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吻,足足吻了兩分鐘,等四片嘴脣分開來的時候,水柔都有些喘不過氣來了。
“這,這就是你給我的理由?”水柔狠狠地抹了下嘴巴,盯着陳豪假意怒道。
“是,你還需要麼?”陳豪做勢又要撲過去,水柔嚇得“啊”的一聲,一下就閃了開去,嘴裡咯咯笑道,“不不不,不需要了。”
“那就跟我走。”陳豪重新啓動了車子,向着名城大廈駛了過去。
車子裡,兩個人又都沉默了下來,半晌,水柔掠了掠頭髮,才咬了咬嘴脣道,“陳豪,對不起啊。”
“爲什麼要說對不起?”陳豪淡淡地問道。
“其實,我,我那天,真的不有意離開你的。只不過,你讓我想起了一些很不好的回憶,而這些回憶讓我感到了害怕,所以我才,我才那樣的。”水柔有些不知道怎麼解釋了。
“什麼樣的回憶讓你感覺到我如此的害怕?難道有一個如我這樣的人傷害過你麼?”陳豪轉頭望着她問道。
“其實也不是。我父親曾經也是像你這樣的人,不過他並不像你這樣,嗯,厲害。他只不過是一個小混混,我記得小時候,只要他一出門,我媽媽就開始心驚膽顫,就開始哭。有時候,他深更半夜的回來,弄得滿身是血,卻不敢去醫院包紮,我和姐姐都嚇得大哭。這樣的日子過了好多年,後來,他爲了媽媽還有我和姐姐,痛下決心,搬到了春明市來。可是最後,他還是因爲年輕的時候得罪的仇家太多,後來仇家找上門來,把他綁走了,還逼着我媽媽去交贖金,可是媽媽去了之後也沒有回來。我們在家裡等了好多天,可是最後等來的,卻是公安局打來的認屍電話……”說到這裡,水柔再也忍不住了,放聲大哭了起來。
陳豪沉默着,長長地嘆了口氣,這一刻,他終於明白了水柔是在擔心什麼,她害怕如果跟自己在一起,會走上她媽媽以前的路,過上那種朝不保夕的悲慘生活。
“陳豪,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其實,我真的,真的很喜
歡你,可是,我也特別害怕,我曾經想過,如果我們要是在一起了,我會不會也像我媽媽一樣,整天擔心你出去了就回不來,甚至連一天安穩的日子都過不上?!”水柔抽泣着說道。
陳豪繼續沉默着,並沒有說話。
“你爲什麼不說話?你不說話,讓我好擔心,心裡好空。”水柔抽泣了半晌,陳豪卻並沒有說話,她擡起頭來望着陳豪,淚水鏈漣漣地道。
“你有選擇的權利,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能逼迫你做什麼。”陳豪略帶着苦澀地一笑,沒有正面回答水柔。
“可是,我真的很喜歡你,真的很想和你在一起,又怎麼辦?”水柔摟着陳豪的胳膊,可憐兮兮地望着他道。
“水柔,其實你應該首先弄清楚一個問題,那就是,你倒底想要什麼。”陳豪嘆了口氣道。
“我倒底想要什麼?”水柔有些迷茫了,坐在那裡,發起呆來。
幾分鐘後,車子已經到了名城大廈,陳豪下了車子,他怕水柔冷,另外光穿着裡面的一件小衣服也不好看,就先去旁邊的商廈裡給水柔買了一件羊絨大衣。水柔就是天生的衣服架子,穿什麼衣服都是那麼美麗,往那裡一站,明豔動人,光彩四射,與陳豪站在一起,真是天生的一對璧人,也惹得周圍人眼光無數,“唰唰”地向這邊望。
“我們上樓。”陳豪整理了一下衣服,帶着還有些對陳豪提出來的那個問題十分糾結的水柔,緩步向樓上走去。幾分鐘後,兩個人就已經出現在了名城大廈的十樓,這裡整個兒十樓也都被永興公司包了下來,租期二十年,也可以見得永興公司的財大氣粗。
一出電梯,兩個人被一個前臺小姐攔住了。
“先生,小姐,你們好。請問,你們找誰?”那個前臺上下打量着陳豪和水柔問道,暗自裡驚詫於這一對男女的氣質脫俗。
“找徐廣新。”陳豪直截了當地道。
“徐總?請問你們有預約嗎?”那個前臺小姐問道。
“沒有
,你現在可以打電話,說一個水小姐找他。”陳豪看了水柔一眼道,登時也讓水柔滿臉通紅,惱怒無比地看了他一眼,卻也無可奈何,這也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了。
“好的。”那個前臺看兩個氣質非比常人,倒也不敢怠慢,趕緊撥起了電話,拿起電話來說了兩句,就“嗯嗯”地點着頭,隨後就摞下了電話,向兩個人甜甜地一笑,“先生,小姐,請隨我來。”
“好。”陳豪點了點頭,就與水柔跟在那個前臺小姐後面向前走了過去。
“陳豪,我們還是回去吧,別惹事了,好不好?”水柔這個時候卻有些猶豫了起來,扯了扯陳豪的袖子道。
“我向你保證,不會有事的。”陳豪微微一笑。
穿過了一個大廳,又繞過了一個小小的假山水池,甚至陳豪還有閒暇停下來,駐足在水池旁邊逗弄了一下水池裡的小魚,惹得那個前臺小姐掩口直笑。可是水柔的一顆心卻不知不覺間懸了起來,她有一種預感,今天的事情,好像不像是僅僅來找那個徐廣新講理那麼簡單。
到了永興公司總經理辦公室門前,那個前臺小姐敲了敲門,裡面就傳來了一聲“進來”,那個前臺小姐就微笑替兩個人打開了門。
裡面的辦公室很寬闊,足有一百個平方,大片的綠植養在辦公室裡,空氣很是清新。一個大概四十歲出頭的中年男子就已經走了出來,只見他禿着個頭頂,腆着個大肚子,體重至少有二百斤,滿臉油光,還是個大酒糟鼻子,擡眼望過去的一瞬間,陳豪就有些“驚呆”了,有些眼神發滯地轉頭望向水柔,“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富家公子哥兒?”在他看起來,水柔形容的那個富家公子哥,就算不是翩翩佳公子吧,怎麼也得長得像點樣子才成,可眼前這位,簡直就上不了檯面啊!完全就是一箇中年猥瑣大叔!
“我又沒說他長得什麼樣兒。”水柔咬了咬嘴脣,眼裡露出了一絲笑意來,瞪了陳豪一眼,同樣小聲地回答道。其實她剛纔說那番話,只不過是在氣陳豪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