郜馥被外面的夜風一吹,酒醒了一些,腹內一陣翻涌,跑到路邊吐了起來。
田震走過去,幫着拍了拍,郜馥緩過來,很自然的搭住田震的肩膀,道:“好難受啊,不想回家,你帶我回酒店開間房吧。”
紅果果的暗示。
田震想不通郜馥爲什麼忽然看上了自己,但是他對這個女孩兒的第一印象,就知道她有些心機,當然,說的好聽點是鬼靈精怪,但是,田震不覺得可愛。
“打車回去。”田震不容置疑的說道。
郜馥眼珠轉了轉,又恢復了醉眼迷離的狀態,賴在田震身上不動。
田震在路邊等的士,酒店裡又走出兩個人。
眼鏡男摟着紅裙少婦從酒店走出來,紅裙少婦是有夫之婦,不過,這並不影響她想要巴結上這個年輕有爲的男人的決心,接着酒力,加上剛纔眼鏡男在郜馥面前吃了虧,少婦成功上位,兩人提前離場,爲了不被單位其他人發現,他們打算換個地方辦事兒。
然後兩人都看到了路邊的田震和郜馥。
兩個人急忙從連體兒的狀態分開,眼鏡男看到郜馥貼着田震的樣子,神情顯然有些不爽。
紅裙少婦知道自己的位置,自己最多也就和眼鏡男打一打友情炮,想要取代郜馥在眼鏡男心裡的地位,那根本不可能,不過,若是能順着眼鏡男的心意幫他在追求郜馥上做些事情,倒是可以加分不少。
於是,不等田震兩人看見他們,紅裙少婦主動走向了路邊的郜馥和田震。
“喲?小夫妻這是在路邊找浪漫呢?”紅裙婦人說道。
田震皺了皺眉,沒有理會,郜馥的醉一半是裝的,注意到眼鏡男也跟着過來了,怕兩個人再說什麼讓田震不痛快的話,急忙說:“酒會沒意思,我們這是要走了。”
“走?”紅裙少婦裝模作樣的左右看了看,然後說:“你們的車呢?”
眼鏡男走了過來,聽到紅裙婦人的話,不由笑了,這個女人果然是撕逼的好幫手。
郜馥啞口無言,她只知道田震身份不一般,但是卻沒見過田震開車。
紅裙少婦一副驚訝無比的樣子,誇張的說道:“不是吧!你男朋友沒車?沒車?居然會沒車?你們該不是打車過來的吧?”
郜馥只能點了點頭。
“嘖嘖嘖嘖……”紅裙少婦搖着頭,砸着嘴,看着郜馥,臉上寫滿了“這麼好的姑娘,真是可惜了”。
然後有苦口婆心的說道:“郜馥啊……姐是過來人,你還年輕,總以爲兩個人看對眼就能過一輩子,但是事實呢?這麼大個人了連個車都沒有,還得還得你陪着他在這裡喝西北風等的士,你再看看人家志遠,不說在公司的前途,人家家裡剛去年給他買的寶馬,這人跟人的差距啊……”
田震皺着眉,有些受不了這個婦人在耳朵邊羅嗦,冷聲道:“你能閉嘴嗎?”
“喲——人窮脾氣還大,小夥子,我勸你還是掂量掂量自己現在你這情況能不能談戀愛吧,別平白耽誤了人家姑娘的好前程——你不是故意在玩我們家郜馥呢吧?”
郜馥聽不下去了,自己本來就是讓田震冒充男友,何來人家玩他一說?不過這種事就算自己明白,田震明白,但是被人這麼譏諷,誰心裡都不會好過的。
正在郜馥忍不住要發作時,一旁的眼睛男適時的說道:“好了,小馥,無論你做什麼樣的選擇,我都會默默祝福你,不過看你喝了酒,還要在這裡吹冷風等車,我是真的心疼,這裡很不好打車的,這樣,我開車送你們回去吧。”
不得不說這眼睛男有兩下子,這種時候說出這種話,既顯得大度,還能讓人更直觀的感覺到窮小子和自己的差距。
郜馥心裡卻很明白究竟誰纔是真正的金龜婿,爲了照顧田震的心情,郜馥打算拒絕這個提議,但是……
田震一點停頓也沒有的就答應了下來。
這裡的確不好打車,田震打算把郜馥送走,今夜就離開京城,不想再浪費時間。
眼鏡男把車開了過來,田震扶着郜馥坐在了後座,紅裙少婦坐在副駕駛,車往住處開去。
“哎……這車就是好啊,坐起來真舒服,有些人啊,一輩子也掙不到這輛車的錢吧?不過倒是很聰明,知道趁着這個機會坐一坐這好車,這輩子恐怕是唯一的一次咯……”前面的紅裙少婦陰陽怪氣的說道。
田震對這個聒噪的女人很是無語,對於那些個諷刺,田震一點也不放在心上,不說自己沒心思和這種小角色計較,要是真計較起來,自己卡里存款的零頭都能秒殺這個眼鏡男幾百遍了,有些事,沒必要說出來。
所幸,後面的路段上婦人不再聒噪,一個小時後,車來到了租住的院子前。
幾人開車出來,果不其然,紅裙少婦看着這座院子,搖頭說道:“住的地方也這麼寒酸,而且離市區那麼遠,天天的你是怎麼去上班的……”
話音剛落,忽然一旁的陰影中傳來一陣發動機的聲音,同時兩道刺目的燈光照來。
一輛路虎攬勝緩緩停在了那輛白色寶馬前面,眼鏡男和紅裙少婦看的有些發呆,這兩個車放在一塊,簡直就是爺爺跟孫子的形象……
從車上走下一名老者和一個女人,田震發覺自己好像在哪裡見過這名老者,而旁邊的女人……
“林書儀?”
田震愣住了,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林書儀。
林書儀見到田震,莫名有些激動,一時間駐足在原地說不出話,倒是一旁的老者走上前來,說道:“田先生,老朽陸正河,您應該見過我的名片的。”
“你就是陸正河?”田震面色微寒,這個人就是背後調查他的人,現在還敢主動找上門來,不過,林書儀又是怎麼回事?
見田震神色不對,陸正河急忙賠笑道:“我知道一些動作引起了您的反感,不過這些都是有苦衷的,對了,先生是什麼時候辦完事的,那姑娘難道沒有告訴您書儀小姐的事情嗎?”
聞聽此言,田震回頭看向郜馥,後者面色一白,然後強笑一下,說道:“對不起,我忘了這件事了……”
眼鏡男這會兒腦子有點轉過來彎,身前那兩輛車怎麼看都是一個爺爺一個孫子,而爺爺車上走下來的一個爺爺輩的人,這會兒卻用孫子一樣的態度跟那個“窮小子”說話,這是幾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