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上漫無目的的飄蕩了三天之後,孫陽終於忍耐不住了,有些焦躁的走到湯姆身旁開口問道:“我們還要這樣飄多久?我記得來時,我們可是路過了好幾個小島,可現在,別說是島了,連石頭都沒見到,照這樣下去,還沒等回到日不落,大家就已經渴餓而死了!”
正在掌舵的湯姆聽到這話臉上頓時露出一絲不屑:“切,小子,你是自己怕死吧?出發的時候我已經說了,骷髏島的位置會不斷變化,周圍的海域也是如此,別指望你手機裡的GPS能夠幫忙,如果這麼簡單就能判斷的話,要這地圖做什麼?”
坐在一旁的傑克正拿着地圖轉動着上面的圓圈,從他對準的圖像來看,這傢伙似乎又開始打另外一處寶藏的注意,此刻聽到湯姆的話,他竟然少見的贊同起來:“孫陽,你還是聽他的吧,我向你保證,最多五天,我們就能看到大陸,到那時,你想走隨時都可以走。”
孫陽一滯,他也明白,自己在華夏是四大家族的繼承人,可在這茫茫大海上,這艘船上的其他人,都比自己有把握活下來,正是這種焦慮,促使孫陽心中的不安愈發強烈。
可偏偏洛蒼天始終一言不發,這讓他很是鬱悶。
此刻的洛蒼天正與伍凝竹並肩坐在一起,伍凝竹似乎是習慣了不斷搖擺的船隻,臉色竟沒有剛來時那麼難看,不過還是露出一股病態的蒼白,看上去好似剛剛大病一場。
“這個方向不是去日不落的。”伍凝竹也不知用了什麼方法,竟然能夠分辨出方位。
而洛蒼天也點了點頭,低聲回道:“我知道,看樣子這兩個傢伙是背地裡達成了什麼協議,說不定,還想擺我們一道。”
伍凝竹咳嗽了幾聲,這麼多天的海上生活,着實讓這個大美人吃了不少苦頭,別的不說,作爲一個女人,她上一次洗澡,還是在離開倫敦的前一晚。
對於伍凝竹這種出身於大家族的女人來講,這麼多天不沾水,簡直是一種折磨。
更別提時刻伴隨着自己的噁心感,暈船的反應也遠比伍凝竹預料的要嚴重,這一點多虧了洛蒼天,要不是他提前準備了藥物,伍凝竹差點就嘔的吐出血來。
剛剛伍凝竹開口,是她上船一來,說的第三句話。
“你打算怎麼辦?要不要……”伍凝竹轉頭看了一眼洛蒼天,蒼白的俏臉讓人看了心疼無比。
洛蒼天一抿嘴,有些不確定的說道:“他們兩個,應該沒有惡意,而且我們對他們倆也沒什麼用處,更別說之前在骷髏島我還救過他們,應該不會有事的。”
伍凝竹顯然也是這麼認爲的,聽到洛蒼天的話以後,她吃力的點了點頭,緊接着向後一趟,倚在傑克爲她事先準備好的熊皮上休息。
看到伍凝竹這麼遭罪,洛蒼天心中也是十分過意不去,本來伍凝竹是沒有必要非得跟着自己,更別說伍凝竹還有嚴重的暈船症。
不過也正是因爲這個,洛蒼天對於伍凝竹的戒備纔有了明顯的下降。
要知道,以伍家的實力,如果想針對自己做點什麼事情,即便對洛蒼天造成不了什麼根本性的麻煩,可阻礙他的行動這一點,伍家還是能夠輕易做到的。
可伍凝竹自從跟着自己離開海營市之後,中途有不少機會能夠這樣做,但她不僅沒有阻礙洛蒼天,反而還不遺餘力的幫助自己。
伍凝竹的種種舉動,洛蒼天全都記在心裡,尤其是這次,爲了幫助自己找到頭骨,伍凝竹竟然不惜來到跟着自己一同乘船,這個從小就喜歡海的女孩,竟然有這樣一個致命的缺點,暈船。
洛蒼天正是看到了這一點,才斷定,或許伍凝竹並不知道伍老的計劃。
否則的話,一個正常的殺手或是執行者,是絕對不會把自己最脆弱的一面暴露給敵對對象的,因爲這樣一來,對方萬一早就懷疑自己,這不是給了對方可乘之機嗎。
再者,現在這個時代,大家都爲了利益斗的你死我活,真正能夠信任的人能有幾個。
“呼呼呼”
伍凝竹躺下不多時,鼾聲便響了起來,這一點,多虧洛蒼天給她的藥物。
而傑克和湯姆二人,也都十分識趣,上船以來,根本沒有主動找過伍凝竹的麻煩,或是安排她做事。
他們兩個哪一個都是活了不少年的人精,關於伍凝竹對洛蒼天的態度,他們雖然不能完全猜透,卻也能想到個七七八八。
因此只是時不時的逗弄一下孫陽這個公子哥,而對於洛蒼天和伍凝竹,他們是向來不開玩笑的。
更別說洛蒼天始終都惦記着地圖和頭骨,這讓他們兩人更爲忌憚。
尤其是傑克,他心中很清楚,湯姆的利德爾家族在倫敦雖然說不上是最大的,卻也能排進前五,還有自己,這麼多年來韜光養晦,暗中更是部署了許多眼線。
可就算如此,他們兩個手中掌握的,與洛蒼天有關的情報,除了知道他來自於華夏的海營市之外,根本沒有任何線索。
這也就說明,洛蒼天要麼真的是個沒有任何履歷的白皮青年,要麼……就是他背後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始終在保護着他不被人調查。
自從親眼見到骷髏島溶洞內,洛蒼天與阿福的戰鬥之後,傑克便將第一種說法完全摒棄掉了。
開玩笑,能有這種身手的人,會是個白皮?
也正是如此,傑克對於洛蒼天的提防不僅沒有時間的流逝而消散,反而愈加嚴重,就連說話時,都只是略表自己的態度,從不跟洛蒼天發生什麼正面的口角爭論。
洛蒼天這頭也是心領神會,他感覺到了傑克熱情下的冷漠,不過洛蒼天也倒不在乎,自己想知道的,只有一點,那就是黃金頭骨到底是不是葬天八寶器,如果是,不管說什麼,自己也一定要拿到手。
如果不是,那它自然也就沒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