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蛾,昆蟲綱,鱗翅目,多於有夜間活動,喜光,故有飛蛾撲火這一說,至於飛蛾撲火,並非傳言而屬事實。
但在這裡飛蛾卻並非是一種昆蟲,而是四個人,四個恰如飛蛾即將撲如火中的人。
小六負手而行,一副人小鬼大的模樣審視着眼前這像極了雕像的四個人,而這也正是武給他找來的人。
武並不是一個小家子氣的人,相反他十分的大方,所以當小六第一眼看見着四個人時,他便露出了滿足的笑顏,這也只因他一眼便可以看出,這四個人之中不論是哪一個都遠比十個普通人加起來要有用的多。
而此刻,小六在考慮,考慮着怎樣告訴他們這次行動的目的,畢竟這是一件不能讓武得知的行動,只因他所要對付的並不是別人而是南俊。
南俊,小六最初是在武的口中聽到這個名字,武並沒有提起太過,而他也並沒有爲這個叫做南俊的人而感到好奇。
但此時卻不一樣,只因在這短短一年之後,他再次回到這個熟悉的地方時,他方纔發現一切都已變了模樣。
至少在他眼中那個從不會輸也從不會倒下的武,這一次卻被人徹底的擊潰了,而這個人便是南俊。
有些人可以死,但絕不能輸,而武顯然正是這一種人,至少在小六的眼中是這樣,或許如果武死了,他反倒還不至於會如此憤怒,但武卻卻還活着,帶着那些被恥辱侵蝕的可悲驕傲活着。
一隻沒有了驕傲的狼,是否還可以算作狼,又是否還可以成爲那令他嚮往憧憬的目標?
小六並沒有急着找出這些答案,只因憤怒,只因憎恨,只有在宣泄掉着滿腔令人瘋狂的憤怒之後,他纔有可能找到他所要的答案。
南俊,小六並沒有見過,但他卻知道南俊無疑是一個極難對付的人,而單憑現在的他妄想要對付南俊,無異於飛蛾撲火一般的愚蠢,或許也正是因此,他纔會爲這次行動如此命名—飛蛾。
“你們知不知道爲什麼會來這裡?”小六淡淡的笑着,他十分喜歡笑,只因武曾對他說過,微笑遠比刀子更有效。
沉默,如同死一般的寂靜中甚至連一絲輕微的呼吸都無法捕捉,四個人,就像是沒有生命的雕像般靜靜站着。
“我忘了。”小六淡淡的笑了起來,“狗是不會說話的。”
每個人都會有尊嚴,每個人也都會有憤怒,而在小六長年累月的試驗下,他也明白了一件事,要想激發使人憤怒,面帶微笑的嘲諷遠比憤怒的怒吼要有效的多。
然而這一次確實例外,只因石像既沒有尊嚴也沒有憤怒,而此刻與他眼前的幾個人便似栩栩如生的雕像。
所以小六不笑了,當一個人無法激怒他人時,往往都會將自己所激怒。
小六笑的時候是個十分可愛的少年,而當他憤怒的時候,他那怨毒而猙獰的神色已令人無法將之再與人做任何的聯想。
唾罵、怒吼、咆哮,歇斯底里的言語如同一柄柄無形的刀劍向眼前的四人刺去,然而當那漫無止境的怒罵與咆哮隱去時,等待小六的依舊是那死一般的寂靜。
他們未曾動過,未曾憤怒,甚至就連一絲的表情都未曾吐露,難道他們真的是雕像,真的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
“狗不會說話,只會咬人。”說話的是居中那兩個人之中的其中一個,而究竟是誰,小六也未曾看清,只因他們就連在說話時也全無一絲的表情。
而小六在聽到這句話的同時,眼中也閃過了一道異樣的光芒,“很好,不過從現在起,你們已不是狗,而是飛蛾,即將撲滅一團火的飛蛾。”
飛蛾投火以**,然而這個世界上又是不是會有一些可以將火撲滅的飛蛾?
………………
南俊既不是狼也不是狗更不是什麼飛蛾,他是一個人,一個懶散隨意且懂得享受生活享受歡樂的人,只不過是個人難免就會有些缺點,南俊自然也會有缺點,而在他那數不清的缺點之中最要命的卻只有一樣,那便是女人。
南俊喜歡女人,而且只喜歡漂亮的女人,但漂亮的女人往往也象徵着麻煩,只不過好在南俊是個不怕麻煩的人,只不過不怕麻煩並不代表沒有麻煩,而這一刻在他的眼前就有着一個前所未有的麻煩。
四個人,四個如同雕像一般令人無法察覺一絲生機的人,兩前兩後的將他牢牢的堵在了幽暗的小巷中。
南俊並沒有說話,他看人一向很準,而當他看到着將他前後圍住的四個人時,他便清楚的明白,麻煩終究還是找上了他。
而若說南俊爲何會遇到麻煩,這當然是個愚蠢的問題,只因答案只有一個,那便是女人,漂亮的女人。
而若是問南俊爲何會孤身一人來到着人跡罕至的小巷之中,答案當然還是之前的那一個,女人,漂亮可愛的女人。
只不過當南俊興致高昂,如同一團燃燒的火焰般來到這個小巷時,他才發現,在這裡等待他的並非是之前的那位佳人,而是四個陰沉如雕像般的男人。
這個世界上並沒有多少可以令南俊頭疼的人,但現在他眼前的四個卻無一例外卻都是這一種人。
拳頭在很多時候只能算作暴力,然而在某些時候卻可以稱作語言,可以讓開嗎,諸如此類的問題。
南俊的拳頭十分好看,只不過當他的對你揮出拳頭時,你大概只會有一種感覺,沙包的感覺。
硬漢通常都會令人敬佩,然而南俊此刻卻十分的頭疼,只因將他團團圍住的四個人簡直就像是茅坑裡的石頭那麼硬。
沒有悶哼,沒有悲鳴,這四個人就像沒有感覺的石頭般在硬生生的挨下南俊的拳頭之後,還能一聲不吭的向南俊撲去。
這樣的人非但像是石頭,而且簡直就是不要命的石頭,一個像石頭的人會令南俊頭疼,四個像極了石頭的人會令南俊頭疼的要命,而面對四個像極了石頭又不要命的人,南俊已連頭疼的時間都沒用。
無聲而慘烈的打鬥最終還是進入了尾聲,在南俊用盡全力的將最後一個人擊倒之後,他也衣衫不整的大口喘了起來。
畢竟要對付這樣的四個人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也在一會的喘息之後,南俊也在下一波麻煩找上他之前搖搖晃晃的走出了小巷。
南俊走後,偏僻的小巷也再次迴歸如一片死寂,不知過了多久,直至一個笑的十分好看的少年,邁着輕快的步伐踏入了這條僻靜的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