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錚感覺身上每一寸骨頭和細胞都在呻.吟,他看着西勒一步步朝着白焱走過去卻使不出半點力氣。
彷彿這一刻所有的力量都從他的體內抽離,四肢更是直接被剛纔的衝擊全部震斷,連帶着經脈也寸寸破碎。
此時的吳錚忽然像是變成了當年那個一無所有的人,他已經失去了最大的倚仗。
‘叮咚!警告!宿主現在處於瀕死狀態,強制介入,執行保護模式。’
黑暗潮水般無孔不入,吳錚的思緒被定格在白焱獨自面對西勒的狀態,甚至連不甘地話語都沒法說出便垂下了腦袋。
“吳錚!”
白焱瞪大了眼睛,她剛纔看到西勒身上那些屬於古印記的符號,其實是非常震驚的,那些東西既不屬於洛斯查爾德人,也同樣不屬於這個時代。
它們應該是曾經那些僞神的產物!
就比如管狐這種低級的式神,根本都沒有資格把這些印記烙印在身上,連一個字都不行!
可西勒作爲一個獵魔人,他的胸口卻充滿了這些僞神的神紋……
愧疚和恐懼同時襲上白焱的心頭,她沒想到自己要面對的竟然是這樣一個怪物,而且這個怪物還是他們獵魔人親手造就的。
白焱迅速摸出聖銀弩箭擡手朝西勒射過去,兩隻箭矢像是憑空消失,下一秒便出現在西勒的額頭前面幾釐米的位置。
可西勒的反應更快,擁有了僞神的神紋之後,他的反應速度已經不能用人類或是獵魔人的標準來衡量了。
“沒用的,吾等已經成神,擁有了獵魔人的身體,你們再也不會是我們的對手。”
一隻冰冷的手掌直接刺穿了白焱的小腹,肥胖的手指併攏起來,像是利劍帶着絲絲猩紅的鮮血冒了出來。
白焱臉色痛苦地噴出一口鮮血,她右手顫.抖着刺出秘銀匕首,可惜上面的花紋面對西勒根本毫無作用。
就在這時,一股危機感讓西勒心生警兆,他連忙推開白焱失去力氣的身體想要躲開,沒想到竟然被後者死死地攥住手臂。
“去死吧!”
錢茹君的聲音中夾雜着怒火,她手裡的長刀猛地劈砍向西勒,背在身後的手裡攥着之前被奪走的聖物。
空間夾層進來麻煩,不過出去倒是很容易,錢茹君幾人出去之後追上了那個逃走的獵魔人搶回了聖物,沒想到回來就看到吳錚受傷的樣子。
這讓錢茹君瞬間急紅了眼睛,正因爲這樣她纔會不管不顧地衝過來,用聖物偷襲西勒。
西勒不知道這點,他另一隻手反手接住錢茹君的長刀,同時餘力轟在她的腹部,直接把後者打飛撞在後面的牆壁上。
“噗——”
鮮血像是不要錢一樣直接從錢茹君口中噴出,劇烈的疼痛讓她眼前一黑直接昏死過去。
可仔細觀察就能發現,錢茹君昏迷之前嘴角是掛着微笑的。
“哼,愚蠢!”
西勒不屑地冷哼一聲,目光移到手臂的時候卻驚恐地睜大了眼睛。
一枚心形吊墜正好紮在他的小臂上,裡面的綠色液體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消失不見。
‘不可能!’
驚恐襲上了西勒的心頭,他沒想到竟然會被這麼簡單的計謀給算計到。
此時他顧不上問候那個帶着聖物離開的獵魔人,因爲屬於聖焰的力量、屬於空間的力量、甚至屬於他身上那些神紋的力量竟然都在同時消失!
“啊啊啊啊啊啊!”
西勒驚恐地吼叫着,他想要把手從白焱的腹部抽i出來,卻發現掙扎的力氣逐漸變小,白焱手幾乎要捏碎他的每一寸骨頭。
‘咔嚓——’
清脆的響聲從西勒的手臂上發出,白焱死死攥着的雙手忽然一輕,直接把前者的手臂捏的粉碎。
此時白焱屬於獵魔人果決的一面毫無保留地展現出來,她手裡的秘銀匕首反手朝西勒的脖子刺了過去。
肥胖的皮膚此時沒有任何防禦力,就像是普通人一樣,被秘銀匕首刺進了脖子豁開一個大洞。
鮮血隨之涌出,西勒瞪大了眼睛捂住了脖子。
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就這樣隕落在這裡,而且還是用這麼憋屈的死法。
“淨化!”
白焱手腕一抖,鋒利的匕首齊根切斷了西勒的手臂,升騰的聖焰竄上了西勒的身子熊熊燃燒。
還在抽搐的西勒毫無反抗之力,只能眼睜睜地看着熊熊火焰將自己吞噬。
“啊——!”
慘叫聲從白色的火球中傳來,短短地幾秒鐘後,不斷掙扎翻滾的西勒逐漸失去了響動。
此時,蘇婉清三女帶着那個被抓住的獵魔人重新回來後,看着眼前慘烈的一幕呆呆地愣在原地。
‘噗通——’
白焱眼睜睜地看着西勒死去這才鬆了口氣,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氣。
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牽動着腹部的傷口不斷滲出鮮血。
“快幫忙!”
維克托莉亞說着率先跑向吳錚那邊把剔骨刀拔出來,後來的蘇婉清也幫忙抱着吳錚的雙.腿把他從牆壁上摘下來。
蔣子欣則跑到錢茹君身邊試了試她的呼吸,從她的懷裡摸出幾枚墨綠色的丹藥一股腦塞進了後者的嘴裡。
她知道那種綠色的丹藥是蒼羽宮的療傷藥,現在這個時候用量多少已經根本來不及細想了。
“你們帶人走,西勒的同黨馬上就會追過來,你們找個地方躲起來。”白焱連忙說着,發出一聲痛呼,硬生生地把西勒的斷臂從身體裡抽i出來。
把聖水灑在腹部,白焱的臉色更加蒼白,她能感覺到自己身上的聖焰力量也在流失,顯然是也中了聖物的病毒。
蔣子欣瞪着白焱怒道:“都是幫你吳錚和茹君姐纔會變成這樣,從今以後我們兩不相欠!”
撂下這句話蔣子欣揹着錢茹君掉頭朝外面走去,維克托莉亞和蘇婉清也一言不發地帶着吳錚離開了夾層空間,整個須彌之地此時便只剩下那個獵魔人和白焱。
“你也走吧,我不想動手。”白焱怔怔地看着衆女離開的方向有些煩躁地說道。
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把吳錚捲進來,就像是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冥冥之中在推動着這些事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