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應對?又能怎麼應對,我們這些小門小派中本就沒有人能夠威脅到那個人,更何況對方還有特組撐腰,想要爲師兄報仇,根本毫無可能!”一個出自偏遠小派的少年眼睛通紅的說道。
少年的話引起周圍其他小派衆人的共鳴,紛紛附和道:“是啊,我們來此只是圖得蓮雲宗的庇佑,不要被對方趕盡殺絕已經是好的了,誰還敢奢望報仇雪恨?對方是龐然大物,而我等不過是螻蟻爾……”
“我還聽說特組已經有了動作,早已將今日之事在俗世的影響壓了下去,果真好一個特組,好沒道理的特組!好威風的特組!”
七長老看着下面激憤的衆人,想着今天被田震一隻手扔出去的屈辱,心中卻沒由來的有些喜意,不過面上卻是陰沉似水,忽然冷哼一聲,大手拍碎桌上的茶杯,道:“特組又能如何?我等尊他特組,無非是敬其維護俗世而已,蓮雲宗雖然不問世事,然則區區特組,又豈會怕了他?”
七長老的話讓下方衆人精神爲之一振。
“七長老肯爲我等做主?”
七長老雙目微眯,道:“我蓮雲宗也有數位師侄被那廝殺的好慘,豈有放過他的道理?”
焚雲寺的高僧雙手合十,宣聲佛號,道:“我佛慈悲,然則有修羅亦當有怒目金剛!”
劍閣那位瘸着腿的師兄聽說了這些事,自是咬着牙來到此處,此時同樣開口道:“雖然我劍閣並無人喪命那人手下,但是那人曾對家師出言不敬,本有讓他嚐嚐劍鋒的意思。”
四大門派,已有三家表明態度,於是衆人的目光不由看向最後的浩然書院。
只見那領隊的壯男熊賀微微沉吟了片刻,最終皺着眉說道:“諸位現在想的應該不是如何報仇雪恨,畢竟靈海各位根本沒有可以奈何那人的存在,我勸諸位還是先忍氣吞聲幾日,待到門中長輩來此再做決斷吧。”
說畢,熊賀卻是直接起身,轉身便要離去。
衆人見此,不由微微一愣,七長老神色不悅道:“熊賀師侄,你這是什麼意思,我等的意思自是要等門中長輩到來再去問罪的,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只是師侄還未表明書院的態度,難道就要離去?”
“書院的態度?”熊賀腳步微頓,回頭看向七長老,忽然咧嘴一笑,道:“書院自是不會放過奸惡之輩,卻也不想因一時衝動而錯怪好人。”
熊賀再無停留,帶着門中師弟便離開了會議室,留下會議室衆人,默然片刻後,不知是誰不屑的冷哼一聲,說:“兇手的樣子我們可都是親眼看見過的,難道還能看錯不成?那人就是田震沒錯,哪裡還需要懷疑什麼,真不知書院是怎麼想的!”
雖然少了書院,但是已經有三家超級門派決定對付田震,這讓小門派衆人心中底氣大增,熊賀的離開並未能影響接下來的一些討論。
只是卻沒有人注意到,在會議桌的角落,一名從始至終都一言不發的青年,雙眼一直有些木然,直到此時方纔迴轉了一些神色,並面露出深深的迷茫之色。
皇冠酒店不遠處,那輛惡魔般的黑色福特停在一條了無人跡的小巷間。
女巫師克萊爾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渾身彷彿一直緊繃着的細線忽然斷開一般,臉上盡是放鬆的舒暢之色,然後開始向身邊的人講述一些事情,如果會議室中有人在此,肯定會驚駭的發覺,這個女人說的居然全部是會議室中發生的事情,絲毫不差。
“這麼說,除了書院,其他門派全都沒有絲毫懷疑了?”崔賜雲問道。
克萊爾點頭道:“是的。”
崔賜雲滿意的撫須笑道:“也罷,只是一個書院,改變不了什麼了。”
說着,崔賜雲卻發現自己的手上還沾着有些未乾的血跡,忍不住皺了皺眉,拿起紙巾將血跡擦乾淨,隨意的扔出車外,車子緩緩開動,只留下那張沾着血跡的紙巾被凌亂的風吹到牆角……
……
遲玉魚雖然已經意識到田震很不一般,但是等她知道這些日子忽然封鎖起來的三清廟,居然就和田震有些關係的時候,還是驚詫的說不出話來了。
田震從難掩震驚之色的遲玉魚手中接過那片看上去毫不起眼的破布一般的事物後,說道:“辛苦你了,如果不是我暫時脫不開身,其實是可以自己去拿的。”
遲玉魚回過神,微微笑道:“看你這邊的陣仗,我怎麼敢勞駕你親自去呢?”
聽遲玉魚又能開起玩笑,田震不由微微詫異。
遲玉魚意識到自己不小心又把田震當成了以前那個可以無話不談的朋友,不由微微一愣,隨即神色黯然下來,說道:“東西已經給你了,我走了。”
田震見此,微微皺眉,隨即微微嘆息一聲。
轉過身的遲玉魚不只是聽出了田震這聲嘆息的意思,還是因爲其他什麼,忽然腳步微頓,重新轉身看向田震。
“今天市裡發生了好多可怕的兇殺案。”遲玉魚忽然說道。
看着遲玉魚的表情,田震知道她果然不是因爲自己一聲嘆息才轉身的。
“你看我像是那麼殘暴的人嗎?”田震無奈的攤手說道,遲玉魚的表情顯然是懷疑他和那些兇殺案有關。
遲玉魚道:“畢竟你是殺過人的。”
田震聞此,想着前不久大雪想自己彙報的那些事情,然後擺了擺手,道:“你猜的沒錯,的確和我有關。”
遲玉魚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通過那道軍隊的封鎖線,回到自己的車上的,腦海裡只是迴旋着田震最後那句“的確和我有關”,不知爲什麼,有些心亂如麻。
“怎麼聽着你的語氣像是在賭氣?”尚軒不知什麼時候來到田震身後,忽然說道。
“我承認我不是什麼好人,但是這種被人冤枉的事,總是有些氣不順的。”田震轉身,微笑着說道。
尚軒切了一聲,神色曖昧的說道:“貌似你這個人一般是不怎麼看中別人的看法的吧?”
田震:“額……”