佛腳,但是聊勝於無。更何況在拳套奔雷的助力下,丁三甲對這一戰信心滿滿。
再不濟就算是用真元丁三甲也必須要將福伯拿下。對於那個所謂的崑崙,丁三甲到底還是不抱有多大程度的敬意。若果真是華夏的守護者,那麼在五行宗內亂的時候這個神秘的門派總該現身主持一下。再退一萬步而言,就算是兄弟鬩於牆崑崙不便干預,但是日本忍者西方教廷黑暗議會進入華夏國境內崑崙也是連屁都不敢放一個便有些說不過去了。若非是因爲水元子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丁三甲甚至懷疑這個所謂的崑崙不過是九州修真界幾個大門派虛構出來欺騙世人的混帳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