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譚立一拳打在羅烈臉上的時候,李天鷹就暗道一聲不好,只因他了解羅烈,只因他了解對羅烈動手會有什麼下場,其下場絕不會比對一隻瘋狗動手的下場要好,或許有人可以趕跑瘋狗,但是絕沒有人可以擺脫羅烈,至少李天鷹從未曾見過這樣的人。
但就正當李天鷹準備攔住暴走的羅烈時,羅烈並沒有像李天鷹想象般立刻揮動拳頭,相反他依舊面無表情的看着譚立。
過了好一會他一指李天鷹冷冷說道:“我希望你能聽完他要說的話。”
“這算什麼?威脅?”譚立一怔之後,神色扭曲的看着顯得異常冷靜的羅烈。
“這不是威脅,只是請求。”
譚立聞言一怔,他很早便認識羅烈這個人,甚至比墨簡還要早,也正是因爲他,墨簡纔會惹上羅烈他們,然而眼前這個通常都用拳頭代替語言的瘋子,此刻居然像變了一個人般。
“哈哈哈……請求?我拒絕!”
譚立的冷笑在此時羅烈的耳中顯得分外的刺耳,他從來沒有求過別人什麼,但是眼前這個少年不但給了他一拳,而且還拒絕了他這有生以來的第一次請求,這不禁讓他神色在瞬間變得猙獰起來。
他緊緊的攥着拳頭,任由指甲刺入掌心,粘稠的血液如同石縫中滴落的泉水般在他的掌心滴落,如果這個少年不是墨簡的朋友,如果他沒有答應墨簡的那一句話,或許他早已將譚立撕成了好幾塊。
“阿烈!”李天鷹看出了羅烈的異樣,不禁有些擔心的喚道。
“我知道!”羅烈死死的咬緊牙關,用力的吼出了這幾個字。
李天鷹靜靜的看着眼前神色有些扭曲面帶不屑的譚立,他知道譚立並不喜歡他們,相反對他們譚立有的只是憎惡,他們本不該來這裡,本不該自取其辱,但是他們卻有必須來,只因他們絕無法坐視墨簡一人獨自悲傷。
李天鷹看着轉身就要走的譚立,大聲說道:“我們來這裡只不過是爲了墨簡。”
譚立聞聲緩緩的停下了腳步,他頭也不回的說道:“我和他沒有任何的關係,所以你不用再說,而且我也不想在見到你們!”
李天鷹不怒發笑,他冷笑道:“我現在才知道他爲什麼不願告訴你,因爲你是個懦夫,你懦弱的就像是個女人!”
譚立聞言再次駐足,他生硬的扭過頭去,看着李天鷹的笑臉,咬牙說道:“你TMD說什麼!”
“我說你懦弱的像個女人!”
“你TMD纔是個女人!”譚立一聲怒吼就向李天鷹衝了過來,長久以來擠壓的憤怒與不安在此時完全的爆發了出來。
‘砰’的一聲響起,誰也沒有想到的是,就在譚立拳頭就要砸在李天鷹臉上的時候,李天鷹便一腳將譚立踹飛了出去。
“鬼子!”羅烈和張寶同時發出了一聲驚呼,他們怎麼也想不到他們三個之中一向最爲冷靜的李天鷹居然會出手。
“滾開!”李天鷹身軀一震,便將拉住他的張寶和羅烈兩人甩開,再次向譚立摔倒的方向走了過去。
“鬼子,你TMD的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你TMD到底想幹什麼!”
“滾開!”李天鷹一聲怒吼,他冷冷掃着又擋在眼前的兩人,咬牙吼道:“出什麼事我一人負責,你們TMD誰要是再敢攔我,別怪我不客氣!”
說完李天鷹便猛地推開了怔住的兩人,向趴到在地的譚立走去。
“鬼……”
張寶一把拉住準備再次衝過去的羅烈,緩緩的搖了搖頭,說道:“別過去,這次他是真的火了。”
羅烈不禁一怔,在他的印象中,李天鷹從未發過火,唯一的一次也只不過是在演戲,他自然也知道一個從不發火的人,一旦發起火來,那勢必是件十分恐怖的事情。
“那我們就這麼看着,墨老大那邊……”
“萬一真出了什麼事,我們就三人一起挨着。”
就在張寶和羅烈竊竊私語的兩句話功夫,李天鷹已大步走到了譚立的眼前,他冷冷的看着蜷縮在地不停**的譚立說道:“就你TMD這一副懦夫樣,怎麼會明白墨簡的苦心。”
“我……我不需要明白。”
“你TMD是根本不明白,你TMD自以爲了不起,自以爲什麼都知道,自以爲是墨簡的朋友,但你TMD有沒有想過他這麼做是爲了誰!”
怒吼中李天鷹一把將譚立從地上揪了起來,他冷冷的指了指羅烈,再次吼道:“你TMD還記不記得阿烈,你本來是他的玩具,是誰從阿烈的手中救了你?是墨簡!他甘願替你做阿烈的玩具,他甘願被阿烈揍的體無完膚也不吭一聲,你TMD認爲他這是爲了誰?他這是爲了你,爲了你這個沒種的懦夫!”
李天鷹雙目噴火的看着依舊不爲所動的譚立,他重重的一拳猛的打在了譚立的臉上,譚立的**中,他再次吼道:“可是你有沒有爲他做過什麼?你TMD沒有,即便是他被打的體無完膚的時候,你TMD又在做什麼?去找老師?你爲什麼去找老師而不是來找我們?因爲你沒種,你甚至連見我們都不敢的躲在他的背後痛哭着!你TMD又想沒想過,他爲什麼不去找老師,他是爲了你!他知道一旦找上了老師,就會連累你,所以他纔不顧一切的咬牙忍下去!”
譚立咬牙止住那一波波襲來的痛楚,大聲吼道:“這全部是因爲你們,這都是你們的錯,如果不是你們這幾條瘋狗他根本不會改變!”
李天鷹狠狠的搖着譚立,他嘶聲吼道:“就算沒有我們結局也是一樣,只因你太過弱小,太過懦弱,睜開你的睡眼,看清楚這個世界,這是個強者生弱者汰的世界,不論是校園還是這個社會,不要天真到認爲這個世界還有什麼公平可言!”
譚立神色扭曲的吼道:“不是我的錯,這不是我的錯!他爲什麼不告訴我,爲什麼在做這些事的時候把一切都告訴我,是他變了……”
李天鷹狠狠的又給了譚立一拳,他大聲吼道:“這只是因爲你太過弱小,只是因爲他想要保護你,他爲了你而甘願受傷,但你的愚蠢不但使你自己受傷,也使他受傷,他變了只不過是因爲他要變強,變的可以保護你,但是你呢,你TMD依舊是如此懦弱,甚至連他爲你所做的一切都不敢接受!你這個懦夫!徹頭徹尾的懦夫!”
“我不是……我不是……”
李天鷹一把將譚立推倒在地,他冷冷的看着那張扭曲中痛苦的面容,咬牙說道:“如果你不是,就用你的拳頭證明給我看,但是你TMD不敢,我如果是你,我今天就一頭撞死在地上,結束這懦弱的生命!”
譚立的面容在李天鷹的怒罵中變得異樣的扭曲起來,他咬緊牙關胡亂的抹了抹臉上的淚水便艱難的爬了起來。
“來吧,向我證明,你TMD不是懦夫!”
“李天鷹!”
‘砰’的一聲,李天鷹便腳下一個踉蹌的向後退了幾步,而揮動拳頭的譚立似乎自己也震住了,他似乎完全沒有想到他這一拳居然會真的擊中李天鷹。
李天鷹擦了擦溢出嘴角的血絲,靜靜的看着譚立,說道:“很好,你做到了,我會在我們住的地方等你,你一定不會讓我失望也不會讓他失望,是麼?”
說完李天鷹便揮了揮手大步離去,張寶和羅烈面面相覷了一會,也一言不發的向李天鷹的方向追了過去。
一時間操場又回到了只屬於它的靜寂,而譚立也怔立在這樣的幽寂中,不知作何表情,也不知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