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錚聽到弗洛諾肯定地回答,心中定了幾分,他吐出一口煙霧道:“這麼說無盡深淵惡魔一時半會兒應該是找不到我們的位置了。”
‘既然這樣,那就要開始先爲無盡深淵的策反埋點可以生根發芽的種子才行了。’吳錚腦海裡閃過一道身影,看着逃生船朝着港口進發,對這片深淵多了幾分期待。
“編號,區域,所屬種族。”正在吳錚思考的時候,飛船的喇叭傳來一連串程式化的問題。
這就是無盡深淵跟其他深淵的不同之處。
如果說恐懼深淵比作封建時代的話,那麼煉獄深淵就是上世紀八.九十年代,此時的無盡深淵卻自成體系。
‘這就是秩序的力量啊。’吳錚心裡感慨地想到,哪怕是無盡深淵中的惡魔之王都清楚自己管轄的深淵與其他深淵有天壤之別,卻仍舊沒有做出改變,這就關係到惡魔種族之間的特性問題了。
一旦某些惡魔掌握了強大的力量,並研發出足夠的科技文明,那麼他們就會把自己與其他普通惡魔隔絕。
不管說這是優越感也好,還是說這是秩序和科技、力量帶來的強大也罷,總之這就是整個深淵的現狀。
‘正是這種金字塔的結構,才能讓更多的惡魔在貧瘠有限的深淵中獲取不斷提升實力和研發科技的資源啊。’吳錚念頭一轉,收攏心中的思緒後熟練地報出了一連串數字,“9428254,x區,角族。”
對講機那頭短暫沉默了片刻,一到等離子光束從整個救生船的頂端和尾部來回掃描確認後,這纔有一隻機械臂從平臺中探出來,在飛船的側翼噴塗上由邪能石和特製材料做成的惡魔符號。
“這就是深淵用來識別身份的特殊塗裝麼。”吳錚嘀咕了一句,這種做法有點像是在商品包裝上烙印個條形碼,讓人心裡有點奇怪。
弗洛諾低頭檢查了一下手中的邪能冰凍槍,槍口的零件明顯被巨力給扭曲過,裡面的冷凝壓縮鋼已經無法承受正常的使用了,這讓他露出幾分肉疼的表情。
這可是邪能石啊!
“呵呵,這些都會有的,不管是邪能石還是槍支,只要我們能完成第一步。”吳錚笑了笑說道,在這些思維固化的惡魔眼中無盡深淵是天堂,恐懼深淵則是地獄,在他眼中卻正好相反。
外界,隨着僞造的飛船身份標識通過檢測,體型細小的救生船像是微不足道的螞蟻,穿過了一道張開的光門,光門四周刻錄着用合金雕鑄的惡魔文。
飛船穿過大門的時候,沒有帶起一絲波瀾,後面陸續有比救生船大了不知道多少的飛船紛紛跟上。
“已知懸賞,發出者,道格拉斯,以下是懸賞信息……懸賞價格邪能石一百萬!”
緩慢登錄的過程中,吳錚左手邊有一道懸浮在空間中的全息影像,上面不斷播放着關於他和弗洛諾的消息,懸賞價格更是達到了百萬的程度。
‘看來要用上幻術才行啊。’吳錚眯着眼睛心裡多了幾分寒意,他轉頭對弗洛諾道:“等一下你跟着我,不要亂走。”
“明白。”弗洛諾點點頭,眼角的餘光卻在不斷地掃向慢慢後退的全息屏幕影像。
吳錚看出了他心中的擔憂卻沒多說,腦海中的瞳力和精神力凝聚在雙眼,那種通體清涼振奮的感覺讓他整個人像是重新恢復過來了似的。
開啓八門遁甲需要代價,哪怕吳錚已經把這個代價降低了許多,也同樣有很多地方需要時間修補。
更何況他上次可是同時使用了八門遁甲和辣椒丸這兩種物品,激發自身潛力和透支對身體造成的負荷更大。
“注意了。”吳錚目光隨着飛船駛入港口同時響起,腳下傳來輕微的震動後,救生船門口便亮起了同行的字樣。
‘呼哧——’灼熱的白氣被射線掃過之後變的清涼了不少,這也是吳錚他們身上並沒有攜帶太多病毒和有害物質的緣故。
“歡迎來到無盡深淵,在這裡每一個惡魔都可以爲自己的種族先出自己最後一份力量。”吳錚左邊傳來了循環廣播的聲音,邁出一步正好落在透明的船舷踏板上。
要不是弗洛諾以前提過這一茬,恐怕吳錚都會覺得自己就是個土包子,出洋相也是肯定的事情。
‘滋!’一道猩紅粘稠的液體朝吳錚的側邊突然襲來,哪怕裡面沒有蘊含多少能量還是讓他下意識地猛地低頭。
‘噌——!’吳錚讓開身子的同時,手裡的流影猛地朝右手削了過去,同時左手也攥住了從下方偷襲自己的拳頭。
“你們歡迎的方式還真是特殊。”吳錚看清了面前矮小的地精,面無表情地說道,順便把手裡的流影輕輕向上擡了幾寸。
“咕嚕——”斯威納嚥了一下口水,幽綠色的皮膚上分泌出些許滑膩的冷汗,他顫顫巍巍地大叫道:“弗洛諾,你這個混蛋,到底從哪裡找來的狠人,爲什麼比該死的地穴惡魔反應還快!”
斯威納發誓,他從來沒見過能從自己最新發明中逃開的惡魔,那種速度根本就不是正常惡魔能夠躲開的,甚至連看清都別想!
等吳錚和斯威納友好的打了個招呼之後,弗洛諾才慢吞吞地走出來,隨手丟出一壺前者給自己的好酒道:“哈哈,你這個鬼鬼祟祟地傢伙也有今天!”
“吳錚。”吳錚自我介紹了一下,隨手放開了這個還不到自己胸口的地精,手裡的流影也重新封印回了護腕裡的術式當中。
斯威納的反應很快,他有些邋遢的工裝中猛地彈出一個機械臂攥住了酒瓶,乾脆地拔掉瓶塞貪婪地聞了一下,“真不知道弗洛諾這個好運的混蛋在哪裡找到高手……唔,跟我走吧,既然有酒就要大家一起分享才最好。”
他說着一瘸一拐地走在前面帶路,吳錚搖搖頭,對這些惡魔之間增進感情的方式不怎麼了解,卻並不反感。
“走吧,是時候見見我那幫老朋友了。”弗洛諾帶着幾分感慨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