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布羅陀海峽,距離Y國西海岸有着上萬海里,方圓萬里海域之內,除了大大小小的羣島之外,幾乎在外他物。
此時,就在距離直布羅陀海峽上千海里的一處平靜海域上,一艘船艦卻是揚着長帆緩緩的航行而來。
離開倫堡市已經是第七天了,此刻就在灰熊號上,聞着海風當中帶着的幾許海腥味,陸辰站在甲板上,卻是看着不斷在船上忙活着的漢頓等人。
“老大,咱們的運氣不太好,看這天氣,估計是要有一場大暴雨了。”
站在陸辰身旁,握着手裡的方向舵,漢頓卻是微皺着眉頭,衝着陸辰開口道。
這幾天以來,包括漢頓在內的一衆水手漢子,在跟陸辰混熟了之後,也都是同傑克一樣,稱呼起了陸辰爲老大。
這七天以來,他們一路都是順風順水,幾乎是以超出計劃之外的速度趕往目的地,但是未曾料到,就在這最後短短千里距離之外,卻是遭逢一難。
“難道不能加速航行過去?”
雖然知道暴雨天氣會影響航行,但是陸辰仍舊是有些不死心的衝着漢頓問道。
“這個恐怕不行,以咱們灰熊號的速度,就算全力航行,穿過這片海域至少也得一天一夜,到時候若是在晚上碰上海嘯,咱們可能連自保都成問題。”
沒有絲毫的顧忌,漢頓以他多年的水手經驗,便是衝着陸辰勸阻道。
“恩,航船的時候我不太懂,這些就都交給你吧……不過按照你的計劃,咱們穿過這片海域,需要多長的時間?”
看着前方風平浪靜的海域,陸辰收回視線,隨即看着身旁操縱着方向舵的漢頓,出口問道。
聽到陸辰這話,漢頓臉上再度是露出了一抹難色。
“這個……我也不知道,想要安全渡過這片海域,咱們至少得等這場暴雨停了再說。”
漢頓擡頭看了一眼半空之中的景象,隨即便是衝陸辰答道。
聽着漢頓說話的同時,陸辰亦是仰頭朝着半空中看去,只見得方纔還略顯晴朗的碧空,此刻已然是在低空中凝聚了不少灰沉沉的烏雲。
“哎……看樣子這場暴雨至少得持續一整晚,只是期望不要發生海嘯,否則就算以咱們如今的位置,也有些難以預料。”
低聲嘆了一口氣,漢頓隨即又是扭頭朝着不遠處正在忙碌的傑克所在,高聲大喊道:
“關閉動力系統,降半帆,保持低速航行,航速不得超過十二節。”
漢頓這一聲命令一下,灰熊號上的一衆水手頓時是齊聲應道,隨即衆人急忙是拉起了手中的帆繩,將那高高懸掛的長帆降了一半有餘。
一時間,整個灰熊號的航行速度忽然便是慢了不少,如同是普通木船在海上航行一般。
而此時,見到這一幕,傑克卻是有些不解的走上前來。
航速不超過十二節,也就是基本不超過二十二公里每小時,這已經算是低速航行了,眼看着目的地就在前方千餘海里左右,傑克卻是不明白漢頓爲什麼要突然停下來。
“漢頓,你這是什麼意思?”
走到甲板之上,看着和陸辰站在一起的漢頓,傑克微微皺着眉頭,便是開口問道。
雖然知道漢頓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但是傑克還是按捺不住心頭的疑惑。
“你自己看吧!若是加速航行,恐怕咱們今晚就只能祈求海神庇佑了。”
將方向舵設置爲自動巡航,漢頓鬆開雙手,轉身便是衝着傑克咧嘴道,說話的同時,順手是指了指數十海里外,那明顯低沉的層層烏雲。
“怎麼回事?好端端的天氣,怎麼會突然說變就變?”
循着傑克所指的方向看去,傑克的目光這也才注意到那前方不遠處異像所在,當即卻是有些意外的開口道。
如今是八月份,正值出海的最佳時節,按道理說,海上的天氣應該也是平穩的,不至於會突然出現這種變化纔對。
“真是倒黴!就差一步咱們就到了。”
從前方半空中收回目光,傑克明顯亦是有些不甘心的開口道。
他雖然極少出海,但是明顯也知道暴雨天氣下,夜晚在海上航行的後果,當即自然也是默許了漢頓的做法。
於是乎,就在這一望無際的瀚海之上,接連勢頭勇猛的灰熊號,卻是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突然萎靡了不少。
不到二十海里的速度在海上航行,倒是讓接連緊張了七天的一衆水手漢子,突然放輕鬆了不少。
今夜,在陸辰的准許之下,灰熊號上的船艙大廳當中,衆人自然也是難得的捧起了酒杯,好好的暢飲了一番。
以灰熊號如今的距離,就算前方海域有暴雨驟降,暫時也不會影響到他們,所以今晚衆人倒是可以痛痛快快的休息一夜。
月明星疏的晚上,海風不斷的自海面上呼嘯而過。
此刻隔着百丈高空朝下看去,灰熊號在這海洋之上,卻是宛如滄海一粟般的渺小。
而就在同時,遠隔數十海里之外的海域所在。
原本平靜的海面,卻是無端的升起了一陣狂風,狂風升起之時,半空當中,那重重疊疊的濃密烏雲內,驟然是亮起了道道雷電光弧,而後伴隨着陣陣震耳欲聾的雷鳴聲,一場傾盆大雨,霎時是降臨而下。
譁!
海面之上,狂風呼嘯而過的同時,亦是掀起道道丈許長的海浪。
陣陣海浪互相拍打,道道洶涌的浪潮便是朝着四周涌了過去。
同一時間,就在那波濤席捲的海域之下,一道近乎十數丈大小的黑色身影,猛地是從深海躍出,大口當中,驟然是傳出一道怒吼之聲。
……
與此同時,就在數十海里之外,與前方那狂風呼嘯的狂暴景象不同,灰熊號所停泊的海域,卻是一片風平浪靜,不過遠方涌來的浪潮,仍舊是讓這碩大的船隻產生了些許搖晃。
灰熊號乃是漢頓早年從黑市上花高價淘到的一艘軍艦,性能自然是不用多說,此刻就在船艙大廳當中,一衆酒興正盛的水手漢子,似乎也並未在意這船身之下,偶爾傳來的晃盪之感。
對於這些常年在海上生活的漢子而言,這種現象,他們早已經是習以爲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