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大廳內,場間的氛圍鴉雀無聲。
此刻從病牀上甦醒過來的趙副市長顯得有些虛弱的看向陸辰,雖然不認識眼前這個年輕人是誰,但是他明顯是知道,對方是在替自己診治。
畢竟是久經風浪的人,趙副市長雖然年過五旬,但是此刻躺在牀上,看着陸辰在自己胸口插滿的金針,他卻是沒有絲毫的慌亂。
默不作聲,躺在病牀上的他反而是對眼前這個年輕人升起了不小的興趣,能夠在南方軍醫總院裡出手醫治自己的人,那絕對也不是一般人。
“我這一針,將會從你後背穿入氣舍穴,需要你配合我一下。”
陸辰掃了一樣病牀上的老者,雖然知道對方的身份不是普通人,但是在他的眼中,這老者跟這醫院所有人都一樣,皆是他眼中的病人。
“沒問題,你是醫生我聽你的。”
感受到陸辰看向自己的眼神,老者略顯蒼白的臉上卻是露出了一絲勉強的笑意,當即雙手發力,就欲從病牀上撐起。
“趙副市長小心。”
病牀一側,兩個小護士見狀,急忙是上前攙扶住了老者,讓其坐直了起來。
“你要幹什麼,趙副市長已經醒了,接下來必須交給蘇院長醫治,不能再讓你亂來了。”
見到老者居然從病牀上坐了起來,看着陸辰手裡的金針,仍舊是有些放心不下的鐘醫生急忙是走上前來,衝着陸辰大喊道。
“小鐘……沒事,我相信這個小夥子,反正我也是一把老骨頭了,蘇院長也只能暫時保住我這條老命,不如就讓他位試一試吧。”
鍾姓醫生還未靠近,那病牀上的老者便是擡手衝其擺了擺手,目光看着陸辰,便是開口說道。
“趙老,這怎麼行,這傢伙來歷不明,我怎麼敢……”
聽到老者這話,那鍾姓醫生頓時是面色犯難道,此時正準備再度開口勸說,卻是看着老者那堅定的眼神,心知已然無法再進行阻攔了。
“小傢伙,你有幾成把握?”
病牀上,老者轉過身子,主動是將後背露給了身後的陸辰,當下還不忘了扭頭笑問道,似乎此時病危的人,並不是他一樣。
不得不佩服這老者胸襟,但是此時陸辰的目光在其後背之上一掃,眼中的瞳孔不禁也是一縮。
槍疤,這老者後背之上,居然有着一個拇指大小的槍疤。
以陸辰的目光,觀測這槍疤的大小,便是立馬判斷出這老者曾經受過致命的槍傷。
“咳咳……當年就是因爲這一槍,我一隻腳已經邁進了鬼門關,不過運氣好,碰到一個老神醫救了我一命,但是從那之後,便落下了這一身的病根。”
輕咳了兩聲,似乎是察覺到了陸辰臉上的異樣,老者坐在病牀上,卻是裂開嘴笑道。
軍人,唯有真正經歷過血與火洗禮的軍人,才能夠將生死看得如此平淡。
這一刻,陸辰對這老者,不由得也是起了一絲敬佩。
“放心,我還從來沒醫死過人呢。”
同樣是一笑,也是被這老者的情緒所染,陸辰開口之時,手中的一枚金針,便是瞬間落入到了老者的後背之上,只插那心臟上方而去。
眨眼之間,這一針落下,直直的是沒入到老者後背大半。
與此同時,陸辰右手食指伸出,指尖一點黑色的幽芒閃爍,當即屈指一彈,那金針頓時是顫抖不已,發出陣陣嗡鳴之音。
此時,若是有中醫一道的高手在此,定然是會一眼看出,陸辰所施展的針法,已經是到了宗師之境,這屈指彈針之法,可不是人人都能使用的,只有對於鍼灸一道達到了極深造詣的人,纔敢施展此法。
嗡……
下一刻,就在這老者身上,前胸後背,那十數根金針仿似都在這一刻受到感應一般,金針不斷的顫抖,陣陣嗡鳴之音忽然傳出。
整個醫院大廳,此刻都陷入到了寂靜之中一般,而就在那人羣之外,幾個黑衣保鏢急忙是將人羣拉開一條通道,當下一個穿着白色長褂,黑髮披肩的女子,便是從人羣外走了進來。
“蘇院長,你總算是來了,這小子……這小子居然膽大包天……”
人羣之前,忽然是扭頭看着身旁走來的女子,鍾姓醫生如同是看到救星一般,急忙是傾倒苦水道。
不過他話還未說完,卻是被身前的女人給伸手製止道:
“別說話,他在給趙老治傷,我不希望你打攪到他。”
一身白色大褂遮擋不住那完美的身材,就在鍾姓醫生的身旁,衆人口中的蘇院長,此時卻是一臉複雜的看向那正站在場間的陸辰而去。
誰都沒有想到,這南方軍醫總院的院長,居然是一個如此年輕貌美的女人,當她出現之時,誰都能夠感覺得到,這蘇院長看着陸辰的目光,很不一樣。
“十年了,你終於捨得回來了嗎?”
垂下的雙臂隱隱有些顫抖,那雙美眸之內一股溼潤之色浸溼了眼眶,女子的目光鎖定在陸辰身上,看着那張闊別十年之久的熟悉面龐,此時滿滿地都是激動與幸福。
“怎麼回事,難不成蘇院長認識這小子?”
在南方軍醫總院這麼久,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鼎鼎大名的蘇院長如此失態,此時站在一旁的鐘姓醫生,不由得也是一臉驚疑的腹議道。
“噗!”
就在場間衆人一臉震驚之時,那躺在病牀之上的老者,忽然是渾身一顫,緊接着一口淡黑色的鮮血,便是從其口中猛地噴出。
“糟糕,趙老出意外了!”
趙副市長吐血,這一幕霎時是讓場間衆人面色大變,特別是那鍾姓醫生,此時更是刷的一下,面色慘白。
若是今天趙副市長在他南方軍醫總院出了事,那傳出去他們必定會被上面責罰,這個責任他怎麼可能擔當得起。
“趙老!”當即,就在場間異變升起之時,幾個身穿黑衣的壯漢,頓時是從人羣中衝出,急忙是朝着病牀上的老者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