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盪不休的空氣中似乎每一處都蔓延着致命的危險,這種規模的戰鬥個人能力像是被壓縮到了最小。
每個人似乎都是一個戰鬥單元,爲攻擊提供力量支撐。
可他們要面對的人卻只有天上站着的那個男人。
這不得不說,實在有些諷刺。
“斬!”
龍轅嘴脣微動,眼神淡漠自信地看着自己斬出的劍氣。
他的話像是有魔力一般,純白色的劍氣帶着一往無前的氣勢率先迎上了教廷的慘白色能量光罩。
‘咔嚓——!’
清脆的破裂聲讓凝結了所有教廷力量的光罩像是雞蛋殼一般瞬間被瓦解,慘白色的能量碎片直接變成了漫天光雨消散在空氣中。
‘嘭嘭嘭嘭……’
不少實力稍弱的教廷人員直接變成了氣球,身體直接被劍意衝爆!
劍勢沒有停下,血族的聲波和奧丁之子的雷霆轟擊在上面,也只是讓劍氣微微停滯了片刻,最後毫無阻礙的斬碎了他們的反擊。
“那柄劍有問題!”
羅卡迪奧慘白色的眼睛縮成了針尖,這麼多人聯手的力量不可能對抗不了一個人,哪怕龍轅本身的實力已經超出了A.級的界限,同樣無法對抗這麼多人。
那麼唯一的解釋就只能是那柄劍!
站在半空中的龍轅有些詫異地看了羅卡迪奧一眼,他隨口道:“此劍名爲太阿,是劍君大人的佩劍,上面更凝聚了每一任主人的功力灌注,你們太小看我龍某了。”
他哈哈大笑着,手裡太阿夾帶着無可匹敵的劍氣隨意舒展,此時龍轅沒有用任何繁複的劍招,只是最簡單的刺、劈、掛、撩、絞、點、崩、截,每次揮動長劍必然有一名敵人消失。
鮮血,像是點綴天空的墨汁,隨意潑灑在湛藍的畫卷上。
一柄太阿神出鬼沒,像是滲入每個人心中的恐懼,似乎所有意想不到的角度都會隨時竄出一柄銳利的長劍。
“這個混蛋,簡直卑鄙!”從空氣中狼狽走出來的南洋巫師首領咒罵道。
她乾癟的嘴脣被氣得像是一層風乾後的奶酪皮,看起來不光噁心,還讓人有種反胃的難受。
他們不知道,要是吳錚看到這一幕以及遺蹟出現的方式,必然會聯想到什麼。
甚至他有可能發現夾層空間和龍轅此時神出鬼沒的方式,跟那時候偷襲西勒的方式非常相似。
可惜吳錚不在,參加過偷襲西勒那場戰鬥的人也全都死的死走的走,遺蹟中龍轅天然就佔據着優勢。
“難道他是獵魔人嗎,速度不可能快到這個程度纔對!”奧丁之子胳膊上帶着一個深可見骨的劍傷咆哮道。
他不明白,爲什麼龍轅可以做到神出鬼沒,也不懂爲什麼一柄劍上居然能發揮出這麼強的能量波動。
那股充沛、凝聚到極致的能量,已經完全超出了在場所有人的理解。
彷彿只要龍轅手裡握着那柄劍,就不可能有人能真正的擊敗他。
巴蒂斯特喘着粗氣有些臃腫的身材連帶着那身象徵着肅穆和神權的紅色長袍也有些褶皺,“那個華夏人肯定不能長時間保持這種狀態,據我所知那柄劍是經過衆多高手不斷保養的,現在發揮這麼大力量只是暫時,我們避開就行了。”
他沒有在意南洋老嫗話裡嘲諷自己人的成分,因爲在巴蒂斯特眼中不是他有多高尚,而是聯手的局面本就是暫時性的。
所以對方的愚蠢又有什麼需要計較的地方呢?
“射特,我們這麼多人竟然被一個人追着跑?”羅卡迪奧臉色難看地問道。
他不太堅定的語氣卻出賣了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羅卡迪奧這麼說也不過是爲了讓自己有個臺階下。
從出道到現在,他還沒有這麼狼狽的戰敗過。
奧丁之子隨手用一塊紗布裹住了肩頭的傷口反問道:“難道你是沒有腦子的豬,那個華夏人現在的狀態你有更好的辦法?”
哪怕是個從來沒有戰鬥經驗的人也能看出現在的局勢,這根本就是一面倒的碾壓,因爲龍轅仗着自己神出鬼沒的能力,根本不跟他們四個領頭人單打獨鬥。
反倒是不斷地斬殺四人帶來的手下,要是這樣長久下去,恐怕幾人過不了多久就要被砍成光桿司令了。
“你們不是要魚死網破嗎?”龍轅的聲音忽然從三人中心響起。
一道凜冽的劍光從幾人中間綻放,原本猶豫要不要撤退的四個首領大驚失色,所有人同時爆退,順手把倉促間凝聚出手段砸過去。
可惜他們的攻擊註定只能落空,一道白色的身影忽然出現在南洋老嫗的背後,她隱身和詭異的手段註定要變成龍轅第一個攻擊的目標。
“難道你以爲老朽好欺負?”
老嫗乾癟的手掌像是雞爪子一樣,一蓬淡紫色的煙霧從她掌心抖出去,隨即她手杖上的骷髏骨製品發出陣陣哭嚎聲。
刺耳的哭嚎聲就是一個引子,瞬間把那蓬煙霧引燃。
碧綠色的磷火翻滾着要包住龍轅,兩點鬼火浮現在煙霧中間,就像來自地獄的凝視,充斥着邪異和殘忍。
“哼,狂妄自大的臭小子。”老嫗有些得意地冷哼道。
下一秒。
龍轅的劍芒陡然從老嫗背後出現,匹煉的劍光沒有絲毫停頓,直接掃過對方的脖子帶走了後者的一隻手臂。
“啊!”
慘叫混雜着迸發的鮮血落下,南洋老嫗的黝黑的手臂從半空中掉落,失去了跟軀幹的連接像是一塊腐朽多日的木炭,摔在地上直接變成了散碎的小塊。
“先分開!”
奧丁之子被這一幕嚇破了膽子,他粗獷的臉上滿是掩飾不住的驚恐。
早就萌生退意的奧丁人跟着他掉頭跑進了旁邊幽密的樹林,像是牛角一樣的尖角頭盔散落在地上,卻愣是沒人敢停下來撿走-。
血族和教廷的人見狀也縮在一起,不過他們要比奧丁人好一些,至少看起來是這樣。
“抱歉,我們要先走一步了。”巴蒂斯特在胸口迅速畫了個十字架,帶着剩下的人離開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