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
“我知道秦侯殺糜某不過彈指之間,更有成千上萬種讓人生不如死的法子。“
“不過,糜五好歹在道上混了這麼多年,多少也是有點血氣的。”
“侯爺若是楞要給糜五加上這莫須有的罪名,那就殺了我,給個痛快。”
“人生難免一死,要能死在侯爺的手上,那是糜某的榮幸啊。”
“侯爺您說是嗎?”
糜五嘆了口氣,佯作無奈痛苦之狀道。
秦羿知道,糜五這是死豬不怕開水燙,鐵了心要賴到底了。
他確實有一百種法子弄死糜五!
但弄死了糜五又如何?
東西未必找的回來,糜五這是在使拖字訣,他要決一死戰!
看來,不真正的打服這孫子,哪怕是找到宋傑,哪怕古董就放在眼前,他也會百般狡辯。
“侯爺,給我三天的時間,要是你的貨,你的人還在津海,糜五就是掘地三尺,也要給你找回來。”
“您看這樣行嗎?”
糜五拍着胸脯打了包票。
“好,我就給你三天。”
秦羿半眯着眼,衝着糜五露出一抹邪氣的冷笑。
“好叻,三日後見,侯爺請!”
糜五欣然大笑,親自把秦羿送出了府邸。
直到目送秦羿離去,糜五才坐在大椅上,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施公,這小子壓根兒就不好蒙,他一口咬定東西就在我這!看來是盯死我了。”
“三天的時間,咱們能搞定他嗎?”
糜五拍桌怒然問道。
施公剛剛一言不發,在暗中觀察秦羿。
這並不是一個虛張聲勢之人。
而是有着王侯般睥睨天下氣勢的絕對強者。
大家都是聰明人,施公深知,這個三天之約,是秦羿接受了挑釁。
三日之後,糜五與秦侯之間,必有一人要死,別五他路。
“小五,你這一把賭的有點大啊。”
“這樣吧,你先選兩件好東西送到你父親府上去,讓他知會你兩位大哥,給津海的分區司令趙光復透個氣。”
“老夫立即動用關係,給你去北方武道界調兵遣將!”
“此一戰不僅關乎你的性命,更關係着北方武道界的尊嚴,讓人打到家裡來了,總得有所表示。”
“兵、武同行,此戰必成必勝!”
施公撫須冷笑了一聲。
“施公,若是我小五子能熬過這一劫,我必挑出最好的一件,作爲謝禮。”
糜五聽他這麼一說,心方定了下來。
……
津海國際酒店天台。
“長官,爲何不當場斬殺這惡賊,問出我大哥與寶物,這樣豈不省心。”
宋彪不解的問道。
“現在已經不是拿回東西這麼簡單了,而是關乎南北武道的一次對話。”
“糜五既然想挑釁我,那我就成全他。”
“讓北方武道界的人醒一醒,秦侯不僅僅是兩江的,更是天下的!”
秦羿眺望着遠處黑漆漆的雲海,冷笑道。
他原本是打算用洗魂大法,奪了糜五的記憶,輕鬆找到文物與宋傑。
然而,在經過思考後,他突然覺的這是一次揚名的機會。
南北武道界,歷來互相都懷有偏執。
北方歷來都不太看得起整個南派,秦羿遲早要一統華夏武道界、地下世界,既然糜五主動送上了們來,正好拿來當揚名的踏腳石。
“好,那就讓糜五再多活三天!”
宋彪冷冷道。
三天的時間彈指而過!
馬上即將步入子時。
連續下了幾天的大雨終於停了,一輪彎月當空而掛。
慘白的月光如銀霜般灑在山莊的每一個角落,似要見證今晚南北最壯烈的一戰。
糜府前面的廣場上,整齊的站着一千名黑衣弟子,人人手持雪亮的長刀,肅然而立。
他們都是糜五這些年訓練的死士,人人不畏生死,每個人的手上,都是血跡斑斑,乃是一羣真正的豺狼。
只待糜五一聲令下,便可將任何入侵者,撕成粉碎。
大廳內!
糜五坐在上首,看着牆上的鬧鐘,嘴角浮現出一絲得意的冷笑。
兩邊坐着的人卻是極不簡單。
左邊三人坐着的是,金刀門的老門主嚴闖。
緊挨着他的是九華山的青峰道長、王家家主王天陽。
右邊坐着三人,除了施公外,還有兩人,分別是津海本地宗師黃維,另一人是北方譚腿宗師譚十八。
這五爺實力全都是宗師級別!
其中九華山的青峰道長,更是達到了初期巔峰宗師,實力驚人。
展眼一望,底下五位宗師坐鎮,糜五與施公心照不宣的笑了起來。
天下間,能在三天內,請到五位宗師出山,也只有施公了。
五師一出,秦賊必死!
“糜先生,馬上就要到子時了,秦侯到底還來不來了?”
最先說話的是金刀門的老爺子嚴闖!
嚴闖除了是金刀門的門主,還曾在燕京軍區擔任過總教頭,一把金刀,縱橫北方武道界,威名赫赫。
要說這場中誰最想除掉秦羿,無疑就是這爲老爺子。
秦羿與龍幫一戰,不僅僅滅了五百金刀弟子,連愛將諸良臣也被秦羿挖了牆角。
是以,雙方可謂是血海深仇!
“有嚴老還有衆位宗師大人在,我看秦賊多半是不敢來嘍。”
施公哈哈大笑道。
“沒錯,我已經請了武道界的司馬青先生今夜親自觀陣,若是秦侯不來,司馬先生會將此事寫入武道界的史志,讓他什麼江東第一人,成爲狗屁。”
糜五大手一揮,指向了坐在牆角,跪坐在案前,浸潤羊毫的一個白衫俊朗秀士。
“大家放心,既然是君子生死之約,秦侯若不至,司馬青必當秉公記錄。”
“今日一戰,我定義爲南北宗師大戰,其意義僅次於武道界巔峰的天山爭雄!”
“不管誰輸誰贏,各位之名都必將永存史冊。”
司馬青放下羊毫,向衆人抱拳道。
“司馬先生家族,世代掌管武道界史志以及華夏風雲榜等各大武道大榜排行事宜,乃是我武道界的權威。”
“有司馬先生觀戰,自是再好不過了。”
施公撫須笑道。
“各位,如此一來,我等今晚唯有全力一戰,要不然司馬先生便要教我等遺臭萬年嘍!”
嚴闖一拂白髯,朗聲大笑了起來。
“嚴公說笑了,司馬秉筆,只論事實真相,但求真史!”
“無論輸贏,嚴公你們這一戰,都只是武道界的內部較量,又豈會遺臭萬年。”
司馬青淡淡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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