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居然也有爲別人生氣的時候?!”陳豪強忍住笑道。
“混蛋,她不是別人,是我的……女神。”鬼舞怒吼道,聲音在夜空裡傳出去好遠。
不過,如果要是在天煞島的時候,恐怕鬼舞這樣說會驚爆所有人的眼珠子。因爲在所有人的印象裡,鬼舞纔是真正的、不帶有半點人類情感的戰爭機器,就算是強如陳豪這樣天煞島的第一高手,也同樣有弱點的,而他的弱點就是,還存在的人性!
所以,當初很多人還是看好鬼舞,認爲他纔會成爲天煞島絕對的第一高手,但陳豪卻跌破了所有人的眼鏡,也不知道倒底無情好還是有情佳了。
“女神?哈哈,鬼舞,我真要恭喜你,你終於還俗了,真的能融入這個世界了。”陳豪強忍住笑道。
“身爲最強的戰士,僞裝是我們的必修課。”鬼舞眼神冰冷地道。
“你說得沒錯,不過你的僞裝太徹底了,已經融入到了你僞裝的生活中去了。”陳豪笑道。
“你這是對我的嘲諷?”鬼舞的眼裡已經帶起了殺意。
“不”陳豪收起了笑容,“這是對你的讚譽與認可。”擡頭望着鬼舞,他很真誠地說道,“鬼舞,天煞島訓練的終極目標就是,讓我們忘記我們是人。而我們的終極目標則是,我們要永遠記得我們是人。”
“太繞了,聽不懂。”鬼舞木然搖頭。
“你懂的,只不過你的內心還在抗拒,不想承認而已。”陳豪笑笑,愜意地吐出口煙霧去道。
“別再說了,我不想聽這些。回到我們之前的話題,天煞島毀滅的秘密,你倒底想不想弄清楚?”鬼舞再次問道。
“不想。”陳豪搖頭。
“爲什麼?難道我剛纔跟你說了這麼多,你依舊不想弄清楚這一切?我們是還沒出生時,就被人千挑萬選選中的,因爲我們而連累了我們的父母,難道你不想再爲你們的父母報仇了?難道你就想這樣不明不白地繼續活下去?”鬼舞死死地盯着陳豪,一字一頓地問道。
“我父母的死是因爲另外的原因,應該與這件事情無關。”陳豪搖了搖頭。
“是麼?那可未必。”鬼舞冷笑着道。
“嗯?”陳豪皺起了眉頭,預感到有些事情不對勁了。
“因爲,我的父母也死了,不僅僅是我的父母,所有被送去天煞島小孩子的父母,都死掉了,起碼,我現在查過的六十幾個人裡,全都是這樣的,也包括你。”鬼舞寒聲說道。
“什麼?你是說,這是有人在惡意這樣做?”陳豪愣了一下,瞬間有一種頭皮發炸的感覺。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巧合,反正,這些人裡,每一個人的父母都以各種方式死掉了,沒有一個人是被剩下的,你不覺得,這很不正常嗎?”鬼舞輕聲說道,他的聲音底處同樣帶有一種驚悚的感覺。
“他們,爲什麼要這麼做?”陳豪喃喃地問道。
“我不知道,但我一
直感覺到,這裡面好像有一個巨大的陰謀,事實絕對不會像表面那樣簡單。我們好像是已經脫離了天煞島,但實際上,非但我們沒有脫離天煞島,反而還是在被一隻隱形的手無形的利用着,牢牢地抓在手中,一直都沒有放開。雖然我不知道這個陰謀倒底是什麼,但我嗅到了陰謀的味道。所以,我不想再和你一直這樣打下去了,雖然殺了你是我一生的夢想。”鬼舞低聲說道。不過說到最後一句時,還是擡眼看了陳豪一眼,眼裡猶有殺意。
但陳豪並沒有理會他的眼睛,只是坐在那裡苦苦思索,“這倒底是爲什麼?”
“天煞島,當初活着出去的,有多少人,你知道麼?”陳豪突然間擡頭問道。一直以來,他以爲天煞島就自己一個人活着離開而已,但後來遇到了鬼舞,再後來,又遇到了一個似是而非的教官,甚至最後還遇到了暴熊,而暴熊依舊快樂地在他的基地裡做教官呢。
所以,他不敢確定天煞島倒底有多少人是活着出去的。
“不多,但也不少,我知道的,至少有二十人。當然,無一不是精銳中的精銳。至少,能從天煞島那種鬼地方逃出去的人,絕對不是普通人。就比如你,還有我,還有教官。”鬼舞回答道。
“這真是一個讓人驚悚的數字。”陳豪深吸了口氣,好傢伙,居然有這麼多?這些人,沒有一個不是身懷翻天倒海之能,如果他們要是爲禍世間的話,那會掀起無數的災難的。
“放心吧,他們現在都活得好好的,隱姓埋名,甚至有不少如你一般,已經混得有模有樣的了,而從來沒有人,知道他們的過往。”鬼舞一陣涼笑,笑容中帶起了一絲說不上是譏諷、嘲笑還是羨慕的神色,或者兼而有之。
“你都聯繫上他們了?”陳豪皺眉問道。
“沒有,我只是暗中看過他們而已,知道了他們在哪裡。”鬼舞長出口氣,這個過程的艱難,自不必多說。想把這些人挖出來,想要也要費上好多的功夫了。不過陳豪相信他能做得到,因爲他自己也能,只不過從來沒有這樣想過就是了。
“你還查到了什麼?”陳豪再次問道。
“我只查到了這些表像。”鬼舞搖了搖頭。
“嗯?你難道沒有查到,當初倒底是誰毀滅了天煞島?”陳豪皺眉問道。
“具體還沒有查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這件事情,恐怕與圓桌騎士議會逃不掉關係。而你現在據說菲亞特家族的海倫打得火熱,所以,我纔會來找你。”鬼舞點了點頭道。
“胡說八道,我怎麼跟海倫打得火熱了?”陳豪怒喝。
“哈哈,你動怒了,這說明我說對了。不過,這並不是主題,主題是,你應該藉着與海倫的這層關係,打入到圓桌騎士會議的內部去,然後,查明真相。”鬼舞哈哈一笑,隨後擺手說道。這一系列的動作讓陳豪心中一動,這個鐵血無情的傢伙,居然是真的越來越人性化了啊。
“你的意思是說,圓桌騎士會議毀滅
了天煞島?”陳豪眯起了眼睛問道,同時腦海裡急速地思索。
“是,絕對不排除這種可能。”鬼舞點了點頭。
“爲什麼你會有這樣的懷疑?”陳豪眉頭越皺越緊,如果這件事情真的跟圓桌騎士議會有關係,這還真的大條了。圓桌騎士議會的力量,可是夠恐怖的,“難道你認爲,天煞島根本就是圓桌騎士議會催生出來的產物?”陳豪突然間想到了這個問題的關鍵。
這一次,鬼舞並沒有回答他,而是直勾勾地盯着陳豪,讓陳豪都有些毛骨悚然,感覺他好像看到自己背後有鬼一樣。
“你幹嘛這樣看着我?”陳豪怒道。
“我只是突然間感覺到有一絲恐懼。”鬼舞閉上眼睛,沉默半晌,才重新緩緩地睜開眼睛說道。
“爲什麼?是因爲如果這是事實的話,我們的力量太過渺小,而無法對抗他們?”陳豪問道。
“不,是因爲,如果真是那樣,那我們現在所做的一切,包括我們的一舉一動,豈不是都是在他們的監視之下?我們從來就沒有脫離開過天煞島?”鬼舞嘆息着似問非問地道。
這個問題也讓陳豪毛骨悚然,心底下涌起了一種冰寒徹頂的感覺,瞬間,就明白了鬼舞剛纔的眼神代表着什麼。
“但願,不是圓桌騎士議會。”陳豪籲出口悶氣道。
“或許吧,不過,如果這個世界上真有能夠毀滅天煞島的力量,除非是某個或者某幾個國家,要不然,必定是圓桌騎士議會。因爲,也唯它纔能有這樣的力量。但涉及國家高層的秘密,我並沒有這個能力去查找,不過,或許你有。所以,如果你有興趣,不妨查一查吧。當然,如果你認爲這一切都屬於過去時了,那我也不強求,還會一個人去查清楚。”鬼舞突然間就有些意興蕭索地道。
“你真的變了,真的不再像以前的你了。起碼,你的情緒上下起伏,波動很劇烈。”陳豪仔細地看着他的眼睛問道。
“我只是在想,她會知道有一個人曾經喜歡過她嗎?”鬼舞喃喃地道。
“不敢表白的懦夫。”陳豪冷哼了一聲,心下間卻是明白了鬼舞此時此刻的心境,輕嘆了一聲道。
“八嘎,如果你要是變成了我這副樣子,你敢去表白嗎?”鬼舞狂吼道,隨後,一把就扯下了自己的面具!
於是,一張醜陋到極致的臉呈現在陳豪的面前,其實,看輪廓,這原本應該是一張很英俊的臉,可是現在這張臉上卻縱橫交錯遍佈着至少七八道刀疤,幾乎要將整張臉都砍爛了,癒合後留下的一道道傷疤,像一條條醜陋的是蜈蚣,爬在他的臉上。所以,這張臉也讓鬼舞從十歲時,就戴上了這張永遠也不想再摘下去的面具。
儘管陳豪以前曾經無數次地看過這張臉,但現在一見到這張臉,依舊有一種頭皮酥麻的感覺。因爲他很清楚,那是在一次死中求活的羣體廝殺訓練中,鬼舞殺掉了十幾個同伴時被他們臨死前反撲留下的永久性的“紀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