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軍團長,宋彪與三萬將士已集結完畢,請指示。”
宋彪領命。
“真氣護體,成功在此一舉,準備入地獄。”黃耀東朗聲道。
“是!”
衆將領命。
唪!
當風暴旋渦捲到廣場中間之時,教堂頂端的十字架亮若白晝,彷彿在提醒衆生末日已經來臨,地獄將至,極其危險。
這對於神來說是不可饒恕的錯誤,因爲自古只有引着人心向天堂,而這種墮落地獄之舉,少之又少。
法皇等人紛紛向神明禱告,訴說着其中的緣由。
同時,他們同樣爲這種龐大的陣法所震驚,從沒有人可以帶這麼多活生生的人進入地獄,太不可思議了,沒有人會認爲他會成功,包括法皇。
他承認秦羿與常人極不一樣,但如此龐大的法事,根本不是人能開啓的,哪怕是他們的主神在此,也不可能有如此大的力量能把這麼多人帶入地獄或者天界。
然而,秦羿始終是超出所有人意料之外的。
但見陣法如龍,狂風席捲而來,驚雷陣陣,整個廣場如遭核彈攻擊,教堂前的十字架,外牆上的天使紛紛剝離、破碎,整個教堂連帶着地皮全都給卷的面目全非。
而四周湊熱鬧的鬼怪,直接被亂流捲成了灰燼,甚至連不少護陣的光明騎士也遭了橫禍,而那些陣中的士兵紛紛手抵着手,真氣相傳,以三萬人之力硬生生撐起了一個強大的太極法盾,抵擋着強大牽制力。
法皇已經完全無法掠陣,只能帶着衆人退到了教堂裡邊,藉助着強大的結界,躲避這強大的剿殺陣法。
當天際最後一聲驚雷散去,法皇等人連忙從教堂裡奔了出來,卻發現教堂前已經空空如也,那些來自東方的士兵、修真者,彷彿從來沒有來過。
“法皇大人,他們人呢?”
大主教們紛紛問道。
“走了,他們真的去地獄了,太不可思議了,也許神魔歷史得改寫了。”法皇望着空無一人的地面,怔了片刻回過神來道。
“太厲害了,這個秦羿爲何會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還是東方始終就比我們要強?”有人小聲的問出了這個答案。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無言以對。
一直以來西方光明、黑暗兩界對於神秘的東方修真力量一直是極爲不屑的。
因爲在他們看來,西方可以藉助民衆的信仰獲得力量,這種力量是不死不滅的,是強大無比的,而東方人則只有靠苦修苦煉,纔有可能換來力量,遠遠不如西方力量來的快。
是以,他們一直對東方存在懷疑、否定的態度,哪怕是秦羿曾在西方大出風頭,也未能打破他們這種看法,但今日這個大陣,徹底讓他們驚醒了。
他們意識到,即便是他們的主神、他們的天使長來了,也不可能開啓如此強大的陣法,或許只有整個天庭六翼天使以上集體結陣,纔有可能。
而根據神月傳來的信息,秦羿完全是一個人開陣,這是何等的可怕,沒有人敢想象。
“也許我們一直都小看了他們,萬幸,這個人是我未來的孫女婿,是我的朋友。”法皇低低說了一句。
……
秦羿已經忘記了,他的肉身經過幾萬次,幾十萬次的摧殘了。
陣法不停的抽乾他的精血、元氣,不死印法又不停的吸收地煞之氣,重新補充,他就像是一個不停遭受最殘酷洗禮的介體,承載着史上最痛苦的折磨,以至於到了後面他都麻木了。
秦羿需要奇蹟,需要力量,他的心在狂呼,他甚至已經感覺到了自己戰士的心跳。
能成功嗎?
必須成功,否則他的三萬將士無疑會化成灰燼,那是秦羿絕不想看到的。
他素來賭運很好,以前不例外,現在也絕不會例外。
加百列與索頓等人正在見證史上最殘酷,最暴力的陣法,風暴遮天蔽日,整個法場已經成了能量的毀滅旋渦,所有人都只能站在陣法的邊緣,稍微靠近一點便有魂飛魄散的危險。
而他們就這麼看着那個東方之“神”,在陣中承受着足夠毀滅一切神魔的力量摧殘。
神月心痛的快要無法呼吸,唯有默默流淚,她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看着秦羿受難。
砰砰!
天際發出一陣陣怪響,就像是山石崩裂,蒼穹崩壞發出的巨大破壞力響動。
很快,天際裂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那道口子無比的巨大,緊接着漆黑的口子中爆發出刺眼的亮光,一個奇怪的東西,自裂口中緩緩飛了出來,速度算不上快,但卻極其的顯目。
“那,那是什麼,老師?”索頓指着怪物,大聲問道。
加百列也沒見過那一黑一白的東西,不由得看向了一旁的神月,神月擦乾眼淚,解釋道:“天使長,那是東方的八卦,是東方最神秘,最無解的一種道義,可包容一切法,可創一切法,可破一切法,可生可死,可有可無。”
“八卦?”加百列無比的驚訝。
令他不敢相信的是,那個八卦就像諾亞方舟一般,在風暴雲中,一點點的降落了下來。
當快壓到頭頂時,衆人才看清楚,那個八卦中竟然盤腿坐滿了人,每一張面孔都是黃皮膚、黑頭髮,每一個人在可毀滅撒旦、主神的力量中安然無恙。
那些士兵穿着軍裝,沒有一點點的慌亂,每個人都像是雕塑一樣,冷酷、殘酷到極致。
“我終於等到了你們,我的士兵們。”
秦羿仰頭看着自己親手打造的鐵血之師,徐徐撤掉陣法,結束了這種無比沉痛的折磨。
他們,終究是來了。
蒼天保佑,所有的努力,所有的等待沒有白費。
秦羿在這一刻,竟然流下了眼淚,是重逢的喜悅,是對蒼天的敬畏,是對命運的眷顧。
當整個八卦穩穩在山間時,所有的士兵同時睜開了眼,那些毫無波瀾的瞳孔中,終於泛起了淚花,因爲他們終於看到了他們的王。
他還是那麼的年輕,他的容貌依然是一塵不變,依然是那麼的親切。
“全體聽令,敬禮。”
黃耀東面色一肅,留着眼淚,發出威嚴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