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極宮之外。
連綿上千米的兩側皇宮禁衛,一個接一個全部都是拄着長戟、單膝跪地,朝着中間走來的三人叩拜。
太極宮中。
鄭國大皇子和三皇子,都是偏身看向宮外,兩人皆是眉頭微微皺着。
“快,快扶、扶朕迎、迎接上仙。”
躺在病榻之上的老國主,一口氣宛若上不來、卻是不停的重複着這句話,旁邊的太監試着扶了好幾次,也是沒用。
這老國主已經是末途了。
“父皇,來者不過一個傳聞中的‘上仙’,何至於您如此?!所謂‘上仙’,指不定是哪裡來的江湖騙子。”
三皇帝鄭刀冷哼了一聲說道,他向來是不信什麼‘上仙娘娘’,更是看不起自己父皇如此尊崇一個女人。
至於鄭劍的這五萬叛軍,在他看來…完全是被皇宮禁軍給打敗。
畢竟在他的眼中,他的這個二哥就是個只會玩女人的廢物,若是換做他,他早就是第一時間攻入了太極宮,現在指不定都是登基稱帝了。
“放、放肆!”
老國主已然垂死,聽到自己三兒子這話,更是氣的神色猛顫,顫顫巍巍的想要起身,卻是怎樣也做不到,喊出來的聲音也是有氣無力。
“父皇息怒,三弟一向心直口快,父皇切莫因此動氣。”
大皇子鄭武連聲說道,這老大顯然是城府極深,他很清楚…只要自己老爹現在還有一口氣沒斷,那傳位給誰,就是自己老爹說了算。
尤其是現在這個時刻,二皇子鄭劍叛亂失敗,全城的禁軍和軍權,都是在最快的時間被收歸皇宮,他們兩個根本沒有辦法造反。
現在的他們,只能等…等他們老爹嚥氣。
所以他倆第一時間來到太極宮,誰也不想讓誰搶了先手。
而就在這個時候,秦風帶着楚宛秋和宋瀾走進了太極宮,踏入門檻的那一刻,整個宮內的太監宮女,全部都是齊刷刷的跪地。
那縮在地上,已然是嚇得魂不附體的鄭劍,此刻看着走入宮中的秦風,更是驚的‘啊啊’直叫,如同瘋了一般、拼了命的往邊緣處蠕動。
大皇子鄭武雖然很不爽,不過也是朝着秦風和宋瀾微微拱了拱手,至於那位三皇子鄭刀,則是沒有絲毫的表示,甚至很是狂妄的瞪了一眼秦風。
“不知‘上仙’駕臨,所謂何事。”
一句‘上仙’,音調都變了、說的陰陽怪氣,顯然是故意擠兌秦風。
秦風壓根沒有理會這貨,他之所以會來這太極宮,也是從宋瀾的口中知道這十六年來,鄭國老國主對她很是照顧,所以想着過來幫這老傢伙續幾十年命,也算還了這份人情。
“哎?上仙這是作何?父皇龍體,豈是你可隨意接近的?!”
鄭刀看到秦風沒有理會他,以爲秦風只是個紙老虎,心想先前奉仙閣的傳聞果然只是傳聞,更加的狂傲了起來,橫踏幾步、直接擋住了秦風的路。
“三弟,上仙尊前、不得無禮,還不快退下。”
大皇子鄭武,很是象徵性的說了一句,隨後便是閉口不語,一副看熱鬧的模樣。
“逆、逆…逆子…”
老國主雖然病入膏肓,可那偏着的頭還是能夠看清殿中發生的一切,本來就要魂歸…再被鄭刀一氣,那架勢分分鐘就要嚥氣,張開口大口大口的呼着氣。
雙手叉腰,鄭刀這位鄭國二皇子,一副高傲的模樣站在秦風的面前,用着一副鄙夷的眼神看着秦風,看着秦風身側的宋瀾。
“‘上仙娘娘’?!呵呵…還真是給了三分顏色就開染坊,我父皇把你當‘上仙’,你還真以爲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神仙了?!本殿告訴你,在本殿的眼裡,你們連屁都不是!還不快給本殿滾!”
一番話出口,那叫一個猖狂。
“是麼?”
秦風淡淡吐出兩個字,隨着這兩個字的吐出…擋在他面前的鄭刀,突然全身如同被雷擊了一般,雙手雙腳撐的筆直。
整個人…竟是慢慢懸空而起,那張狂妄的臉,隨着身形的漂浮、臉色慢慢凝固了。
最後…化作了恐懼!
“巫術!是巫術!!來人!來人啊!!救我!”
“父皇!”
“父皇救我!!”
“大哥…大哥救我啊!”
“……”
果然是一家兄弟,一看就是血親,這鄭刀的性子跟那鄭劍差不了多少,欺軟怕硬、一碰上事瞬間就慫了,瘋狂大叫着、慌亂的求救,虧得他們取了個‘刀劍’之名,簡直是侮辱這兩個字。
然而…根本無人理他。
宮外的那些禁衛,全部都是跪在地上,他們可不傻…鄭刀不信‘上仙’,他們這些禁衛可都是從羽林軍的嘴中完完整整的聽了一遍奉仙閣發生的事情。
至少…那三千重甲兵,的的確確是掛了,足足三千人、連屍體都是尋不到。
而在殿中,那個大皇子也是被眼前這幕給嚇得臉色一白,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七八步,這才穩住身形。
老二鄭劍,這位半死不活的色胚仁兄,此刻更是如同受了驚的鳥,縮在殿中角落,渾身瑟瑟發抖。
“放,放,放了我…我,我,我錯了…!”
鄭刀身形漂浮離地半丈,渾身都是在發抖。
就在這個時候,有着聲音傳出。
滴、滴、滴…
從這貨的褲襠下,有着一滴一滴帶着些許黃的水滴落,堂堂二皇子、竟是嚇尿了。
秦風的身側,楚宛秋下意識的往後退一步,捂着嘴鼻躲在秦風的身後,一眼嫌棄厭惡,這味道…太特麼重了。
秦風心中更是無語,都特麼說龍生龍、鳳生鳳,根據自己老孃的話來說,現在鄭國的國主爲人法正,乃是一代明君,怎麼就生了這麼幾個窩囊廢。
一個好色、一個腦缺,簡直就是智障型選手,至於另外一個…秦風微微瞥了眼那大皇子,也是絕對的慫包無疑。
這麼三個慫貨來爭奪皇位,也真是讓人啼笑皆非。
“當着你父親的面,我不會殺你。”
秦風淡淡開口,這懸在半空嚇尿的鄭刀,頓時心裡一鬆,尿也止住了。
可是緊接着下一句,讓這鄭刀的褲子徹底溼了。
“死罪免、活罪不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