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獸場中。
整個地面完全塌陷,地表滿是水泥碎末。
中央位置。
盧獸海原本站着的地方,只有一個很小的影子。
塵埃散盡,所有人目光聚焦在那裡。
地面上,盧獸海的耷拉着。
他那鋼鐵般的身軀完全看不到任何的蹤跡,腦袋炸開,混雜着些許的塵土。
一直從旁觀戰的三隻女魂聚集在盧獸海的腦袋旁,挖掘着底下的粉末,粉末內,混雜着很多的血肉。
“盧獸海是被那個傢伙一腳給踩進了地面裡嗎……”看臺上,一個穿着黑色汗衫的男人語音顫抖。
他的目光,所見之處,可以依稀看到一些屍骨。
“剛剛那一腳,力道……也太恐怖了……”有人語氣艱澀,他們將自己聯想成站在那裡的盧獸海,全都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古叔叔,剛剛那一下……”祝以冬俏臉微白,輕輕咬着嘴脣,看着身側一臉凝重的古修然,欲言又止。
“換做是我,結果依然如此。”古修然默然一嘆,知道祝以冬想問的話,繼續開口:“他很強,那個少年,強的超乎想象。”
“想不到,竟會在這裡,見到如此年輕的金剛境,英雄出少年,當真是英雄出少年!”
古修然連連讚歎。
所有人的視線從盧獸海的腦袋,轉移到了正緩步走向草生寒的林亦。
“那個,林九玄是要做什麼!”
看到林亦正走向草生寒,有人微微發愣。
“大概是要把那個傢伙也給殺了吧,看來這個鬥獸場自今日起,恐怕就要易主了。”
每一次的鬥獸場,所能夠賺取的利潤是非常龐大的一筆數字。
見到林亦悍然出手,將盧獸海給一腳踩死,又見他走向那個違規出現在鬥獸場內的草生寒,不少人便紛紛猜測起來。
“我乃醫王谷護穀人草生寒!你敢殺我?”
見到林亦朝着自己走來,草生寒臉色猛然一變。
林亦剛剛擊殺盧獸海的那一幕,還縈繞在草生寒的腦海中。
此刻,草生寒報出身份,故意說得很大聲,是爲了讓林亦有所忌憚。
“醫王谷的護穀人!”
“難怪那個人也是那麼強,居然是來自醫王谷的!”
“想不到這一次醫王谷也派人前來,大概是看上了那株醉雲梅吧。”
“這就難怪了,我說怎麼會突然就改變了鬥獸場的規矩,原來是爲了討好醫王谷!”
聽到草生寒的話,旁人立馬一臉明悟。
“一條醫王谷的看門狗,殺了便殺了,爲何不敢。”
林亦面色淡漠,走到草生寒的身旁,單手捏住了他的脖子,將他整個人提到了半空中。
“你若是殺了我,我醫王谷定然不會放過你!難不成你敢和我醫王谷爲敵不成!”
草生寒咳嗽一聲,他傷的不輕,身體幾乎毫無任何力量。
此刻盯着面前的林亦,滿眼惡毒。
“應該不會殺吧,要是他把醫王谷的護穀人給殺了,那不就相當於要跟醫王谷正面宣戰嗎?醫王谷那種恐怖的存在,沒人敢與它爲敵纔對。”
“醫王谷跟盧獸海可不一樣,聽說醫王谷谷內,非但護穀人實力強大,最爲強大的是醫王谷坐下的幾個長老,每個長老都身負不同的神通,聽說可以呼風喚雨,超乎常人。要是他殺了醫王谷護穀人,保不準就會被醫王谷全谷上下給通緝了。”
旁人議論紛紛,看向林亦的眼神,都帶了幾抹的惋惜。
哪怕是這個護穀人不殺,眼前的這個少年也算是跟醫王谷結下了恩怨,日後的路,恐怕很難走。
“區區醫王谷,也配當做威脅我的籌碼?”
“太天真。”
林亦微微搖頭,手臂發力,單手擰斷了草生寒的脖子,隨手將他丟在一旁。
草生寒的屍體像是垃圾一般,拋在了地上。
三隻女魂見狀,趕忙撲了上去。
“真的……真的殺了!”
“這個林九玄到底是什麼人,他難道真的不怕醫王谷的報復嗎!”
全場譁然。
林亦絲毫沒有理會周圍的議論聲,一個跳躍,落在看臺上,旁人全都很自覺地爲他讓開了一條道。
“閣下!”
不遠處,史文趕忙朝着這邊跑了過來。
他一臉激動,看着林亦的眼神中,已經不只是崇拜那麼簡單。
史文的身後,古修然和祝以冬緩步走着。
祝以冬看向林亦的眼神複雜,有些接受不了眼前這個少年居然會那麼強。
古修然倒是一副欣賞的模樣。
“把醉雲梅拿來,剩下的東西,你看上的就自己去拿。”
林亦對着史文緩緩開口,史文應了一聲,搓着手,屁顛顛的跑向積分臺,滿臉激動。
積分臺上,最好的東西都是醉雲梅,但是除了醉雲梅之外,還有一根重鐵大棒,和小半枚的大力丸。
這些東西,對於林亦沒有什麼用處,可是對於史文這種纔是外勁中期的傢伙,用處可就大的多了。
尋常時候,史文對積分臺上的東西,是想都不敢想的。
旁人看着史文將積分臺上面的東西掃蕩一空,一個個憋着一股氣,滿眼羨慕,可是卻又不敢出手強搶。
林亦給他們留下的影響實在太過深刻,沒人敢在這個時候挑戰林亦的耐心和脾氣。
“這就是醉雲梅嗎。”
打量着手中那株泛着嫩綠顏色的醉雲梅,整株醉雲梅不過只有兩寸來高,枝葉繁茂,每一片枝葉都散發着一股嫩綠的顏色,遠處看去,猶如泛着一股淡綠色的光圈。
那股光圈非常柔和,氣息清香淡雅,嗅入鼻中,讓人有些心曠神怡的感覺。
“小兄弟,看來你此行,收穫頗豐。”
古修然看着林亦,微微一笑,沉吟片刻:“可否借一步說話?”
林亦看了眼古修然,輕嗯了一聲。
幾人朝着谷外走去,而隨着林亦幾人一走,鬥獸場內的其他人,頓時一窩蜂的朝着鬥獸場裡面的位置衝了過去,試圖將整個鬥獸場給搜個底朝天,再找找有沒有遺留下來的什麼物件。
“小兄弟,這株醉雲梅,不知可否割愛?我們祝家,願出一個小兄弟你滿意的價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