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點半在大學城裡絕對是個舉目不見人煙的時間段,事實上當丁三甲跑到學校後面的小公園的時候那裡除了幾個晨練的老人以外就再沒別人。
挑了個不起眼的小草坪,丁三甲隨即開始每天必練的楊氏太極。不是那種被精簡的二十四式或是四十八式的閹割玩意,而是真真正正毫無刪減的楊式太極拳。丁三甲記得老頭子曾經提過一次,這是他在丁三甲五歲的時候特意跑去山西太行山腳下一個小村子跟一個楊姓老頭學來的,據說是楊家的嫡系傳人。
五歲那年老頭子有沒有出遠門丁三甲確實不記得了。不過丁三甲只記得自己五歲的是第一次親手逮住了一隻野兔,用的是山裡人最常用的鐵刺套,帶着五個利齒輪。兔子被夾到以後除非是斷了那隻腿,不然鐵定逃不出來。
小丁三甲屁顛屁顛地將斷了腿的兔子向老頭子邀功,換來的卻是雖然一直對自己聲色俱厲但卻從來不曾對自己動手的老頭子的一頓胖揍。
想要自己打下一片天下的準鳳凰男丁三甲如今心境早已與之前在浙西小村子裡那種淡泊清淨的感覺不同。雖然這套楊氏太極被老頭子刻意挑去了那些凌厲的殺招,不要說炮捶,就連纏絲手也是被丁三甲偷偷琢磨出來的,但是現在丁三甲一套打下來居然會有尖厲的破空聲產生!
在丁三甲緩慢的動作間,卻只是一記輕描淡寫的甩手或是推手就會在空氣中隱隱有炸裂聲響起。
“小夥子,這太極可不是你這樣打的。”
丁三甲正一個人練的起勁,後面一聲蒼老的聲音響起來。
丁三甲回頭看去,一個身穿李寧運動衫的老人站在自己後面,全然擔不上鶴髮童顏幾個字。幾乎全禿的白髮加上零零落落的幾根鬍子,看起來寒磣的很。
所幸老人的氣色倒是不錯,臉色紅潤。現在正站在丁三甲後面看丁三甲打拳,看樣子是已經看了很久了。
“太極講究的是陰陽相合,生門大於死門,是以太極一直以悠長柔性著稱。我們現在練太極不講究殺敵只在乎養生,可是我看小夥子你的打法卻是殺意凌然啊。這是不是就亂了太極的根本?”
老人一臉慈祥地看着丁三甲,慢悠悠地說道。聲音不大,卻是足夠的蠱惑人心。
“那您說我該怎麼打?”
聽了老人的話丁三甲停下手裡的動作,饒有興致地問道。
“自然是心境平和些。”
老人說着雙腳分開,雙手輕輕做了個太極起手式。看起來似乎是沒有任何力道,清風拂面。
“看起來很簡單。”
丁三甲微微一笑,也同老人一樣做了個起手式。只不過在雙手剛剛過腰間的時候就有一聲凌厲的空氣炸裂聲從丁三甲的手掌處傳來。
“看來還是心境的問題啊。”老人一聲長嘆,“我剛剛看你練了很久。才這點年紀就已經將太極打地這般行雲流水的年輕人確實不多見。若非是有了十幾年的浸染是萬萬達不到這種境界的,看起來你家裡人是打小便教你練了。非但如此,你家裡人還特意挑揀去了這套拳裡面的所有殺招,想來就是要養你的生氣。看的出來你家裡人對你沒有多大的期望,估計也就是隻想你現世安穩而已。可你偏偏卻還是打出了這滾滾的殺意,這卻不得不叫人擔心啊。”
丁三甲心裡一驚,這老人家只是簡簡單單看自己打了一套太極便猜出了這麼多,而且是一言不差。
“有沒有興趣以後每天早上都來陪我這個老頭子打打拳?”
老人突然對丁三甲開口道,看起來倒是一臉期望。
“這••••••”
丁三甲扭頭看了看不遠處的學校,沒有立時答應。
“你是這學校的學生?”
老人家似乎是有些吃驚。頓了頓又接着笑道:“這樣更好,反正離的也不遠,你就當是陪陪我這個老無所依的糟老頭子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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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三甲無奈地笑笑,勉強答應。
回到學校後丁三甲順路去了籃球場。好歹自己現在也是籃球隊的掛名隊員,要是一次都不去似乎也不怎麼說的過去。況且猛子一個人在球場上丁三甲還是有些不太放心。木秀林在衆目睽睽之下輸了球,想來不會這麼容易服軟。命理書上說尖下巴三角眼的人多瑕疵必報,丁三甲對此深信不疑。
自從上一次被丁三甲點撥之後猛子就再沒玩命似地敦促大家練球,而是時不時地拉出一個隊員就言傳身教一番,免不了傳授些小技巧。往往被猛子拉出來一對一談心之後的球員多對猛子是三分感激外加七分敬仰,只差相見恨晚然後以身相許。於是一直對籃球隊隊長職務野心頗大的籃球隊另一位隊長徐旭很是痛心,才幾天的時間,自己培養起來的心腹就風姿無限地轉投了猛子的陣營。這讓一直缺乏語言魅力的丁三甲羨慕不已,暗想要是猛子以後在官場在軍隊混不下去就算是上電視臺當個導購估計也能混得風生水起。
似乎就已經看見了一本正經的猛子在電視上拿起一部手機扯開衣領噴出一口水然後大喊:“199元免費送,免費送!”,惹得自顧自YY的丁三甲突然一陣大笑。
“看到我這麼高興嗎?值得你笑成這樣?”
身後突然一個妖魅的聲音傳來,將丁三甲從意淫中拉了出來。
身後是一個丁三甲以爲再也不會有交集的女生,諸葛孔雀。
“人家大老遠來看你,你也不歡迎一下嗎?”
諸葛孔雀還是那副小太妹的打扮,黑色網襪加上牛仔短褲以及黑色透視裝,配合上她魅惑地語氣,熱力十足殺傷力巨大。
“你,找我有事?”
丁三甲對於諸葛孔雀能找到自己學校裡來沒有絲毫的疑惑。畢竟只要在紅塵裡隨便挑個服務員問一下大抵都知道丁三甲的底細。不過丁三甲明顯還是對那天在包廂裡諸葛孔雀散發出來的威壓還是心有餘悸,語氣也不怎麼友好。
“人家想你了,所以想來看看你不可以嗎?”
諸葛孔雀朝丁三甲拋去一個媚眼,扭着火辣辣地腰肢就要上來挽丁三甲的胳膊。
“別!”
丁三甲往邊上跳開一步與諸葛孔雀保持距離。那天在包廂裡的事丁三甲現在想想都有些後怕,若不是因爲諸葛孔雀被自己的幾句話亂了陣腳,丁三甲估計早歇菜了。
不過所幸的事現在大白天的附近都是人,想來諸葛孔雀也不敢在這裡怎麼樣。
“有什麼事您說話,別來嚇唬我就成!”
丁三甲快步往籃球場那便走,心想那裡有幾十條光着膀子的漢子估計諸葛孔雀會收斂點。一邊對諸葛孔雀道。
“很簡單。”諸葛孔雀突然一個快步上前攬住丁三甲的胳膊,壓低聲音道,“你把淨水珠交給我就行了。”
“淨水珠?”丁三甲停下腳步一臉茫然地看着諸葛孔雀,甚至忘了抽回被諸葛孔雀挽着的胳膊。
“什麼淨水珠?聽也沒聽過。童子尿我倒是有,你要不?”
“別跟我裝了。”諸葛孔雀臉上笑意不減,語氣卻是越來越冰冷。“我回去查過,能控水的人除了水宗的人以外還有就是擁有淨水珠的人。既然你沒聽說過五行宗,那唯一的解釋就是你肯定有淨水珠,不然的話你怎麼可能將水汽控制到如此精準的地步。甚至是以前水宗的入門弟子都沒有如此精純的控水之力。不得不羨慕你的運氣實在是很好,居然能得到淨水珠這種好東西。”
“控水?”丁三甲想到自己身體最近的異變,暗道莫不是真的如這個婆娘所說的自己得了個什麼淨水珠。不過臉上卻是依然一副不知所謂的表情看着諸葛孔雀:“什麼控水?這個真不會,不過憋尿我倒是蠻熟練的。”
“你••••!”
諸葛孔雀杏眉倒豎,剛想出口呵斥,卻聽到後面一個興奮地有些顫抖地聲音傳來。
“孔雀,你來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