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浩瀚的深淵中,無盡深淵像是一團隕落崩碎的煙火,碎石伴隨着崩滅的邪能從天而降,幽綠色的邪能火焰順着黑暗的天際滑落,無數宇宙飛船像是蝗蟲羣前赴後繼地撲向懸浮在半空中的隕石形狀的黑色飛船,卻連對方的護盾都無法衝破。
“難道我們的深淵,真的走到盡頭了麼?”幽影魔王空洞縹緲的聲音從四面八方響起,他沒有雙.腿,甚至沒有完全的實體狀態,擁有的只是一種類似於實體和精神體之間的混合能量。
他身後整齊地排列着無數身披全息作戰服,騎乘着石像鬼的惡魔作戰分隊,每支小隊足有一百名強壯的惡魔士兵構成,他們身上的裝備也是整個深淵最強的科技結晶。
浩浩蕩蕩的惡魔小隊足有近前支,如此恐怖的數量卻沒有給幽影任何安全感,餘下的只是恐懼和顫慄,那些黑甲軍彷彿不知疼痛不知恐懼的機器,哪怕惡魔再瘋狂卻被機械式地一批批斬殺,戰死的惡魔不計其數,現在……就連無盡深淵也爲了阻擋他們而徹底崩碎。
一陣刺耳的哀嚎從幽影的身邊響起,像是無數死者臨終前痛苦的嘶嚎,穿着橙色全息戰甲的哀嚎魔王尖銳地吼叫道:“深淵永遠都不會敗,輸的只可能是這些老古董!無盡深淵不會平白崩碎,我們留下的魔王手雷足夠拖延到大軍徹底集結完畢。”
“呵,或許吧。”幽影飄忽不定地聲音響起,隨即陷入了沉默。
‘呼——’一聲撕裂空氣的聲音響起,背後張着蝠翼,臉色慘白的恐懼魔王渾身繚繞着刺鼻的血腥味兒從天上緩緩降下。
他扯開嘴角,像是針線縫合拼接過的嘴脣裡露出一排參差不齊地尖牙,“啊——多美鮮美的恐懼啊,只有戰場才能收集到如此多的力量。”
恐懼魔王的力量來源就像是他的名字,每個晉升到惡魔之王的惡魔都會獲得一種類似於本源的力量,恐懼魔王的力量本源正是無處不在的恐懼。
“讓你手下噁心的魅魔和食屍鬼滾遠點,看着就倒胃口。”心魔魔王撕裂一團刻滿惡魔符咒的傳送門,踏出一隻碩大無比的腳掌,龐大的身軀似乎永無止盡,只能看到一雙燈籠似的魔眼閃爍着紅光注視着一切。
恐懼魔王分叉的舌.頭舔了舔慘白的嘴角,臉上露出個滲人的笑容道:“嘿嘿,裝神弄鬼的東西,現在居然還帶着死侍和一羣死妖,難道你不知道死妖佔據心靈的力量對黑甲士兵無效麼,還是說你指望死侍驅趕着那幾根殘破的骷髏充數?”
“總比你那些看起來就令人作嘔的魅魔和食屍鬼強。”心魔震盪的聲音直接在衆多魔王心頭響起,言語中的譏諷和不屑沒有絲毫掩飾。
沒有插嘴的幽影魔王冷哼道:“夠了,這種爭吵有什麼意義,幹掉黑甲軍和那個自稱黑暗主宰的老古董纔是本事。”
十大魔王平時很少聚在一起,哪怕是同一個深淵的魔王也不會輕易湊在一起,平時都在自己的地盤休養生息,不斷提升實力,想要跨出最後一步,變成的最強的魔王,成爲整個深淵的主人。
“桀桀,除了烈焰、罡風、寒霜和我們,還剩恐懼深淵的詛咒、灰燼、黑暗三個魔王沒來了,難道這三個傢伙是害怕戰鬥麼?”哀嚎魔王尖銳的嘯聲響起,其他魔王這才注意到這點。
心魔冷哼一聲,整個黑曜石大地似乎都在震顫扭曲,“黑暗魔王?不過是掛着虛名的傢伙罷了,縮在恐懼深淵那種地方只不過是因爲他實在弱的可憐罷了。”
“沒錯,那個自稱黑暗主宰的傢伙可要比我們恐懼深淵的黑暗魔王強得多。”恐懼魔王收起了碩大的蝠翼,一雙長着鉤爪的雙手上纏.繞着灰色的氣流,被他輕輕舔舐進嘴裡化作最原始的力量。
恐懼說到這裡,空氣似乎都凝固下來,幾個桀驁或是瘋狂的惡魔之王誰也沒有輕易開口,彷彿那羣黑甲士兵和那個遠古中走出來的黑暗主宰就是一座挪不開的大山。
“罡風……應該是我們之中最強的吧?連它和排名第三、第六的烈焰魔王寒霜魔王聯手都沒有毀滅那個老古董,看來我們只有拿惡魔的命去堆才行啊。”幽影空曠的聲音在空曠死寂的黑曜石平原上回蕩,其他惡魔之王卻沒有任何一個開口反駁。
哪怕是魔王也不願意輕易用自己的性命嘗試,否則那隻會把自己的惡魔之心便宜別人。
哀嚎魔王哭喊似的聲音中透着幾分沉重和顫.抖,“如果能讓這些惡魔戰死,那是他們的榮耀,如果能活下來纔是真正值得培養的強者,深淵不需要弱者。”
“但是這可不是篩選,也不是挑手下的時刻,我們必須保證勝利,即便最後失敗,也絕對不能讓他們發現惡魔之王的奧秘,否則整個深淵都崩碎也會變的毫無意義,你們應該都清楚,要是被那個老古董得到秘密會是什麼後果。”恐懼魔王打斷道。
心魔魔王沉悶地聲音嗡嗡地響起,“哼,即便它拿到屬於深淵惡魔之王的秘密又如何?難道真像上古流傳下來的傳說一樣能夠重塑深淵?現在無盡深淵已經變成了碎片,那個人類又能有都可怕?”
‘愚蠢的傢伙。’幽影魔王心頭冷笑一聲,但他沒有去開口提醒對方,因爲心魔魔王的力量就來源於每個惡魔的執念和意識,他自認爲洞悉一切並且堅信自己就是這方面最強的惡魔,別人怎麼可能輕易動搖他?
“只要你對上黑甲軍還有這麼自信就夠了。”哀嚎魔王冷嘲熱諷地說道,對心魔這種藏頭露尾地傢伙非常不屑。
就在這時,一陣呼嘯和尖銳的嘶鳴從煉獄深淵的地平線上響起,只見煙龍似的灰塵一眼望不到邊際,正朝着衆多惡魔大軍的方向衝過來,帶頭的則是三個穿着鎧甲的惡魔之王。
幽影暗紅色的眼睛閃過一絲精光,虛幻的聲音中帶着幾分滿意地說道:“呵,他們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